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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是什么

 济宁文学 2023-11-01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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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是什么

作者:杨恒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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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浅陋,但我仍然要大声地说出来。
——题记

《易经》是什么?

《易经》是一本算卦的书。这句话说对了一半。

《易经》是一本奇书。《易经》分为《经》和《传》两部分。《经》产生七八百年后,《传》才产生;相差七八百年,但二者却能巧妙地融为一体。

《易经》是一本天书。书都文字出现以后才产生,《易经》却产生于文字出现之前;也就是说,没有文字的时候,就有了最初的《易经》。伏羲氏一画开天,石破天惊,正式开启了中华民族的文明历程。

《易经》是……

其实,《易经》就是《易经》。

用了三百万年,人类才告别旧石器,迈向新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晚期,距今约一万年前,在足够的积累与等待之后,有个叫伏羲氏的人,捡起一截枯枝,在苍茫大地上画下一条长长的横线。这一画,天地为之变色,鬼神为之哭泣,连飞禽走兽都好奇地聚拢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正忙着追逐野兽的男人,正忙着采集种子、采摘果实的女人,也都聚拢来,看看他们的首领又有了怎样新的指示。伏羲氏语重心长地说:“兄弟们,姐妹们,有多少同胞在突然的灾变面前死去。以后不用害怕了,我把这些符号挂起来,大家早晨看了这些符号再去决定今天要干什么。如果是晴天,我们可以走远些;如果预示有风暴,就尽量呆在“家”里,别走得太远。我一共画了八个卦像,这八个卦象就能穷尽所有的好天气、坏天气,就能包括所有的吉利与不吉利。”是呀,多少人早晨好好地出去,晚上却再也没能回来!现在好了,首领为我们制定了“卦”——“卦者,挂也”;每天都挂在高处,让众人立刻就能知晓阴晴雨雪,知晓朝什么方位去是吉利的,什么方位是危险的。伏羲真是我们的好首领啊!

又过了几千年,大禹的儿子启建立了奴隶制王朝,氏族社会一去不复返了。夏朝继承了伏羲氏的“八卦”,命名为《连山》,继续为国君、为臣民“算卦”。四百多年后,一位叫“桀”的暴君葬送了夏王朝,商王朝建立了。商朝继承了《连山》并不断丰富它,命名为《归藏》。六百多年的时间里,《归藏》都忠心耿耿地为大邑商服务,直到商纣王葬送了商王朝。一个新的王朝即将出现,《归藏》也终于等来了它的再一次华丽转身——这一切要依靠一个人:周文王。


我曾经去过位于河南汤阴县的羑里城,那是商纣王囚禁周文王的地方,据说可以被称为“中国第一座监狱”。困于斗室的周文王夜不成眠,一直在思考“国家”将往何处去、人民将往何处去的问题。天下无道,人民受难,难道“命”该如此?不!哪有什么“天命”?如果有的话,那也在自己手里握着。整整七年时间,周文王都没能走出那间斗室半步,但周文王却一分钟也没有浪费,执着地思考着人类的未来。等终于走出了囚禁自己的那间屋子,周文王已经胸有成竹,回到西岐后一气呵成,把伏羲氏的八卦演变成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并意味深长地用已经高度成熟了的文字写下卦辞、爻辞——“作易者,其有忧患乎”——面对着即将到来的社会风暴,周文王坚信天命不会眷顾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王朝,只有美德才可以使一切美好发生。人必须保持谦卑,必须不断进取,“天”才会展露它难得的笑容。至此,继《连山》《归藏》以后,3.0版的“八卦”——《周易》正式形成。

但《周易》最终变成《易经》,还要依靠一个人——孔子。


“人更三圣,世历三古”,这是班固在《汉书·艺文志》里对《易经》前世今生的概括。三圣:伏羲、文王、孔子;三古:远古、中古、近古。缺了哪一环,《易经》都不能成其为《易经》。但让《易经》最终成为传世经典的,还是近古的孔子。为什么?孔子曰:“不占而已矣。”——孔子研究《易经》,竟然不是为了算卦!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所以才有了算卦,才有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卜筮”,什么蓍草啦,什么占卜啦,什么梦卜啦,甚至连扔个石块看它哪面朝上都充满了神秘的意味。圣如孔子,五十岁后痴迷于《易经》,并“居则在席,行则在橐”,一度还“韦编三绝”,竟然不是为了算卦!是的,正是在此时,孔子给《易经》注入了义理,注入了人怎样才能称其为“人”的东西,注入了人的价值与尊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趋吉避凶,不再靠打卦算命,而是要靠自己:靠自己对时局的判断,靠自己对美德的追求。

如果说有什么“神灵”,那神灵也是我们自己造就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如果没有任何依托地说出来,恐怕是苍白的,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听的;现在不仅有,而且是借助《易经》的“象”说出来。“象”是伏羲八卦、《连山》、《归藏》乃至周文王《周易》里最丰富的东西,即借助生活画面,传达一定的思想情感、哲理思考。最简单又最丰富的“象”是阴阳。孔子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把儒家思想巧妙地、不露痕迹地糅进去,让《周易》变成了真正的《易经》,从而获得了不朽的生命。这糅进去的,就是为一辈辈中国人所称道的“十翼”——《彖(上、下)《象》(上、下)《文言》《系辞》(上、下)《说卦》《序卦》《杂卦》。当然,“十翼”的完成过程是漫长的,直到战国末期;但发端于孔子则是不容置疑的。孔子把一本算卦的书改造成《人生指南》,是用心良苦的;正因如此,《易经》才被称为“群经之首”。读《易经》,最好的方法是先读《易传》,再读《易经》,以圣人的教诲打底,那些不知所云的“卦”“爻”才有了依托;如此,才能找到“天书”的入口。

《易经》还是在几千年流传过程中从未被打断过的书。秦始皇“焚书坑儒”,卜筮医药的书可以不烧,所以诸子百家中,恐怕只有《易经》不用偷偷摸摸地研究。这也为这本书增加了一抹传奇色彩。

《易经》,不过是一本书,却又不仅仅是一本书。《易经》是全部生命的全部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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