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登于《山东大学学报(医学版)》2023,61(11):1-10 doi:10.6040/j.issn.1671-7554.0.2023.0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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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临床分型 | 前壁肌层厚度 | 妊娠囊或包块平均直径 | 推荐的首选手术方式 |
Ⅰ型 | >3 mm | 无论大小 | 超声监视下负压吸宫术±宫腔镜手术* |
Ⅱ型 | ≤3 mm且>1 mm | Ⅱa≤30 mm | 超声监视下负压吸宫术+宫腔镜手术* |
Ⅱb>30 mm | 腹腔镜监视下负压吸宫术+宫腔镜手术* 必要时腹腔镜下瘢痕缺陷修补术 或经阴道前穹隆切开病灶切除术 | ||
Ⅲ型 | ≤1 mm | Ⅲa≤50 mm | 腹腔镜下瘢痕妊娠病灶切除+缺陷修补术+负压吸宫术 或经阴道前穹隆切开病灶切除术 |
Ⅲb>50 mm, 或伴有动静脉畸形 | 子宫动脉栓塞/子宫动脉暂时性阻断后腹腔镜下瘢痕妊娠病灶切除+缺陷修补+负压吸宫术 或开腹瘢痕妊娠病灶切除术+缺陷修补术 |
*宫腔镜主要用于判断妊娠组织物是否清除干净,若有残留可行宫腔镜残留组织电切术。
图1 剖宫产术后子宫瘢痕妊娠实用临床分型的超声表现[6]
A~C:显示Ⅰ型CSP,妊娠囊或包块位于瘢痕处,瘢痕处肌层厚度>3 mm,无需考虑妊娠囊或包块大小;D~F:显示Ⅱa型CSP,妊娠囊或包块位于瘢痕处,瘢痕处肌层厚度介于1~3 mm之间,妊娠囊或包块平均直径≤30 mm;G~I:显示Ⅱb型CSP,妊娠囊或包块位于瘢痕处,前壁瘢痕处肌层厚度介于1~3 mm之间,妊娠囊或包块平均直径>30 mm;J~L:显示Ⅲa型CSP,妊娠囊或包块位于瘢痕处,瘢痕处肌层厚度≤1 mm,妊娠囊或包块平均直径≤50 mm;M~O:显示Ⅲb型CSP,妊娠囊或包块位于瘢痕处为不均质包块,瘢痕处肌层厚度≤1 mm,妊娠囊或包块平均直径>50 mm,周围有丰富血流信号。
Fig.1 Description of new clinical classification system for cesarean scar pregnancy [6]
A-C: Type Ⅰ is defined as the implantation of a gestational sac or mass within the cesarean scar, with anterior myometrium thickness greater than 3 mm regardless of the size of the gestational sac or mass; D-F: Type Ⅱa is defined as anterior myometrium thickness between 1 and 3 mm and average diameter of the gestational sac or mass 30 mm or less; G-I: Type Ⅱb is defined as anterior myometrium thickness between 1 and 3 mm and average diameter of the gestational sac or mass greater than 30 mm; J-L: In type Ⅲa, the gestational sac bulges out under the cesarean scar, with anterior myometrium thickness 1 mm or less and average diameter of the gestational sac or mass 50 mm or less; M-O: Type Ⅲb is defined as anterior myometrium thickness 1 mm or less and average diameter of the gestational sac or mass greater than 50 mm.
