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 王跃东 38年时光潮水的冲刷,丝毫没有淡化浓浓的记忆。想起当年难忘的知青岁月,那些埋藏的往事又都浮现在眼前···· 我是1978年9月16日下乡的,那一年已经到了上山下乡最后的尾声。本来按条件我是可以留城的,但由于一些其他的缘故,在家焦急地等待一年之后,我又不得不去农村攥锄把子了。好在我下乡的村子很“肥”!别看是农村,收入并不低,一个工值1.3元多,而当时工厂做工,一个月也就能挣30元钱。 由于村里知青较少,所以没有房子,只好骑自行车回家吃饭和睡觉,近20里地的路程,一天要跑4趟,也实在是够我受的, 庄里的耕地不太多,在册的就70来亩,但黑地(工厂占了地但没有实际开发利用)不少,有300多亩,故少不了干农活。我出工的第一天适逢种麦子的季节,让我往马车上装粪。装粪应该不是件轻巧活,但在我眼里应该算不了啥,毕竟上学的时候我是个运动员,一个不错的运动员,我曾经在路北区五项全能比赛中得过第三名。看着那些妇女们有些鄙夷的眼 神,心想,好歹也能把这些老娘儿们比趴下。但干起来却不然,头一天下来,手上打了几个大水泡,白白的,在红红的磨肿了的手掌上很起眼。关键是疼痛钻心,第二天还要干活呢!于是,就用热水烫烫手掌,再在打泡处穿上白线,把泡泡里的水放干净。腰酸背痛不必说了,只好勉力为之。3天下来,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看看周围的农村妇女,个个都像没事人似的,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感! 我们村里的男劳力不多,青年壮劳力就更少,在妇女堆里简直就是宝贝疙瘩。因此,干活时,被妇女们奚落是常有的事。有个比我早一年下乡的知青,脸长得很长,但相貌还算英俊,他是个车把式,赶着两套的大马车,便被她们送了个绰号:“大灰骡子”!他的车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授予了“三套车”的荣誉称号。每到他赶车来时,妇女堆里就会有人发出:无人驾驶马车来了,于是便引来一阵大笑。 知青们到一块儿免不了爱淘气,赶着马车狂奔就是我们的最爱。“大灰骡子”不大爱凑热闹,好在还有“拐子”和“小净”。拐子一条腿有残疾,小净是北京来的知青,因为他爸爸被打成右派,全家一块儿来这儿劳动改造的。后来,落实政策时,又举家迁回了北京。往地里送粪的过程中,只要一上长途马路,我们的马车竞速就算开战了。那时的长途马路,就相当于现在的高速公路,车辆并不太多。小净和拐子各不示弱,扬鞭催马,两辆“宝马车”一路狂奔,吓得路人连忙躲闪,我们坐在车上加油呐喊,大笑不断,好不热闹。到了地里,小净发现马有些异样,连忙查看,结果发现马背被马鞍子磨破了,出了血,把小净心痛得直掉泪。 队里还有一辆马车,驾辕的是匹瞎 马。车把式叫“刚杠头”。 这匹马可不好赶,因为是瞎马,所以总要不停地吆喝。一次我好奇,就去牵着赶,没赶出几丈远,马车就直奔墙去了,墙边石头上正坐着一位老奶奶晒太阳呢。我当时一急,也忘了喊“吁”了,一拽马缰让马车改了方向,也幸亏老奶奶躲闪得快,一场事故才算避免。但马蹄子却踩了我的脚,疼了好长时间才好,这事直到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我下乡那年夏天雨水特别多,尤其是麦收季节赶上了连阴雨,场上无法晾晒,麦子都捂了,长出了麦芽子。头一回分粮食就赶上了这样的麦子,一共是70斤,另外,还有130斤玉米和10捆玉米秸子。虽然麦子不太好,但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提多高兴了。粮食我都驮回了家,玉米秸子不好运,就都给了老农。麦子磨出面来后很黑,蒸的馒头死死的,很黏,不好吃,烙薄饼还凑合。但那时生活还不太富裕,也都将就着吃了。 见我干活卖力、实诚,村里的领导很器重我,大队女书记亲自召见了我,并宣布:小伙子干得不错,一天给你7分。具备十八般武艺的壮劳力一天是10分。见我有些失落的表情,她又说:新来的知青一开始时都是5到6分,你是最高的了!好好干,以后到副业队去干。 麦子种上了,地里的活计就算告一段落了。一天,队长找到我:你去副业挖沙子吧!唐山这片土地应该是冲积平原,黄土下面一两米深处,就是金灿灿的沙子,而且越到下面沙子品质越好。挖沙子的地方是个大坑,至少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挖沙子要讲究学问,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往下挖,那样会塌方的。最好的方法是扩大面积,往大里发展。这就先要剥开土皮,而 马。车把式叫“刚杠头”。 这匹马可不好赶,因为是瞎马,所以总要不停地吆喝。一次我好奇,就去牵着赶,没赶出几丈远,马车就直奔墙去了,墙边石头上正坐着一位老奶奶晒太阳呢。我当时一急,也忘了喊“吁”了,一拽马缰让马车改了方向,也幸亏老奶奶躲闪得快,一场事故才算避免。但马蹄子却踩了我的脚,疼了好长时间才好,这事直到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我下乡那年夏天雨水特别多,尤其是麦收季节赶上了连阴雨,场上无法晾晒,麦子都捂了,长出了麦芽子。头一回分粮食就赶上了这样的麦子,一共是70斤,另外,还有130斤玉米和10捆玉米秸子。虽然麦子不太好,但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提多高兴了。粮食我都驮回了家,玉米秸子不好运,就都给了老农。麦子磨出面来后很黑,蒸的馒头死死的,很黏,不好吃,烙薄饼还凑合。但那时生活还不太富裕,也都将就着吃了。 见我干活卖力、实诚,村里的领导很器重我,大队女书记亲自召见了我,并宣布:小伙子干得不错,一天给你7分。具备十八般武艺的壮劳力一天是10分。见我有些失落的表情,她又说:新来的知青一开始时都是5到6分,你是最高的了!好好干,以后到副业队去干。 麦子种上了,地里的活计就算告一段落了。一天,队长找到我:你去副业挖沙子吧!唐山这片土地应该是冲积平原,黄土下面一两米深处,就是金灿灿的沙子,而且越到下面沙子品质越好。挖沙子的地方是个大坑,至少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挖沙子要讲究学问,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往下挖,那样会塌方的。最好的方法是扩大面积,往大里发展。这就先要剥开土皮,而 沙坑的老人这时就不失时机地忆起了旧社会、这在当时是很时髦的,在学校时经常搞、蒸点儿糠饽饽,讲完以后就吃,实在是难以下咽。村里的一位姓陈的老贫农就去作过忆苦报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地主对我们长工狠着呢!5天一大犒劳、3天一小犒劳,那是片肉熬粉条啊!说得学生们哈哈大笑,心想:现在还吃不上那个呢!于是,每次他一开头就被我们打岔扯开话题。现在我们老了,才知道我们也爱返老古了。 1979年春天,大队书记找到我,给我分派个特殊任务:你去做临时工,把咱村的妇女都带上,因为人家要女的必需搭配男的,干一阵你再回来。带着这个任务,我到了市一建,后来几经辗转,再后来,在唐钢落户后,就再也没回去,以后,听说我们村集体转了市民。转眼间过去快40年了,老朋友们,你们过得还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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