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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沉默 作者丨张彬
很多时候父亲容易被忽略，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称呼，习惯了这样的存在，慢慢地父亲变得沉默寡言，似乎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承受。 苦日子父亲拼了命地奋斗，就想让家人少受些苦，能够早日熬出来。难日子父亲宁可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也要尽力让家人吃饱穿暖。生活的担子很重，从来就没有压垮父亲的脊梁，他依旧挺直腰，一步一个脚印使劲往前。现实的压力很大，父亲既不抱怨，又不放弃，扛着千斤压力坚如磐石。 在清晰的记忆里，父亲就是那种话不多的人，很少看到他的笑。一脸的严肃，一脸的疑惑，一脸的沧桑，一脸的沉默，满是那种深刻在心头的东西，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只看见父亲站在开阔的地方，歪着头斜视着天，很有股与天较劲的态势。完了只会长长地叹口气，转身又埋头继续自己的不屈。 儿时怕父亲，恨父亲，又有点想依靠在他身边。调皮、无赖、不认真学习、总爱惹事、不听教导等难免激怒父亲，往往这个时候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问题，下去就是一巴掌。在外面惹了事，碰上有人告状，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打才是硬道理。打成了父亲给我最深的印象，记忆中好像从来就没下过轻手，每打一回都得疼很久，当时能记住，隔不了多久照犯，打得更痛。 本以为父亲打自己是在泄愤，每次打完，好像父亲自己更不舒服，不是叹气就是连饭也不吃，出了门去做自己的事，要么在一边使劲抽烟。这个时候，母亲从来就不会去劝父亲，看他那副沉默的样子，只会绕道走。 父亲好像很怕母亲，每次因家庭之事吵起来，只要母亲再吼一声，父亲只会歪一下头，从鼻子里冒出一声长气，就默不作声。经常母亲也会因为一些琐事唠叨不停，说着说着又会怪罪父亲来，好像父亲就是个出气筒，又是个只会收纳不好的地方，看多了，听多了，我心里总觉得父亲活得真窝囊。
但有一次让我突然又看不起父亲。母亲过于暴躁，吵着吵着操起棍子就往父亲身上打，父亲挨了一下，母亲正得意第二下时，父亲一只手挡住了棍子，一只手高高扬起巴掌，就有一副直逼下去的架势，可那只手却一直没能下去，硬是扬在空中好大一会。而母亲倒是得理不饶人，继续进逼父亲，我又想，父亲真是个软蛋。 父亲对孩子们抱有无限大的希望，总想让每个孩子读到书，然后能够飞得远远的，不再在农村受苦受累。为了凑齐孩子们的学费，父亲节衣缩食，一身破旧，就知道做事，把每一分钱当成更多的钱花。只是当我们一个也未能如他愿时，他整宿整宿不睡，坐在屋外抽烟，不说一句话。 父亲的沉默让我对他有些忽视、有些藐视，甚至我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父亲这样的人。 当我第一次带着他寄予的那点希望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居然笑得像个孩子似的，让我有些手足无措。那天他让我陪他喝酒，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话，他甚至把自小到大打我的每个细节都讲得详细，尔后又像个犯错的孩子问我，你还恨我不。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只知道点头应着，原来父亲不是木讷，不是软弱，不是窝囊。父亲的沉默从来就是一种坚强、一份力量，只是他把沉默凝聚成一个个有形的希望，一份份有力的担当。 当我走在父亲走过的路上，为人父时，我才发现，我也开始沉默起来。 沉默是父亲的语言，沉默是父亲的责任，沉默更是父亲的一种最好的表现方式。普通的沉默看到了父亲的肩膀，他不但把我们高高举起，也能让我们看得更远。 2024年6月21日 原 创 首 发 ❀作者简介
★★张彬，网名，我悦我行，男，江西余干人，自由撰稿人。从事新闻报道多年，作品数百篇。生活之余拿起笔写文学作品，给生活添色，多点感悟。来源：我悦我行（微信号：zbklsh6688） 图片来源：网络（如有不妥，敬请告之） 本期编辑：张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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