值得注意的是,每个病例的临床分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若未得到及时治疗或治疗不当,其临床分型可由Ⅰ型转为Ⅱ型,甚至Ⅲ型。因此强调早期诊断及初次恰当治疗的重要性。对于重复性瘢痕妊娠的处理,也推荐参照此临床分型诊治策略。
CSP的诊治原则是早期诊断、准确分型、及时处理。对于有剖宫产史的妊娠妇女,均要警惕存在CSP的风险,建议于孕早期(6~7周)尽早行妇科彩超检查,若发现存在CSP,应同时明确临床分型。除了少数强烈要求继续妊娠的患者外,对于大多数患者,建议积极进行干预性处理。目前,CSP的治疗方式多种多样,包括手术治疗、药物治疗、期待治疗及多种方法的联合应用,其中手术治疗还包括宫腔镜手术、腹腔镜手术、经阴手术、经腹手术以及子宫动脉栓塞(uterine artery embolizatiou, UAE)或高强度聚焦超声(high-intensity focused ultrasound, HIFU)预处理后手术治疗[1]。虽然治疗方式多样,但仍缺乏被广泛认可的国际和国内指南或共识指导。选择一种安全、有效、经济的治疗方式的关键在于对病情的准确判断。随着CSP治疗经验的积累,越来越多的研究支持基于临床分型来制定治疗方案,同时综合考虑有无胎心、出血风险、生育计划、医生诊治经验及医疗机构的资源来制定个体化治疗方案。同时需要联合计划生育科、妇科、产科、超声科、介入科、麻醉科等多学科团队分析讨论,制定综合管理方案。
手术治疗是CSP的主要治疗方案,适用于没有继续妊娠意愿的所有类型患者。治疗成功率最高,效果优于期待治疗和单纯药物治疗[1, 33]。
Ban等[6]通过回顾性分析依据实用临床分型诊治策略处理的564例患者的临床资料,结果发现推荐的一线手术方案成功率达97.5%,其中微创手术占比达96.1%,而需行UAE预处理的患者不足1%,且无子宫切除术等严重并发症发生。上述研究结果进一步验证了实用临床分型诊治系统治疗CSP的有效性及安全性。该分型诊治系统既尽量采用了宫腹腔镜等最微创的手术方法,也避免了过度治疗,摒弃了传统的术前药物或UAE等预处理,避免了对患者生育力的影响。并且,还可将患者进行很好的风险分层,将Ⅰ型及Ⅱa型的低出血风险患者识别出来,留在基层医院进行处理,而高风险患者转诊至上级医院,以保障患者的安全,利于分级诊疗的实施,同时节约了医保费用支出。该分型治疗体系优化了CSP的治疗模式,能够达到规范化、微创化、精准化及个体化治疗。本共识推荐基于实用临床分型的个体化手术治疗方案策略,针对每种类型推荐最优的一线手术治疗方案,见图 2。
图2 剖宫产子宫瘢痕妊娠实用临床分型诊治策略
Fig.2 Strategy of clinical classification system and optimal surgical strategy for cesarean scar pregnancy
对于Ⅰ型CSP,推荐直接行超声监视下负压吸宫术±宫腔镜手术。这种手术方式的优点是简单易操作、损伤小、恢复快、费用低;缺点是未同时行子宫瘢痕缺陷修补,瘢痕缺陷仍然存在。因Ⅰ型患者直接手术出血风险低,不推荐药物等任何形式的预处理治疗。
研究结果显示,超声监视下吸宫术±宫腔镜手术治疗Ⅰ型瘢痕妊娠的成功率达98.21%(165/168), 手术时间、住院时间及住院费用均低于其他类型的治疗方案[6]。多中心研究结果也证实对于Ⅰ型CSP,超声监视下负压吸宫结合宫腔镜手术具有较高的成功率,优于单纯超声监视下负压吸宫术[7, 34]。
