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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 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语 译 王孙贾问：“'与其亲顺正神，还不如亲顺灶神’，这是什么意思？” 孔子说：“不是这样的。如果得罪的上天，再怎么祈祷求福都是没用的。”
解 析 王孙贾：卫灵公的大夫。郑玄说，此人“自周出仕于卫”，王者之孙称为王孙，有可能是周王的孙子。 奥：房子的西南角，进大门左侧。家中固定的祭祀的场所，地位最为尊贵。 灶：厨房，做饭的地方。地位虽低，但每逢祭祀，都要在这里准备祭品，与人的关系最为更直接。 祷：告事求福，与现代语义的“祈祷”差不多。 孔子去鲁适卫，发生在公元前497年；孔子在卫国做官，在公元前495-493年。这段对话应该发生在孔子在卫国做官前后。 “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应该是当时的俗语，借房间方位比喻神祇地位，意思是诸神虽然尊贵，但还不如灶神，能保佑我们丰衣足食。用现在的说法就是，“与其巴结县官，还不如巴结现管”。 王孙贾对孔子说这句话，应该是建议孔子与其巴结正主卫灵公，还不如跟卫灵公下面的权臣搞好关系。当时卫国的权臣是谁？古人有很多种说法，一种是王孙贾本人，一种是南子或弥子瑕。我觉得是王孙贾本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也就是说，王孙贾暗示孔子多巴结巴结自己。 做官的人，花花肠子都多，说话喜欢绕老绕去。 孔子或许懂了，或许没懂，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得罪了正神，你还祈祷个屁。 引 申 关于“奥”的解释，前人有很多说法，有些学者还自创了“奥神”，有点滑稽。古人祭祀有两个场景：一种是在宗祠大庙，规模比较大，流程繁复；一种是在家里叫做“奥”的房间，是迎神送神的位置，规模小，流程简略。 现在很多农村人户虽然都盖了“小别墅”，在进门的中堂还是会设一个祀位，上书“天地君亲师”云云。这应该也算是先秦祭礼的遗存了。 “宁媚于灶”的逻辑也很简单。厨房是做饭的地方，杀鸡宰羊做祭品，但最后还是都会进人的肚子。从天子到庶民，吃都是头等大事。灶代表的是人能得到的实惠。 孔子的回应，我们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说难听点叫“迂腐”，不会来事。说好听点就是“坚决抵制PUA”，很有“风骨”。 老头子这种一句话噎死人的倔驴样，我很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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