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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摘要：四川石窟造像的数量和种类位居全国之首，2019年北京古迹群年会上，古迹寻游分享四川安岳石窟群的攻略，随后组织八天四川石窟实地访古，主要涉及广元石窟、巴中石窟、安岳石窟，大足石窟和邛崃石窟，由四川网友吉燠现场指导。本四川石窟系列博文计划18篇，包括：1毗沙门造像、2孔雀明王造像、3天龙八部浮雕、4净土变、5药师佛经变（十二神将）、6柳本尊造像等等。唯独本篇不包含石窟造像。 第十六篇，四川寺院壁画的精粹 此次四川石窟之行，顺便看了四川寺院壁画中最精华的代表，特记录两处寺院壁画，一处是剑阁觉苑寺，一处是蓬溪宝梵寺，算是两处四川保存最好的明代壁画，之前很少听闻四川寺院的壁画信息，四川属于潮湿多雨的气候，早期木构建筑和壁画很难保存下来，所以对壁画状态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顺道不看白不看。结果还是有点吃惊，不是因为壁画艺术性有多高，民间绘画的水准不必期望太高，只是因为壁画保存的很好，壁画状态和内容完全出乎预料，特别是觉苑寺壁画，在同样的佛传主题绘画中成为中国之最，最多的场景，可见画师用心良苦，以佛传画成为明代壁画的杰出代表，当之无愧。 先说觉苑寺，第五批国保，好事多磨，早晨从绵阳出发，中午12点到广元高铁站还车回京，途中计划参观平阳府君阙、觉苑寺壁画和鹤鸣山道教石窟，结果发现高速单向封路，只能走国道。第二站就是觉苑寺，时间越来越仓促，我们差点放弃。觉苑寺的保护措施非常严格，室内监控系统非常灵敏，绝非摆设，可见管理单位的重视程度。觉苑寺不对外开放，但是不禁止参观，这是非常智慧的对国家级文物的保护利用态度，感谢四川人民和剑阁人民的友好态度。觉苑寺有文保所，天翔群主坚定地把住在寺院边上的文保员从睡梦中喊起来，这个文保员在微博上能搜到他热情介绍觉苑寺的录像，专业而风趣。 一般的文管员有理由拒绝我们参观，但是，这个文管员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没收费，只要你是远道而来并且喜爱文物即可。文管员的头型像郭德纲老师，严肃而威严，严禁我们拍照，违反纪律就直接关门送客。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迅速参观了大雄宝殿，发现除了壁画外，其它的庄严具也都保存的很好，一铺完整的彩塑，佛祖的三身佛像，弟子像，二十诸天竹雕悬塑，精美大气的石香炉，木构大殿和梁柱的彩绘装饰，与十六铺壁画融合为统一的佛教仪轨，体现了明代寺院佛教完整的礼仪。四川剑阁寺院的文物保护的很好，所以大殿里很黑，很难整体观察壁画的布局，我们能看清楚的只是与身体等高的平视范围，而就在这个范围内，我无意中发现了狗的图案，居然是两只细犬，不是常见的家犬，所以，对壁画产生了更大的好奇，回家后就买了画册，可惜画册没有对大殿壁画整体布局的拍摄照片，都是佛传故事的细节介绍，差点意思，无法体现壁画规模的宏大，无法体现壁画与彩塑互相呼应的内饰环境。 《国宝档案》壁上丹青——觉苑寺里的“无字书”，以记录片的方式介绍了觉苑寺壁画。觉苑寺壁画在描述佛传故事的规模和内容上是全国第一的，把佛传故事场景搬入明代社会风情之中，最好的完全本地化的佛传故事壁画粉本，壁画在大雄宝殿内四周高3.5米的壁上，绘制着精美的十六铺，209幅佛传故事，总计170多平方米。明代(公元1457年)由民间艺人集体绘制的。壁画在绘画布局上和文字榜题上都是最好的，壁画是通景式构图。通过山石的环列、树木的交错、屋宇的掩映、云气的衔接，把各个不同的画面连接成彼此相通的艺术整体。网上文章介绍，壁画各组图不是呆板的分块切割，大小布局得当，而且各图建筑样式不一，有皇宫、寺院、楼台、庭院。在绘制方面，采用了工笔线描绘，充分刻画了人物面部微妙的喜怒哀乐感情。还采用了沥粉堆金的工艺，使建筑、服饰流光溢彩。精美的壁画，堪称绝代佳品。而且对研究军事、体育、医药、服饰、建筑、文艺等，有参考价值，对研究明代社会风情有帮助。本文中我仅仅贴上有动物的壁画细节。 再说宝梵寺壁画，第六批国保，寺院的建筑布局保留还好，近几年还在施工，彩塑什么的都没了，只剩下壁画，壁画在民国期间就是四川壁画的头牌，直到现在依然得到海外及学术界的重视，宝梵寺创建时叫“罗汉院”，所以，现在大雄宝殿最著名的壁画是“罗汉图”，不是常见的罗汉彩塑，而是十分珍贵的罗汉图样式，专家介绍说，蓬溪宝梵寺壁画绘制于景泰元年（1450）前后，壁画主体为罗汉图像，基于《法住记》十六罗汉记述描绘。罗汉造型主要继承蜀地五代贯休式样，又吸收中原北方同时代罗汉像因素而自成一格。壁画构图突破传统罗汉图像的人物组合模式。用我的调侃方式解释，罗汉图不是罗汉集体合影了，而是罗汉们三二在一起的写真集，与天神在一起的生活照，难得一见。罗汉的凡人肉身，在二十四诸天护法大神的照顾下谈笑风生，简直逆天了，关于罗汉位置排序，参考范丽娜的《蓬溪宝梵寺明代壁画罗汉图像考察》，按十六罗汉官方顺序排列，对仗工整，这种以罗汉为中心的神仙构图，是壁画中的神品。 宝梵寺壁画内容以十六罗汉为主体，整体图像以寺院大殿的建筑中心线对称，四大天王在壁画中的位置对应守护大殿的四个方位，这个设计足以体现十六罗汉壁画布局的前期设计功力，二十四诸天像与十六罗汉像的巧妙融合。现存明代壁画九铺，清代一铺，第三、四铺对称，分别以弥勒和达摩领衔，说明明代着两个佛教人物的重要地位，第五、七、九铺与六、八、十铺对称，按罗汉的排列顺序，采用332制分布在三铺壁画中，单数在一侧，双数在另一侧，与壁画榜题罗汉身份吻合，这是严格遵守佛经《法住记》的罗汉排位，众望所归。每铺罗汉主像之间各安排数量不等的侍僧及世俗人物，算是罗汉的眷属。通体壁画突出罗汉像主体地位，与二十四诸天形成一个较为完整的图像系统。二十四诸天的位置辨识不足，现场解说标牌漏洞很多，罗汉张冠李戴，虽然四川24诸天的名字和图像随意性很大，宝梵寺壁画坚持了金光明道场正宗的规定，弥足珍贵，尝试对24诸天的名称和位置初步定位，标注在照片上，有待方家指正。 另外，宝梵寺还有从附近定静寺迁移的明代(1451年)壁画《诸天朝贡》共4铺，计25平方米，陈列于观音殿内，品相比较差，二十诸天人物不可辨。感谢天翔128和活力金鸡提供的现场照片，我负责和看门老哥聊天，聊得很愉快，四川文保员很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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