超声监视不仅有助于探测宫腔避免子宫穿孔,判断妊娠组织是否清除干净,还可以监测有无继发性宫腔积血或宫壁局部血肿形成,可降低手术并发症风险,提高手术成功率。宫腔镜可明确瘢痕处有无组织残留,尤其对于憩室较深或妊娠组织粘连、植入者,清宫术难以将组织完全清除,需要宫腔镜直视下评估有无胚物残留。若发现有组织残留,可同时行残留组织电切术。手术操作要点:①在扩张宫颈前,先经阴宫颈旁注射稀释的垂体后叶素3~6 U,同时通知麻醉医师加强监护患者的生命体征; ②负压吸宫时宜采用大吸管低负压进行,应先吸除子宫中上段及下段后壁的蜕膜组织,之后再以较小的压力吸除瘢痕处孕囊及蜕膜组织,尽量避免搔刮;③宫腔镜检查时要全面评估宫颈管、宫腔及瘢痕处形态及有无妊娠组织残留,着重检查瘢痕憩室的前壁及两侧壁;④若发现有妊娠组织残留,可先用电切环轻轻刮除,必要时再行组织电切,但应尽量避免电切过深,易导致子宫穿孔。若术中出血多,或超声发现局部血肿持续增大,建议转为腹腔镜手术。
对于Ⅱa型CSP,推荐直接行超声监视下负压吸宫术+宫腔镜手术。与Ⅰ型CSP比较,Ⅱa型行单纯超声监视下吸宫术后妊娠组织物残留及出血的风险增加,因此需要加用宫腔镜手术,在直视下仔细评估有无组织残留,并同时行残留组织电切术。
研究发现,对于Ⅱa型患者,直接行超声监视下吸宫术+宫腔镜手术的成功率达97.7%(166/170)。其中有2例患者因宫腔镜术中超声监视发现瘢痕处血肿形成,遂加做腹腔镜下瘢痕缺陷修补术,另有2例患者因术后血HCG下降不满意,瘢痕处包块形成而再次入院治疗,1例经药物治疗好转,另1例因包块较大伴有不规则阴道流血而行腹腔镜手术治疗[6]。宫腔镜术中应充分显露瘢痕憩室的顶部及两侧壁,评估有无组织残留,对于瘢痕憩室较深、顶部显露困难的患者,助手予下腹部耻骨联合上适当按压子宫下段,有助于更好的显露术野。注意动作应轻柔,避免子宫穿孔,手术操作要点同Ⅰ型CSP。若术中出血多,或超声发现局部血肿持续增大,建议转为腹腔镜手术。
对于Ⅱa型患者推荐直接手术治疗,也不建议术前给予药物,UAE或HIFU消融治疗等预处理。HIFU消融治疗是将超声波聚焦于孕囊着床位置,通过超声波的热效应、空化效应、机械效应阻断瘢痕处浆肌层与孕囊之间的血流,以降低随后病灶清除过程中的出血风险。虽然现有的临床研究结果已初步显示了HIFU在CSP术前预处理治疗中的安全性和有效性[35], 但因HIFU费用较高,有腹痛等并发症,其临床应用价值及适应证优化选择需要更多的临床研究进一步探索。
对于IIb型CSP,推荐腹腔镜监视下吸宫术+宫腔镜手术,必要时加行瘢痕缺陷修补术;或者经阴道前穹隆切开病灶切除术。
腹腔镜下配合负压吸宫术可快速清除瘢痕处妊娠组织,优点是微创,必要时可同时行瘢痕缺陷修补术。手术操作要点:①经阴宫颈处注射稀释的垂体后叶素3~6U后,腹腔镜下充分下推膀胱返折腹膜,完全暴露子宫瘢痕部位,确定薄弱区的位置及情况; ②然后再于腹腔镜监视下行负压吸宫术,并用宫腔镜评估有无妊娠组织物残留; ③如果术中发现瘢痕局部明显外凸、浆肌层菲薄、吸宫时明显下陷或术中出血多的情况,建议同时行腹腔镜下瘢痕病灶清除术+瘢痕缺陷修补术。若术中出血多,应果断改行开腹手术。建议手术由腹腔镜手术操作经验丰富的医师来完成。
经阴道前穹隆切开病灶清除术的优点是微创、经济、手术时间短,可同时行瘢痕缺陷修补术,经阴道直视下缝合操作较腹腔镜下更清晰、容易、确切。但是要求医师有丰富的经阴手术经验。术前需要全面评估患者的情况,行妇科查体,评估有无阴道炎、阴道狭窄及宫体粘连情况,若发现阴道较窄,或子宫粘连于前腹壁宫体牵拉困难者,不适宜经阴手术。术前超声检查的评估也至关重要,测量病灶下缘距宫颈外口的距离,若>4 cm者或病灶直径>6 cm者,术中难以暴露病灶,也不建议经阴手术。术中首先打开阴道前穹隆,分离膀胱宫颈间隙,暴露病灶,配合负压吸宫清除宫腔内及瘢痕处妊娠组织,修剪瘢痕组织,缝合切口成形子宫[36-37]。
