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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网友问我，面子既不是“自我欺骗”？还是是“客观存在”？（这里的客观指独立于心灵的东西），这种提问有些模糊，我认为“面子”是集个人尊严、荣誉+集体无意识+人格关系+价值体系的文化心理结构的总和。 身处“面子”的海洋，被其编织在面子大网的一个纽节，容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那么，就让上世纪初期一个美国长期驻华外交官何尔康比在《中国人的德性》通过对一件事情的处理过程，深度透视“面子”的基本性质～。（记忆不准确了，只说个大概） 1901年1月。有一天我雇佣的管家。突然告诉我。他必须自己离去。我很诧异。他在我这里干了10年，工作很出色，我问他突然辞职的原因。 他说，头天晚上有事外出，他把与炊事员同居的宿舍上锁了。由于粗心忘记了留下钥匙。当时炊事员也外出了，到11点回来的时候，没有钥匙无法进入宿舍谁觉，他就来到管家妻子和母亲的大门口，长时间指名道姓的大声骂了管家的妻子和母亲，并且深更半夜吵的街坊四邻不得安宁。 管家又说，由于他辱骂了我和我的妻子，母亲，本想与他打官司，但考虑到对主人和其他仆人不好得影响，所以他请求先辞去工作后再打官司。 我对管家说，只要这个炊事员呆在领事馆里一天不走，中国的任何法庭都不会受理你的控告或申诉。并且，即使法庭受理，这个被告当着500多人的面重复他辱骂你和你妻子，母亲的话，等于对你又一次侮辱。如果你说的属实，倒不如我惩罚这个骂你的人，你也不要辞职。这个管家同意了。 我把那个辱骂他的炊事员叫来问话，那个炊事员陈述的与管家完全一致。并说他辱骂了管家和他的家属非常悔恨，非常内疚，并接受主人任何惩罚。于是，我严厉训斥了他一顿，他口服心服。 过了2天，我把管家和炊事员同时叫来，当着领事馆里其他人的面，把此事经过复述一遍，炊事员承认了错误，在管家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表示谢罪。我又派他和管家还有一个仆人一起到管家家里，向管家的妻子，母亲做了同样的赔礼道歉，我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但两天后，管家又来找我说：我家里的人对炊事员的道歉都满意，但他对我家辱骂的事情邻居街坊都知道了，邻居街坊对他向我家的赔礼道歉并不知情，这样，我在邻居街坊们面前就很没有面子，除非让邻居街坊都知道他向我道歉了，否则邻居街坊以后就不理我了～。 我认为管家说的有道理，我说，你说得对，我先把炊事员半月的工钱扣下，作为赔偿我把钱给你，然后我派人向你的邻居街坊宣布这个决定。我递给他3元钱。 管家听后说，我不能要这个钱，那样事情会更糟糕，如果邻居街坊知道了这件赔钱的事，他们会说：他对我亲属的谩骂和侮辱仅仅花3元就可以抵消了，这样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那么，您看应当怎么处理？” “请您把这3元钱给另外一名仆人，告诉他这份钱的来历，他知道如何运用。” 我就把这钱交给领事馆里的一个马夫，我告诉他你用你最好的办法，让管家的邻居街坊们觉得把此事处理的完美无缺，还要让这些邻居街坊都知道辱骂者做了应有的赔偿。我原本以为他们会用这钱置办一桌酒席，让街坊邻居都来喝酒，再让炊事员表演一次道歉和谢罪。 3天后马夫告诉我，我已经完成了您交给我的任务，我花了一元四十分买了一些油漆，又花了一元请了一名油漆工，把管家家的大门重新油漆了一遍。现在还有六十分钱的剩余～ 我问“你请油漆工油漆大门干什么？” 他说“这里有一种风俗，肇事者必须出钱将受害者家的大门油漆一新，来表示公开的赔礼道歉，收回前恶。这样才平息邻居街坊的怨气，也洗刷和恢复了被侮辱者的尊严和损伤的荣誉～”。 最后，我吩咐马夫把那六十分钱还给了马夫。 ～（这个真实的小故事，十分贴切的诠释了面子的个人尊严，荣誉、社会伦理（道德面子和社会面子）、人际（邻居街坊）关系和价值体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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