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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间,是浮生若梦

 汐止水 2023-11-11 发布于湖北

该怎么说西溪呢,不过是一些反复到来的日子,反复沉溺的柔波,反复途经的蜿蜒曲折。苍蓝的山脉、碧绿的水,凌乱的木、盛放的芦苇,还有莺啼鸟转间,无比的静默,寂寂然,如若梦浮生。

每一次涤荡,都是喧嚣外的尘寰,越是深入越是寂静,杂树乱草随意横斜,曲水柔波随心蜿蜒,而我的身心也不过是随一叶扁舟飘荡,不曾似苏子“长恨此身非无有”,却愿小舟从此逝,在漫无边际的清朗温润里,仰望白鹭振翅的风姿,听小鸊鷉欢愉的曲调,看柔波里漾开的涟漪,听船橹划过水面的清音,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碧波温柔里,西溪的魂魄。

那是风的声音,是苍山连绵间,一簇一簇的风韵,堆叠着光阴流逝的痕迹。生命像一件短暂又漫长的事,在世俗中,是闹哄哄的戏剧座无虚席;在此间,是浮生若梦,是水鸟与水的故里,是草木随心的诗韵,可常住别浅游,走马观花是看不懂西溪的,看不懂西溪梅花的苍劲与风骨,看不懂西溪柔波的低语与包容,看不懂芦花盛放时风的缠绵,看不懂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与欣喜。

至少,是读不懂“慢”中的风流。

就像《今夕共西溪》里的一支舞,一轮明月高悬,一株火红的柿子树,一段守候与错失的故事。洪园里沈氏的痴守,洪俯的悲歌,那迟到的五年错失的是一生所爱。他赠她生离,她以死别还馈,起伏跌宕的又何止剧中人的柔肠?这个故事,让我想到李商隐的那首“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仿佛不能说出归期的归期,终归是无期。

而我孑然一身的生命中,竟无漂泊亦无归期,每一步都是行走,每一处都是到达亦是离开。

生命与生命之间是很难相互懂得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行经,聚散别离,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淡妆浓抹都是相宜的。便无甚挂碍,拈一朵花、听一支曲,看一处风景品一处茶,谁也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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