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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乾夕惕 王琴 第七节 大姐，陈家大院（4） 日子在平常当中打发。其间经大姐夫连线，熙多已经出嫁，女婿也是希禹和大姐夫在复旦的同学，毕业后则留在复旦工作，熙多嫁过去之后就随夫去了上海。三妹仍在家。四妹熙晨平时和汪家大小姐来往较多，汪家大小姐一直喜欢读书，和她志趣相投，她还在扬州中学读高中，而熙晨考上了镇江医学专科学校，她外出读书去了。 不觉之间强子已经一岁多了。书蓉还是住在扬州家里。由于希禹先是捐掉了大部分书款给灾民，“九一八”事变之后，他又将书款的其余部分捐了去抗击日本侵略者，这种种原因使得她搬去南京的愿望没有实现，她感觉和大姐，二嫂一样住在老家也没有什么不好。 希禹多了一份工作，当然多了一分报酬，书蓉却将这些用在了她改善家庭环境、充实自己的大脑等方面。她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过去了。大姐的聪慧的做法给了她最好的提示，相夫教子，也需要自己的智慧，需要自己跟上时代的步伐，理解自己的另一半，支持自己的另一半，尽管分居两地，好在相距不远，相聚也相当方便。但需要的不仅仅是做好家务、做好后勤，这些保姆也能解决，更需要的是自己在思想上能跟上夫君，懂得他的心理，把握得住他的脉搏，进而真正做到夫唱妇随。 书蓉怀上了老二！和二嫂大姐交谈之后发现他们在相距不多的日子里先后都怀上了孩子。 “女人们谈'养话’”有一天，大姐得空回家来看看，和书蓉又聊了起来。 “大姐，听说大姐夫会算， 他没有算算这次你会生个男娃还是女娃？”书蓉听希禹说，大姐夫读了不少有关周易的书，对什么事情都看得透彻，据说会算挂呢！ “你怎么知道你姐夫会算？他是一般不算。上回我将你带强子来我们家做客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他明白我的心思了。这次有了之后， 他怕我担心，告诉我说，你就放心吧，儿子该来就来了！我想他大概是算过了。他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这次聚堆来呢！是不是指男孩子们聚堆来了！” “是吗？他神算，这次看他算得准不准。” 二嫂从门前经过，“谁神算？” “我们在说大姐夫神算呢！”书蓉接了话。 姑嫂们在一起说得乐得很，“看看大姐夫这次究竟说得准不准！”书蓉说，“说得准，我们共同庆贺！” 这一年，大姐、二嫂和书蓉果然都生了男孩子。 这次姑嫂三人都生了男孩，给书蓉心里有了另一个暗示，大姐夫会算，那是他学到了算的本事。冥冥之中是否很多事情都有定数呢？她自己说不好。这次希禹回来，她跟他说了心里的想法。“孩子生了两个了，也该去拜拜菩萨。”书蓉说。既然大姐夫都能算出什么来，我们也该找个地方去看看，老二和老大真的不一样，老二脾气可不太好，算一算，我们也好有个数。” 希禹心里觉得不需要算，人还是糊涂点好，但为了让书蓉心里畅快，希禹决定跟她去一趟离家较近的旌忠寺。对旌忠寺希禹是比较熟悉的，从儿时就去过。 他简单地做了点功课，然后向书蓉介绍道，“听说旌忠寺是梁昭明太子萧统文选楼旧址，后成寂照院，曾因隋炀帝而成名刹，南宋隆兴年间为祭祀岳飞，改名为功德院，寺额旧题兼有'文楼旌忠’，咸淳年间被赐额'旌忠寺’。大殿为楠木梁架，寺内有500年银杏树。”这些有关旌忠寺的传说都让书蓉感觉，去寺庙首选旌忠寺就对了。书蓉事先准备了一些香火之类的拜菩萨需要的用品，让希禹带着。 希禹叫了一辆黄包车让书蓉带着孩子乘车去，自己则走过去。希禹走路的速度相当快，他每天步行上班，再加上每天坚持练功，体力上丝毫没有问题。他从古旗亭穿出去之后，右拐，直奔旌忠寺，在黄包车到达之前就到了，在旌忠寺门口右边的石狮子旁边等候。 不一会儿，书蓉乘坐的黄包车就到了。书蓉抱着老二，牵着强子走下黄包车，希禹立即迎上去。接过老二，老二一见石狮子，就转过头去抱住石狮子的头不肯走了，这边希禹抱着孩子，孩子在希禹怀里又抱着石狮子，书蓉见状说，“怎么跟石狮子这么有缘呢？拜给石狮子得了。”书蓉将老二从希禹手中接下，让希禹搀着强子，说“磕个头吧！就将你托付给这个石狮子，免得你太调皮。”老二真的随着妈妈的要求给石狮子磕了头，然后好一阵哄，才离开。 一位小和尚正在外面迎客，见状后就领着他们进了旌忠寺。在寺里先由书蓉带着一家人将拜佛等一应需做的功夫都做了。然后两口子又领着孩子们观赏了文选楼，合抱了白果树，在旌忠寺，孩子们倒也不拘束。后来，书蓉又见到了领他们进来一位小和尚，问他求签问挂的事情。小和尚说，你可以自己求签，如果要解，则要到纬帐后面，那里坐着一位方丈师傅。书蓉照他的话去求了个签。然后让希禹自己领着两个娃，她去请方丈师傅解签去了。这位师傅说了一串禅语，书蓉听了似是而非的，“请师傅明示”书蓉说。“天机不可泄也，简单说，你大儿子前途无量，只是命同和尚，蔷薇或可解也；二子调皮倔强，让石狮子管教管教也好啊！” 书蓉听了不免心中一惊，原来老二抱石狮子是天意，自己无意中让他拜了石狮子，真是歪打正着了。强、蔷同音，以后叫老大'蔷子’，正好老大出生时是蔷薇花开季节呀！ 出门后，书蓉让老二再拜石狮子后才离开。 尽管希禹将信将疑，他也照着书蓉的意思去做了：蔷子成了老大的小名，老二算拜给了石狮子。老二成长过程中，书蓉也会时不时地带他去拜石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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