目前关于CSP术中同时行瘢痕缺陷修补是否能够增加再次正常妊娠率,降低重复性瘢痕妊娠的发生率,尚存在争议。但是,对于有再生育要求、既往瘢痕憩室症状明显并希望同时修补子宫缺陷的患者,可积极行瘢痕缺陷修补术。
对于Ⅲa型CSP,推荐直接行腹腔镜下瘢痕妊娠病灶清除+瘢痕缺陷修补+负压吸宫术;或者经阴道前穹隆切开病灶清除术。优点是直接行瘢痕处妊娠病灶切除,同时行缺陷修补术,术前不需要MTX、UAE等预处理。与Ⅱb型CSP策略不同的是,因瘢痕处肌层菲薄甚至缺失,需要同时行瘢痕缺陷修补术,一般不需要加用宫腔镜手术。
腹腔镜下瘢痕妊娠病灶清除+瘢痕缺陷修补手术的操作要点:①经阴宫颈处注射稀释的垂体后叶素3~6U后,在腹腔镜下充分下推膀胱返折腹膜,完全暴露子宫瘢痕部位; ②腹腔镜监视下行负压吸宫术; ③打开瘢痕薄弱处肌层,快速彻底清除残留妊娠组织,注意瘢痕左右两侧角部的残留组织; ④剪除菲薄或糟脆的瘢痕组织,切口连续缝合并水平褥式包埋,注意缝合两侧角部,避免过稀或者过密,成形子宫。若术中出血多,果断改行开腹手术,不能一味追求微创而导致出血过多。助手可使用8号吸引管适当举宫,利于下推膀胱及缝合操作。
对于Ⅲb型CSP,推荐UAE预处理后再行腹腔镜下瘢痕妊娠病灶切除术(患者无再生育计划),或腹腔镜下子宫动脉暂时性阻断后再行瘢痕妊娠病灶切除术,也可直接行开腹瘢痕妊娠病灶切除术。对Ⅲ型瘢痕妊娠术中大出血高危因素的分析发现,妊娠囊/包块平均直径>5 cm及伴有子宫动静脉畸形是两个独立的危险因素,若同时存在这两个高危因素,术中大出血的风险明显增加,推荐选择上述手术方式进行处理。尤其对于经初次处理失败后的包块型患者,因绒毛植入肌层深、反复出血、感染等因素致组织糟脆,腹腔镜下不能短时间内清除妊娠组织,创面出血较多,推荐直接行开腹手术。对于不合并子宫动静脉畸形的部分患者,也可行腹腔镜下瘢痕妊娠组织清除+瘢痕缺陷修补术,而不需要术前预处理,但须经过详细全面评估,由具有腹腔镜处理CSP丰富经验的医疗团队实施手术。
UAE能够快速有效止血,常被用于难以控制的大出血时的急症止血治疗。除此之外,UAE还被用于CSP的术前预处理,能够减少术中大出血的风险,尤其适用于伴有动静脉畸形的Ⅲb型患者的术前预处理。建议于UAE预处理后72 h内行手术治疗。研究报道,UAE预处理后清宫与MTX预处理后清宫比较,在住院时间、术中出血量、血β-hCG恢复正常时间及不良反应等方面有优势[38-39]。UAE与其他手术方式联合应用,可增加CSP初治的成功率。然而,研究发现UAE对女性生育力有潜在的影响,可能导致卵巢功能下降、宫腔粘连、胎儿宫内生长受限、早产等并发症[40],影响女性的生育力,因此对于有再生育计划或年轻的患者,不推荐选用UAE治疗。而且,UAE费用较高,要求技术及设备条件较高,有动脉穿孔等并发症发生的可能。因此,仅在有条件的医院,对患者严格评估后,方可谨慎选用UAE。
对于有再生育计划或年轻的患者,也可选择腹腔镜下子宫动脉暂时性阻断后再行瘢痕妊娠组织切除术,优点是避免UAE手术不良反应,保护患者生育力。腹腔镜下在分离膀胱反折腹膜前,先行子宫动脉暂时性阻断,以减少病灶切除过程中的出血量。于骶韧带上2 cm处、输尿管外上方,打开阔韧带后叶,显露子宫动脉,予1-0可吸收线打活结以阻断子宫动脉血运,待病灶清除干净后,松开线结,观察无活动性出血后,再缝合关闭子宫切口。腹腔镜下瘢痕妊娠病灶切除术的操作要点是先充分下推膀胱,然后配合负压吸宫术快速清除妊娠组织。若术中出血多,及时转为开腹手术。
