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过类似的感受或经历吗:
不可否认,这就是之前的我。 但最近很流行的一句话,却直接治好了我这个20多年的“坏毛病”: 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别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优秀,我们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所以,永远别高估别人,更别低估自己。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彻底完成心态上的转变,首先要学会:对这个世界“祛魅”。 ![]() ![]() 我曾经特别喜欢一个文字博主。 她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过得特别精致,日常就是坐在咖啡厅晒着太阳写稿。 我很喜欢她的文字,也向往这种既能养活自己,又很松弛自洽的生活。 所以当我看到她的工作室在招聘实习生时,特别激动地投了简历,最后也很顺利地通过了选拔。 入职后才发现,我所期待的一切都是假象: 咖啡店的精致生活是摆拍,大家还是坐在格子间老老实实写稿,每天都灰头土脸。 更重要的是,她最吸引我的文字创作,居然全是签约公司帮她打造的。 她发布的那些内容没有一个字出自本人,全由专门的写手负责制作。 得知这一切后,我对她的整个滤镜都破碎了。 同时我也意识到,原来我一直崇拜的不是这个人本身,而是TA身上的“魅”。 它可以理解为我们在看待他人时,给对方贴上的标签。 在我的故事里,这个“魅”就是“文字能力”和“松弛的生活方式”。 在其他场景下,“魅”也可能是指“学历”“金钱”“阅历”“权力”“社会地位”等。 我们看到某人身上具有某种标签的过程,就叫做赋魅。 也就是说,当你觉得某人很厉害时,事实未必真的如此。 相反,TA的魅力很有可能是你赋予的。 比如你特别缺乏摄影的技能,就会觉得那些会拍照的人,简直比自己厉害100倍...... 但事实,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夸张。 你只是看到了TA身上你所在乎的标签,并不代表TA真的拥有对应的“魅力”。 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很多人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优秀,很多事情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困难。 ![]() ![]() 那么,我们为什么会给某人或某件事赋魅呢?原因有以下三点: 1、“理想自我”的投射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崇拜的人并不完全相同:
我们之所以会选择崇拜某个人,是因为TA拥有我们所羡慕的某种特质、能力、或是生活方式...... 可以说,是我们将某部分的理想自我投射到了TA身上。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曾提出: “投射”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当一个人察觉到内心冲突时,会在潜意识中启动一些策略去保护自己。 比如表妹小C很羡慕朋友小A,觉得她年纪轻轻就靠副业实现了财富自由,羡慕她能一边环游世界一边打工。 每当小A在朋友圈晒照片时,表妹就会想到自己正在做一份不喜欢的工作,并且没有勇气裸辞,也没有精力去开展副业。 此时,表妹的“理想自我”和“真实自我”之间就产生了冲突。 本质上,是表妹通过给小A赋魅,将她塑造成一个难以企及的形象,从而缓解自己尚未达成“理想自我”的焦虑。 2、自我服务偏差 第二个原因是,或许我们低估了自己的真实能力。 心理学家邓宁和克鲁格做过这样一个实验: 他们让参与者完成一套能力测试题,然后让他们预测自己答对题目的数量和排名情况。 结果发现: 能力低者会高估自己的能力(普通而又自信); 部分能力高的人则会低估自己的能力(过度自省)。 这种对自己能力的错误认知,就属于“自我服务偏差”。 当一个人低估自己的真实能力时,会陷入一种过度自省,认为自己一无所知(达克称之为“绝望之谷”)。 于是就更倾向于高估他人的能力,也就是给他人赋魅。 自我服务偏差在两种情况下更容易发生: a.个体自尊不稳定 b.面对不熟悉的、未接触过的领域 3、外部环境的影响 赋魅也可能来自于外部环境的影响。 一方面,大部分人都会崇拜一些优秀的人: 比如考上名牌大学的同学,工作拿得出手的朋友,出国留过学的亲戚,获得过很多奖项的同事...... 这源于优绩主义对我们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们会下意识地去迎合周围权威人士(老师、家长、领导等)的看法,去追寻成为“精英”的单一体系,从而会更容易给满足精英条件的人赋魅。 另一方面是由于群体极化。 出于利己的角度,群体中的人会倾向于夸大自己所在的群体,从而使它看起来很有“魅力”。 此时,群体外的人就更容易对TA们赋魅。 ![]() ![]() 先强调一点,“赋魅”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相反,有些赋魅会让人变得更好。 Van de Ven等人的研究发现,当我们羡慕一个人时,会更愿意为获得相似的成就而努力。 好比上学时羡慕班里成绩好的同学,这种情绪会激发我们的学习动力,让我们努力去获得更好的成绩。 然而,有些时候,赋魅会触发一个人的自卑感和挫败感。 心理学家Simith认为,羡慕他人引发的负面情绪,是人们意识到自己的缺乏所导致的。 这种缺乏就是我们和他人、和理想自我的差距。 比如表妹和小A的例子,当我们意识到这种差距时—— 要么自我指责:都是同龄人,怎么小A就这么厉害? 要么找借口否认:我是因为工作太忙,才没时间去探索副业。 这两种情况都会加剧负面情绪,让我们觉得自己很差劲。 哪怕其他方面很优秀,也会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缺点。 另一方面,赋魅会让我们变得怯懦。 