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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谈徐生翁 沈曾植、郑孝胥、于右任、李瑞清、王蘧常、康有为、吴昌硕、张伯英、林散之、陶博吾、弘一、谢无量、胡兰成……这些近代大师们的书法都极好，也极脱俗——真正通变者，乃在书法上树立个人面貌，不与人同。    这份长长的大师名单中，其中最令我心心念念者是徐生翁先生，他是我心目中份量极重要一位，随着时间推移，生翁在我心中的地位愈发伟岸。       徐生翁曾说：“我学书画，从不愿意专门从碑帖和古画中寻找资粮，笔法材料多数还是从各种事物中，若木工之运斤，泥水匠之垩壁，石工之锤石或诗歌、音乐及自然间一切动静物中取得之，有人问我学何种碑帖图画，我无以举似。其实我学习涂抹数十年，皆自臆造、未尝师过一人、宗过一家。”有学人请教他书法，他只平淡回了一句“你只管写，会慢慢变好”。徐生翁一生以鬻书画为生，生活清寒而狷介自适。数十年足不出绍兴，不求闻达，以布衣终天年。   这里有一份史料：黄宾虹《一九五四年十二月日记片断》载，该月15日，黄宾虹购入李（徐）生翁字画。数日后，徐生翁托张紫峰转来信函，言左目不明，耳聋加剧，西渡未果。 胡兰成评徐生翁书法：“先生盖老氏之所谓婴儿，得天独厚，书法精湛，饶归真反朴之趣。其造诣有非他人所能及者，曰'生’曰'拙’，书道'熟’易'生’难，'巧’易'拙’难，临摹碑帖至千种，而下笔转似无宗，大气舒卷，而转似生涩者，为最上层。近人除沈曾植外，惟先生能之。然世俗于先生书徒见其不受准绳，而不能见其雍容安详之致，固未足与言先生之书也。先生于作画及镌印均精绝，亦似其书，无所取宗。”短短数语，力透纸背，可谓精彩之至。继而又说：“余最钦佩先生之处，为其对于艺术之认真，无一毫苟且心理，意有所未安，不出以示人；盖其作书作画作印，非仅为人，亦以为己也。尝见西湖岳王祠先生所书楹联，叹为当今第一。盖近人书如郑孝胥，马一浮，弘一上人，皆各有独到之处，而生翁先生则无有门类，犹陶渊明诗，无警句可寻，而气象弥佳。抑陶渊明在当时诗名不及二谢；今生翁先生亦以与显贵交疎，书名远在诸子下，顾诸子未敢自谓胜之也。坊间多伪造名家墨迹，绍兴尤习见伪造生翁先生书画；惟迳向先生寓所索件，迺得其真。” 有黄宾老、胡兰成珠玉在前，如是赞赏徐生翁的书法作品，其艺术造诣可见一斑。生翁书法独树一帜，蔚为奇观、大观、壮观！所作书画深具内涵，他有一股英雄气，纵横捭阖，亦有一颗稚子心。生翁是苦涩、晦涩、虽貌“丑”而实内美，沉潜而内敛，不作抒情派。生翁书法的文化价值和意义，需要后起更进一步研究和学习，他留下的作品永恒而独特的、持续散发的艺术魅力光耀千古、永垂不巧！ 2022.06.01朝暮记于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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