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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乡野走来（13，14） （纪实文学） 文/石清华 13 东方一民，你在蒋老师班上，比从前多了些玩的时间。回家时笑容多了、话多了，家庭作业较为合理了，但学习一刻也没放松。首先是你妈妈在一定范围内的监管，其次是你喜欢看书，所以玩的时间仍然比别的孩子少许多。天道酬勤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你的考试成绩在进步，一次比一次好。我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自认为从前实施的养育方法是比较好的，至少没有犯大的错误。继续实行家庭的奖励政策：学习进步了，奖励图书、玩具、带你去外地玩。如小测试，单元考试，达到了班级平均水平，可在本镇的新华书店去自选一本你喜欢的图书或玩具。如比上次有进步，则可以自选两本书。如期中、期末等大型考试，在班上名次靠前，则可去县城、郢州市买一套书，同时还带你去玩。几年之间，即买了如《格林童话》《伊索寓言》《一千零一夜》《福尔摩斯探案集》《十万个为什么》《百万个为什么》《千万个为什么》《中华上下五千年》《成语故事》《世界未解之谜》《世界通史》（图画版）等等大的、小的，厚的、薄的，成套的、单本的几大摞图书，把你小小的书柜塞得满满的。这些似乎不够你看，还时常拿书与别的同学交换看或借别人的看。以致有个别不怀好意的人诬蔑你是个小书呆子（因为我也喜欢买书、看书，有人戏称我是书呆子），但大多数人对你是赞扬的，称你是个“小书迷”，还号召他们的孩子或孙子向你学习。有年寒假时，家家户户为过春节做了充分准备。我们家买了一头猪，羊肉、牛肉、鸡鸭鱼等在厨房挂了长长的两行。后来看到吃多了腌制食品对人体是有害的，以后再没准备过腌制食品，也基本不吃腌制食品了。一放寒假，把你滨湖的爷爷奶奶，三云的爷爷奶奶接到家里开始过年，你的爷爷奶奶们把萝卜、白菜、蒜苗之类的蔬菜挑来了几大袋。那年又恰逢雪下得早、下得大、下得长，在外面几乎没法活动，每天设法把现存的食物做得好吃点。有天在外打工的叔叔，也就是晶晶和洁洁的爸爸回家路过，在我们家晚饭后回不了家，那就玩呗。你妈妈和两个奶奶、你在客厅看电视。怕影响你们，我和你叔叔、两个爷爷在厨房里打花牌。我们打了一会牌，妈妈的警钟敲响了：“黑皮，不看电视了。看电视时间长了，对眼睛有害。”他们是怕你与我闹僵，影响大家欢聚的快乐。你看了一小会，根本没兴趣。也许是习惯使然，从书柜里找来一本《说唐》，搬把小木椅，坐在电炉子旁看起来。叔叔看你专心的劲头夸赞说：“黑皮是个肯读书的乖儿子。”我默许了。我们打了大半夜牌，你看了大半夜书，把一厚本《说唐》看完了。自认为看书是无害的，却忽视了这对眼睛也是有害的。你后来眼睛的近视，也许是这样日积月累而形成的。作为家长，却对此无知、至少是认识不足，造成了孩子终生的不完美，那是多么遗憾啊！你坚持每天做完规定的寒假作业。尽管后面有答案，却从不像有的孩子一抄了事。你独自完成，也不是什么难事。如遇到少数难题，则是两手托着下巴，皱一皱眉，想很大一会。只有没法想出来时，才看看答案。如果没弄清楚，则问我或妈，直到弄明白为止。在学校做作业时也没有抄的习惯，自己的作业也不给别人抄。考试时把做完部分的卷面用草稿纸盖上。如做完一面，则把试卷对折，做新的一面时同样是做一点盖一点。前后左右的同学想瞄一下你的卷子，机会几乎为零。自然，你也从不瞄别人的。因此，蒋老师常常表扬你为人诚实，考试成绩真实，号召同学们向你学习。也没听说有同学因此而和你把关系搞坏的。上课你是全神贯注的，这一点很重要。关于课文的知识要点，也即考点，老师会不厌其烦地说清楚、讲明白。失去了这个时机，课后你花双倍的时间去补习，效果还不一定有课堂上的好。由于你学习得认真，老师的教导有方，你妈妈的监管得力，你成绩在班上已经名列前茅。你每次把考过的试卷拿回家时，我们除了奖励买书和玩外，还把原来每周自由支配的现金从五角提高到一元。这一元无论你怎么花，我们都不问。但你却把支出告诉了我们。绝大部分买了画片，用来与同伴煽，比赛输赢，你赢的时候多一些，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书柜的旁边，已装了一篓子画片。蒋老师为让每一位同学都有充分展示自己的机会，在班上实施班长轮流做模式。这种做法极大地调动了学生学习的主观能动性，增强了学生的集体荣誉感，培养了学生的自信心，提高了学生的学习成绩。轮流到你当班长时，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妈妈，我下个星期当班长，要提醒我早一点到校。开门、擦黑板、把课桌摆整齐，让老师、同学看到了高兴。”蒋老师还推荐你参加学生会工作，和其他学生会干部一起检查各个班级的纪律、卫生状况等，你积极参加，努力做事。看来，蒋老师是想把你培养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的。一次天热时，蒋老师带你们搞完校园卫生后，到两栋高楼间休息。此时，阵阵凉风吹来，满身的热气顿时烟消云散。有的同学很奇怪地问：“是刚才起的风吗？”说完跑到别的地方去：“没有风呀。”又跑回原处：“怎么又有风了？”蒋老师和蔼地问：“同学们，有谁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对于蒋老师的辛勤付出，家长们感恩涕零。要是有谁给个红包之类的，她会很生气：“你把我看扁了，我不是叫花子。