当一个人高估他人的成就时,就会产生更多的“不配得感”,认为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对方的水准。 同时还会过分看重某个位置的重要性,认为拥有它的人需要承担很高的期待或责任。 这些都会打击一个人的勇气,导致我们不敢去尝试真正想做的事。 比如朋友小B,曾经接到过一个面试机会,是他很喜欢但了解不深的工作。一开始他很开心,后来却一直担心自己面试会失败,担心入职后被发现自己能力很差。 最后,他因为过度焦虑,直接找借口放弃了这次面试。 对这个岗位的赋魅,让小B出现了自我妨碍的心理: 给自己设置一种障碍,来阻挠自己取得成功。 其实我发现,现实中很多人都因此失去了很重要的机会。 这些情况下,就需要祛魅来调整我们的心态和看待自我的方式。 它是指去除某种神秘、权威的光环,揭示事物的本质和现实。 正如文章开头提到的、最近在网络上爆火的那句话: “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一切都是凑合着过。” 它引发了无数网友的共鸣:
“草台班子理论”的本质,就是: 通过对世界祛魅,摘下对某种行业、职业、权势地位的滤镜,从而减少不必要的担忧和内耗,不畏他人眼光,敢于去尝试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同时,它让我们能够以平等的姿态看待身边的人,更理性地判断接收到的各种信息,不会因为某种价值取向被推崇就随波逐流,而是跟随内心,去接近更理想的自我。 ![]() ![]() 理解为何要祛魅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应该是:祛魅了,然后呢? 首先要注意的是:要避免陷入“极端祛魅”。 即认为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就那样而已”。 这听起来很酷,但长此以往,人会陷入一种生活无意义带来的“厌烦感”中。 因为你精神上会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值得追求”,而心理上却又做不到完全的无欲无求。 这种“卷又觉得没意义,躺又躺不平”的状态,同样会产生焦虑和内耗。 另一方面,极端祛魅还有可能让人变得傲慢。 对他人的过度祛魅会让人难以相信任何人,产生一种“遗世独立”的优越感,认为只有自己是清醒的,对他人充满了偏见。 但其实,无论世界和他人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只需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可以怎么做呢? 1、正确看待自己的不足,修正“理想自我”。 当我们发现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差距时,可以通过“祛魅”看到这些差距的本质,降低内心的自卑感。 但同时,它也是一个修正“理想自我”的契机。 你可以在这些时刻去反思: 那些你所羡慕的“魅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会不会只是一种被裹挟的盲目崇拜? 比如我在发现那位文字博主的真实面目后,就意识到其实我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活有多精致。 我更期待的是,有朝一日,我也能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找到你真正重视的那些“魅力”,不断修正理想自我,直到它完全属于你自己。 2、创建一个低于当前的“理想自我”。 “祛魅”教会我们,去平视权威的光环和魅力。 在每一次因为“自我妨碍”而退缩时,告诉自己: “世界是个草台班子,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 当然,如果暂时做不到,还有一个比较有效的方法是: 创建一个低于当前的“理想自我”。 即设定一个能够在短期内实现的目标,然后逐步接近理想的样子。 ![]() ![]() 这是一个特别容易觉得“他人厉害”的时代。 打开网络,到处都是“月入10w+”“海归博士”“人生赢家”的网友们。 我们很难不在这种环境中感到焦虑,思考是不是自己不够努力。 所谓“祛魅”,祛除的就是对这种单一价值体系的过分追捧。 提醒我们去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同时,祛魅能打破我们对外部世界的幻想,展示世界真实的模样,让我们意识到: 每个普通人最宝贵的财富,就是勇气。 罗曼罗兰说过:“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所以,即便知道世界是个草台班子,但我依然会认真对待我的人生。 接纳自己的平凡,在真实的世界中勇往直前。 世界和我爱着你。 作者:麦子 编辑:一颗多肉、Jessica 图源:pexels、unsplash 参考文献 [1]Van de Ven, N., Zeelenberg, M., & Pieters, R. (2009). Leveling up and down: the experiences of benign and malicious envy.Emotion , 9 (3), 419. [2]Parrott, W. G., & Smith, R. H. (1993). Distinguishing the experiences ofenvy and jealousy.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64,906–920. [3]Miller, R. B., Brickman, S.J. A Model of Future-Oriented Motivation and Self-Regulation .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 16, 9–33 (2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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