开腹手术的操作要点:①术中应提前打开膀胱反折腹膜,充分下推保护膀胱避免损伤,完全暴露瘢痕处病灶;②于瘢痕处打开子宫肌层,快速彻底清除妊娠组织,同时注意清除宫腔底部蜕膜组织;③充分修剪瘢痕肌层,双层缝合子宫切口;④若术中出血多,可行双侧子宫动脉或髂内动脉暂时性阻断。
Ⅲb型瘢痕妊娠病情最重,术中大出血风险明显升高,需备足血源,不建议在基层医院处理,一旦诊断及时转诊至有经验的上级医院。
首选的治疗药物是甲氨蝶呤(methotrexate, MTX),但一般作为手术前的预处理,不建议将MTX单独用于CSP的治疗。MTX治疗CSP的适应证:①不愿意或不适合手术治疗的CSP患者,孕周越小,成功率越高;②手术治疗后有妊娠组织残留,血β-hCG水平下降缓慢,不适合短期内再次手术的患者。且患者生命体征平稳,无MTX治疗禁忌证。
MTX可于孕囊局部注射,或肌注全身用药,也可联合UAE(MTX 25 mg,分别双侧子宫动脉注射后栓塞,总量50 mg)应用。MTX治疗期间,需定期监测妊娠病灶大小、血β-hCG水平变化,有无大出血以及子宫动静脉畸形形成,并应注意有无肝肾功能损伤等药物副反应,及时对症处理。研究发现,与直接手术比较,MTX预处理组住院时间长、后续清宫等手术时出血风险仍较大,且有一定的药物副反应。因此,MTX用于CSP术前预处理,并无明显优势[7]。
对于初次治疗后瘢痕处胚物残留者,若瘢痕处包块较小,血β-hCG下降满意,阴道流血少,可选择期待治疗。期待治疗过程中需要动态监测血β-hCG水平至正常,复查超声至包块消失,并随访阴道流血、腹痛及月经恢复等情况,并告知仍有大出血的可能。若随访过程中发现血HCG下降不满意,包块呈增大趋势,或阴道流血较多的情况,需要给予药物保守或再次手术治疗。尤其对于未行瘢痕缺陷修补的患者,术后有胚物残留、局部形成包块的风险较大,术后应加强监测。
尽管建议CSP经确诊后尽早终止妊娠,SMFM指南也不推荐继续妊娠期待治疗,但临床上仍有少部分患者选择继续妊娠。对于部分有胎心搏动的CSP Ⅰ型患者,若有强烈的继续妊娠意愿,可在严密监测下继续妊娠,但应充分告知相关风险并知情同意签字。患者需具有良好的依从性,且具备良好的就医条件,至有处理PAS丰富经验的医院进行全程管理,联合多学科团队,动态监护下继续妊娠,于孕晚期早住院,剖宫产前做好应对抢救大出血及子宫切除的准备,方可获得较好的母儿结局[1, 41]。继续妊娠过程中有出现大出血、PAS、子宫破裂甚至母胎死亡等严重并发症的风险,需严密监测,早期发现,及时处理。
一项综述总结了17项研究共69例行期待治疗的病例资料,发现在有胎心搏动组,有13%(4/39)的患者发生了自然流产,其中20%需要进行干预性处理,早中孕期子宫破裂发生率9.9%(3/39)。继续妊娠至晚期者占76.8%(40/52),其中大出血发生率29.6%(8/27),75%的患者伴有胎盘植入,子宫切除率达15.2%(6/39)[42]。因此,对于有胎心搏动的CSP患者,选择继续妊娠期待治疗需要慎重。对于CSP伴胚胎停育者,推荐按照临床实用分型诊治策略积极手术干预治疗,以避免严重并发症的发生。
CSP治疗后,需监测患者血β-hCG水平至正常,复查超声,随访阴道流血及月经恢复情况。尤其对于未行瘢痕缺陷修补的患者,仍有绒毛残留、局部形成包块的风险,术后应加强监测,并告知仍有大出血的可能,必要时需要再次保守或手术治疗。
