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自古与长寿相关,所谓“辟恶茱萸囊,延年菊花酒”。古人认为,菊花晚开晚落,花中之最寿者也,故其益人如此。其实,菊花最早是一种食物,而不是一种观赏植物。为什么这么说呢,沿着时间线,我们来看一看。
屈子悲歌,他追寻的生活,应当是“夕餐秋菊之落英”。当然啦,屈原赋离骚,过于天马行空,不能排除是老人家的想象和通感。
过了五百多年,曹丕在重阳节给钟繇送了一束菊花,这样表述送菊的意义:“岁往月来,忽逢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至于芳菊纷然独荣,非乎含乾坤之纯和,体芬芳之淑气,孰能如此!故屈平悲冉冉之将老,思餐秋菊之落英。辅体延年,莫斯之贵。仅奉一束,以助彭祖。”想必“辅体延年”“以助彭祖”,不会是仅仅用来陶冶情操,若是做日常茶饮,似乎也更应该赠送耐保存的干品。这一束鲜花,大概率是入膳食,但具体的吃法还不能确定。
到了宋朝,咱们大名鼎鼎的美食家东坡先生在《后杞菊赋》中描述了这样一个宏伟的养生计划:“吾方以杞为粮,以菊为糗。春食苗,夏食叶,秋食花实而冬食根。庶几乎西河南阳之寿。”一年四季光吃花叶根苗,这自然是不行的,但是菊花可以食用这一点,想必是无可辩驳的了。
“官里逢重九,归心切大刀。美人痛饮读离骚。因感秋英、饷我菊花糕。”一百年以后,宋人王迈在某个重阳诗兴大发,记录了“菊花糕”这一特色吃法,当然,他也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自古以来“美人”的经典形象,痛饮读离骚,大刀菊花糕,何其快哉。
再其后呢,我们找到了具体的方法。《圣济总录》卷第一百八十八记述:“黄花紫茎菊叶(五月以前采)、黄花紫茎菊花(九月采)上正月以后,五月以前,采黄花紫茎菊叶食之,九月采花,阴干捣末,酒粥羹任和服之。治虚劳补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