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上个世纪20年代,我国有一位中医去日本参加一次交流会,却在交流会上看见了一件我国的医学至宝——“天圣针灸铜人”。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中医界都为之震惊,不少中医听闻此事大呼“绝不可能”,甚至有人专门为此赴日鉴定。 天圣针灸铜人是真是假?为什么我国的文物会出现在日本的博物馆内?这件文物背后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古人的医学智慧学习针灸的人想必都知道针灸铜人,影视作品里杏林圣手的家中,往往也摆放着这种布满穴位的铜人,而流传至今的针灸铜人的鼻祖,正是这具“天圣针灸铜人”。 那么此铜人又是何人在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制作出来的呢? 针灸铜人的诞生,还得追溯到我国宋朝天圣年间,当时在位的皇帝正是大名鼎鼎的宋仁宗。 某日,仁宗身体略有不适,便命下人召来御医诊治,御医们对仁宗的身体症状一番分析后,得出仁宗之病,乃是因体虚引发。 于是御医诊断后,告知仁宗需要以针灸之法为仁宗条理身体。 针灸最早可考到《黄帝内经》,至宋朝天圣年间,已有近千年历史,春秋时期,就有扁鹊以奇妙的施针之术令世人惊讶,其后皇甫谧、孙思邈之类的医学家们,也对针灸术进行了进一步的发展完善。 因此,仁宗时期的针灸术已经较为完备,仁宗对御医施针疗体的提议也欣然应允。 没想到,就是这一答应,可让仁宗自己受大罪了。 当时的御医是轮班制,每次给仁宗施针的自然不可能是同一人,不同的人,施针的力度也不同,穴位有时也会稍偏。 于是,没治几天,不堪忍受的仁宗就表示:这病不治了! 他召来当时据说最擅针灸的王惟一,要求他想办法把针灸标准、流程、力度轻重等等,通过著书的方法统一起来。 本来当时针灸传承的方式主要是言传身教,而且在施针一事上也是各人有各人的习惯,想要统一固然是个好主意,可白纸黑字如何说得清人体穴位、治疗手法、力道轻重呢? 这个要求可把王惟一难住了。但君有命,臣不得不从,即使毫无头绪,王惟一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就这样,在收到仁宗的旨意后,王惟一数天茶饭不思、苦思冥想,终于有了头绪。 既然白纸黑字难以讲清,何不制作一个模型,让医者以书本为参照,再对着模型实操学习。 说干就干,王惟一当即将此法呈与仁宗,仁宗听后大悦,立即下旨,命匠人配合王惟一打造铜人。 就这样,经过了反复尝试与修改,终于在天圣五年十月,王惟一大功告成。 见了王惟一制作出来的铜人,仁宗非常欣喜,而针灸铜人的发明,也意味着我国在医学研究上的又一座里程碑。 王惟一当时制出的针灸铜人整体由青铜铸成,身高与当时的青年男子差不多,堪称最早的“等身玩偶”。 铜人全身共标注了657个穴位,可以站立,由前后身两部分组成,可以拆卸组合。 此铜人不仅外部模拟真人,内里也别有乾坤。其体内有五脏六腑,而且还可以注入水银,以蜡封穴,扎中正确的穴位,水银流出,以此作医疗考核之用。 当时与铜人一同现世的,还有王惟一的著作——《铜人腧穴针灸图经》。 书中把354个穴位,按十二经络联系起来,注有穴位名称,绘制成图。《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图样完整,内容丰富,医者按照图示可查找到所需用的穴位,按照穴位可查到所能治疗的病症,是我国古代针灸典籍中一部很有价值的针灸学专著,形式略与近代《图解》相似。书中详述各个针灸穴位间的距离长短、针刺的深浅尺度以及主治病症和功效等。上卷主要论述14经(心、肝、脾、肺、肾、胃、胆、大肠、小肠、膀胱、三焦、心包络、任脉、督脉)的经络循行、主治及经穴。中、下卷分别按照头、颈、躯干、四肢的顺序,详述每一经穴。此书宋史《艺文志》中有清楚记载。 命途多舛的针灸铜人王惟一的研究对我国医学发展的推动作用不言而喻,但是,不为人知的是,其实最开始制作出来的铜人并不是一具,而是两具。 在当时的国都汴京,两具铜人一经面世就得到了宋仁宗的重视,于是他将其中一具送往相国寺,供天下医者学习瞻仰;另一具则保存在皇宫之内,供皇家使用。 