以后，你和孩子如碰到我，叫一声蒋老师，我就满足了。”也许这样，逢年过节，很多家长会买了鲜花叫孩子送给蒋老师，面对那束束火一样热情的鲜花，我们敬爱的蒋老师幸福地笑了。勤动手。如不认识或写不出的字，勤查字典，这样可以减少错别字。写字、劳动、手工制作等可以练得手巧。勤动嘴。如勤与老师、家长、同学等交流，可以提高口语表达能力和与人的交往能力。勤读书，既能增加个人的知识储备，还有助于写作水平的提高。勤动脑。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与思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辩证关系是不言而喻的。在老师的倡导下，你们的班级经常进行一些有益的实践活动。在科技课上，老师教你们一些生活小窍门。如衣服上不慎沾上了墨水点或是油渍，可在上面滴上几滴醋，稍等片刻，再用水清洗，即可消除痕迹。你回家后拿出墨水瓶，吸了墨水点在校服上。妈妈见了大声责怪：“黑皮，你真是贱得要命。干干净净的衣服，你涂上墨水干什么？”你向妈妈说明了缘由，“对不起，儿子。妈妈错怪你了，按老师说的方法试一试看。”你拿来醋瓶，端来清水，搬来小凳子，像你妈妈洗衣服的样子坐在小凳子上，十分认真地在衣服的墨水处滴上两滴醋，接着两眼盯着平放在两腿上的衣服。大约是在观察墨迹是否有变化吧。过了一会儿，你将有墨迹的地方用力地洗，再挂在太阳底下晒。晒干后，很高兴地拿来：“妈妈，你看，洗干净了。”妈妈看了看，那墨迹颜色淡了许多，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我们为你的实验成功鼓掌。刚放学回家，你就大叫：“妈妈，我要做个试验。”正忙着做饭的妈妈很爽快：“好的，要注意安全呀。”你爬上床，站在床头柜上，把五屉柜上白底蓝花的瓷瓶拿到客厅里，从缝纫机上拿来起子，从冰箱里拿来鸡蛋，从厨房里拿来小碗。把鸡蛋敲破，将蛋清倒在小碗里。拿起起子“当”地一声，那漂亮的花瓶成了几大块。“黑皮，你在干什么坏事？”妈妈跑来一看：“小坏蛋，这么漂亮的花瓶为什么要打破？”“妈妈，我在书上看到的，陶瓷破了后用鸡蛋清可粘合上，马上粘合好了。”妈妈放下手中的活，十分怀疑地站在旁边。你用起子把蛋清涂在瓶子的断口处，接着两手拿着瓶子的两块，让断口对接好，再两手用力一挤。那知手和断口处的蛋清滑溜溜的，两块断口处向两边错开，锋利的断面把你的右手食指戳了一个不小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妈妈赶紧弯下腰去，捏着流血的口子大喊：“瑞华，快点来。”我从书房跑出来，见此吓得冷汗直往外冒，立马抱着你往医院跑去。止血、消毒、包扎，急跳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医生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谢天谢地。流血之痛，并没阻挡你的好奇、好动，几天过去，早把这事忘了。要是你看到的或听说的科技方面的事，只要是条件许可，都想去试试。有次生物老师给你们讲了绿色植物的光合作用，我猜想你当时心里可能直痒痒的，巴不得马上去做试验。中午放学时，你兴冲冲地跑回来，找来还有小半瓶的红墨水放在窗台上，又去门前别人的菜地里扯来一根大蒜洗干净，然后插在红墨水瓶里，放在太阳底下。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大蒜。红墨水顺着蒜茎慢慢地往上渗透，不一会，红色已爬上了墨水瓶口上的蒜叶。你兴奋地喊：“妈妈，你看，光合作用。”爸爸、妈妈的老家都在偏僻的农村。节假日常去看你的爷爷、奶奶。有次到乡下，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起来。看来要下雨了但还会有一段时间，我们带你去田野里看看。走了一段两边长着稀疏的矮草、中间灰白的泥土路。发现路中间有一条较长的黑线，“妈妈，这是什么？”“因为它们已知道快要下雨了，可能是要把家搬到高一点的、不易淋湿的地方去。”你听后弯下腰去，蹲在地上仔细看它们运动。“妈妈，它们一个一个是挨着的，朝同一方向前进。后面的蚂蚁头上两只细长的触角时不时地触一触前面蚂蚁的屁股。”这时，你突然跑到爷爷家中，拿来煤油灯、醋瓶。我们也好奇地跟着。你趴在地上把蚂蚁断开成几段，在断开处洒上煤油或醋，蚂蚁不再朝同一方向前进。在隔开的那几段地面内转来转去，像没头的苍蝇。老师布置手工艺品的制作，你是最高兴的。无论简单、复杂，都会认真去做。有时也去尝试非常危险的事情。如你看到我们将家用电器的插头经常插进拔出。你从工具箱中找来一截铁丝，做成插头状，用手拿着插入插孔中，被打得哇哇大叫，我们的脸都吓白了。旋即安慰你，给你讲用电的安全知识。把工具箱锁在柜子里，把你够得着的插孔都用胶布贴上，生怕你又闯出什么祸来，人命大如天啊。看来，得加强监管，只要有危险的地方，爸爸妈妈至少有一人跟着。有次双休日，约了几个同事在家打牌，妈妈准备饭菜。你在家看书，每隔一会儿，妈妈问一下黑皮呢，你就嗯一下。一个上午，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没出去玩。我们认为你看书是可以的，想看多久看多久。到吃午饭时，你得意地告诉我们：“妈妈，我上午把闹钟全拆了下来，又安装了回去，还多出了两个小零件。”“还走呀。”说着跑去拿来了闹钟：“你看，正在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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