对于术后2年内无再生育计划的患者,建议采用长效可逆的避孕方法,推荐宫内节育器或皮下埋植剂等。对于有再生育计划,行瘢痕缺陷修补者建议严格避孕1年以上再妊娠,若未行瘢痕缺陷修补者需避孕半年后再次妊娠。无论是否行瘢痕缺陷修补,再次妊娠时,仍有发生CSP、胎盘植入、子宫破裂等并发症的风险,建议尽早行超声检查明确胚胎着床位置,并密切监测孕期情况。
参与本共识制定与讨论的专家组成员(按姓氏汉语拼音排序):
班艳丽(山东大学齐鲁医院);陈芳(潍坊市人民医院);崔保霞(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戴红英(青岛大学附属医院);段颜(东营市胜利油田中心医院);房芳(威海市立医院);侯学涛(济南市第二妇幼保健院);李桦(泰安市中心医院);李娟(解放军第960医院);李鹏(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李霞(菏泽市立医院);接雪梅(济南市妇幼保健院);王宁(青岛大学附属医院);姜景岩(济南市中心医院);刘薇(山东省立医院);刘薇#(聊城市人民医院);马德美(山东大学第二医院);荣风年(山东省第一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陶国伟(山东大学齐鲁医院);王长河(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王芳(山东大学齐鲁医院);王健(枣庄市立医院);王苏荣(临沂市人民医院);王晓红(济南市人民医院);夏敏(烟台市毓璜顶医院);王肖力(潍坊市益都中心医院);杨贵霞(德州市妇幼保健院);杨林青(济宁医学院附属医院);张萍(山东大学第二医院);赵淑萍(青岛市妇女儿童医院);赵颖(山东大学齐鲁医院)
《山东大学学报(医学版)》介绍
《山东大学学报(医学版)》是由国家教育部主管、山东大学主办、国内外公开发行的综合性医学学术期刊,1956年创刊,月刊,中国知网(CNKI)单篇数字优先出版,国内统一刊号:CN 37-1390/R,国际标准刊号:ISSN 1671-7554。系《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收录期刊、中国科技核心期刊、RCCSE中国核心学术期刊(核心版)、《科技期刊世界影响力指数》(WJCI)来源期刊、中国高校优秀科技期刊,被美国《化学文摘》、美国《乌利希国际期刊指南》、英国《食品科技文摘》、英国《公共健康研究数据库》、波兰《哥白尼索引》等国际数据库收录。荣获第四届山东省新闻出版奖、2022年度中国高校科技期刊建设示范案例库优秀科技期刊、2023年度中国高校科技期刊建设示范案例库·编辑团队案例。主要刊登基础医学、临床医学、公共卫生及管理学、口腔医学、药学等相关领域的新成果、新技术、新方法、新经验,辟有基础医学、临床医学、医学心理学、公共卫生与管理学、经验交流、病例报道等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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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房红娟
审核:李伟 孙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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