但是一百年后,伴随着金人攻入北宋,两具铜人都接连失踪。 关于铜人的下落,世上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两具铜人都流传到了民间,也有人说相国寺中的铜人被偷偷运往南宋朝廷,王宫内的则被元朝统治者占有。 还有人猜测,相国寺内的铜人已经被深埋地下再也不见天日,而王宫里的那具被南宋统治者作为贡品献给元朝。 总之,在元朝统治者得到铜人时,铜人因为历经战乱,又几经转手,已经破损不堪。 对此,元政府还四处招揽工匠,想要修复铜人,当时有一位来自尼泊尔的匠人愿意一试,历时一年才将铜人修复完好。 自此,天圣针灸铜人二失其一,在元朝统治者手里的那具,代代相传,一直流传到了明朝。 不过在明英宗时期,英宗觉得此铜人历时已久,过于破旧,故弃置此铜人,命人重新仿制了一具新的铜人。 此后,新铜人取代旧铜人辗转于明清数代帝王之手,而关于旧铜人的记载翻遍史书,再无踪影。 新铜人在八国联军入侵时,被俄军带走,现今陈列在圣彼得堡艾米塔吉博物馆。 对于两具旧铜人的下落,我国专家也几次展开过搜寻和研究,却如古人寻找传说中的“桃花源”一样,每每无功而返。 国宝惊现日本,背后疑云重重 天圣针灸铜人就这样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销声匿迹,就在其几乎要成为一个传说之际,在隔海相望的日本,竟然传来了这件文物的消息。 不过当时是1925年,中日关系比较紧张,我国专家即使有心前去探查一番,也迫于时局,没有条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上世纪50年代,有一位名叫陈存仁的中医,设法赴日,在东京博物馆见到了这具铜人。 一见铜人,陈存仁便认定这就是我国的天圣针灸铜人,他细细观察,只觉得越看越像、越看越真。 于是,他立刻将这一发现传回国内,该消息一经传回,立刻震动了史学界和医学界,很多医学专家都坐不住了,想要去东京博物馆一探究竟。 中医学者们的这个夙愿直到1979年才得以实现,这一年,中国组织了一个考察团,前往东京博物馆考证此铜人。 在仔细研究了铜人的外形、来历与种种细节后,出现了两种声音。 一部分专家认为,该铜人正是我国遗失的那具,因为据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所述,这座铜人体内是有五脏六腑的,只是时间太久已经损坏,这与王惟一所发明的铜人如出一辙,此外,这具铜人上标注的穴位也与王惟一书中所标注的穴位完全一致。 但另一部分专家认为,该铜人与明朝仿制的那具新铜人略有不同,说不定也是后人仿制而成。 这两派观点争执不下,直到近年,日方才表示他们在一座墓碑上找到了关于此铜人的信息。 墓碑上记载,该铜人是18世纪时,一名医馆的医师打造的,因为打造时参考的是明朝的某一仿版,因此与原版大有不同。 东京博物馆得知这个消息,还连夜修改了铜人的介绍。 结语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具铜人的源头,都是我国的中医文化,可是如今,“中医无用论”、“西医更优论”频出,中医几乎要淡出我们的生活了。 曾经,我国面对西方列强的入侵,内忧外患,许多瑰宝流落海外,譬如之前引发热议的“十二生肖首”,如今只有六个辗转回国,还有六个或被别国收藏家摆进自家展柜,或了无音讯。 我们的文化现在也面对一样的困境,传统节日、我国书院、绘画技法被别国申遗,还有才发生的“马面裙”事件,我国代代前辈心血的结晶,就这样直接被别国设计家“即拿即用”。 中医文化也面临着进退两难的问题,在出生的土壤上影响力渐渐降低,却在其他国家被发扬光大。 我国有上下数千年历史,在文化长河中留下的瑰宝不计其数,我们一向秉持着开放包容的心态,允许路过的人从其中取水而饮,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人可以将我们的文化据为己有。 希望在座的各位,也能尊重和珍惜我国的传统文化,不要让其被遗忘在民族血脉中,也不要让它们被外人随便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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