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公社,这一固然已经大遭破坏的原始土地公共占有形式,是能够直接过渡到高级的共产主义的公共占有形式呢?或者相反,它还必须先经历西方的历史发展所经历的那个瓦解过程呢? 对于这个问题,目前唯一可能的答复是: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现今的俄国土地公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 ——《共产党宣言》 1882年俄文版序言 19世纪70年代末起,俄国的革命形势急剧发展。1879年成立的民意党是俄国最大的民粹派组织,被认为“具有前所未闻的自我牺牲精神和毅力的从事运动的党”。马克思恩格斯对其寄予厚望,希望它能推翻沙皇专制制度。 1881年,民粹派的一位女革命家查苏利奇(后来她与民粹派决裂并转向马克思主义)给马克思写信,请求马克思谈谈他对俄国历史发展的前景,特别是对俄国农村公社命运的看法。她说: 马克思为回信一连起草了4个草稿,共1万多字,详细论述了他对农村公社的看法。结果正式的复信只有500多字,语言十分含蓄。为啥一向言辞犀利的马克思这次这么慎重呢? 原来,马克思认为民意党人可能很快就要夺取政权。他既不愿意伤害民意党人的革命热情,又要使民意党人一旦当政,去采取一些有利于俄国革命发展的措施。再加上又是给一位女革命家回信,马克思不得不反复推敲。 在草稿中,马克思概述了俄国农村公社所固有的二重性: “公社所有,个人占有”,这种二重性能够赋予公社以强大的生命力。但是,同样明显,这种二重性也可能逐渐成为公社解体的根源。 所以,或者是它所包含的私有制因素战胜集体因素,或者是后者战胜前者。两种结局都是可能的,但是,对于其中任何一种,显然都必须有完全不同的历史环境。一切都取决于它所处的历史环境。 接着,马克思提出了著名的“跨越卡夫丁峡谷”的理论: 恰恰相反,这正是历史唯物主义的体现。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资本主义各历史阶段的分析,明确限于西欧诸国。在西欧,以个人的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被以剥削他人的劳动、以雇佣劳动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私有制所排挤。相反地,在俄国农民中,则是要把他们的公有制变为私有制。所以,在正式的回信中,马克思言简意赅地说: 所谓“肃清”,就是要排除国家专制统治;所谓“保证”,就是要集中力量使公社自由发展。既然历史已经证明应用机器的集体大农业代表着农业发展方向,既然资本主义创造的各种积极成果可以拿来就用,那又何必从落后的小农所有制一步一步走起呢? 俄国想要遵照西欧各国的先例成为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它最近几年已经在这方面费了很大的精力,——它不先把很大一部分农民变成无产者就达不到这个目的;而它一旦倒进资本主义怀抱以后,它就会和尘世间的其他民族一样地受那些铁面无情的规律的支配。 为此,马克思希望俄国尽快进行民主革命,推翻沙皇专制制度。这会给西欧工人运动以新的推动,加速无产阶级的胜利。这样,农民就会从农村的隔绝状态中解脱出来,被引上一个大舞台,并通过这个大舞台认识外部世界,同时也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处境和摆脱贫困的方法。 不过,我们知道,1919年俄国革命成功了,西欧无产阶级革命却失败了。苏联不得不在一个封闭的孤岛上建设社会主义,形而上学之代替辩证法是必然的。俄国农民只能辛辛苦苦地为工业化建设提供资金积累了。 转自楚天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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