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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涛很怀疑自己的身份。他觉得他不是母亲生的，因为他生命的“辞典”与其他人的大不相同。 这种现象在他十八岁以后，表现得更加强烈。那年，钟涛高考失利，与重点本科失之交臂，他决定去复读，而他父母却死活不同意。 他父亲说，失败，你就得接受惩罚。做任何事情，不要想着去弥补，因为造世主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钟涛有三兄弟，老大娶媳妇后，大嫂不愿分家。并非大哥大嫂舍不得这个大家庭，而是大嫂心里打着算盘，趁着公公婆婆身体好，以及老二还未娶婆娘，先把新屋建成了再分家。 不到三年，钟家集全家之力建了新屋。不久，老大分了家，住进了新屋。不出半年，老二也娶了媳妇。 老二媳妇比老大媳妇还要厉害，老二媳妇是城里人，逼着老二在县城买房。老二也没什么钱，老二媳妇就逼着公公婆婆去货款，并且变卖家产，总算是筹满了六十万元，在小县城买了一套一百一十多平米的房子。 自此，老二夫妻一年也回不了乡下几次，每次回乡下，总是满载而归，自然是一些米面粮油蔬菜之类。 老大老二分家后，就剩下钟涛与父母过。等到钟涛到了高中毕业，父母也渐渐老了。钟涛的成绩向来不错，可就在高考前几天，钟老爷子给别人去盖瓦，从屋顶滚了下来，把肋骨摔断了两根，老爷子舍不得花钱，就躺在屋里没去医院。 老大与老二只是象征性地来看了老爷子一眼，也没给钱什么的，而后就没有了下文。钟涛回到家，把老爷子背去了医院，并且在医院陪了老爷子两天一夜，看到老爷子痛苦的表情，钟涛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到高考成绩出来后，钟涛绝对没有想到他竟然只上了二本线，心里难受极了，并且十分惭愧，他想复读。 老爷子已经到了灯枯油尽，要复读谈何容易，家里哪还有钱供他复读？老二买房的贷款都还没还上，就算是考上大学，老爷子怕是也供不起。 钟涛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对农民的孩子而言，高考是唯一的出路。钟涛决定去打工养活自己，也让父母过几天像样的日子。 钟涛去工地找了一些活，都是一些重体力活，虽然累，但来钱快。主要原因是工地晚上不用干活，他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复习，他决定明年再参加高考。 每到发工资，钟涛除了买一些学习资料，就把剩余的钱寄回老家。工地上有一位大叔，曾经是某大学的教授，他妻子与女儿在一次车祸中去世，因为受到刺激，他便离开了大学，后来落魄到流浪街头。工地老板见教授可怜，就把教授带到工地，让他干一些轻松的事，诸如分管材料之类的。 钟涛与教授住在一起，教授也乐于为钟涛解惑，不久两人成了忘年之交。 一年后，钟涛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自此，钟涛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只有教授知道钟涛去了哪里。 钟家老大听一位风水先生说，鸡冠山上有一块风水宝地，谁要是葬在那块宝地上，子孙富贵，万代昌盛，并且会出大官。老大把风水先生请到家，用重金撬开了地仙的嘴，得知风水宝地的准确位置。 老大把风水宝地之事告诉了老二，老二带着媳妇从县城回到老大那里。兄弟俩密谋了一个上午，怕地仙透露消息，决定先解决地仙的性命，然后再想办法让钟老爷子寿归正寝。 几天后，镇上的风水先生死了，死因不明。 风水先生死后，钟家老大与老二就迫不及待地实施他们的计划，想让老爷子早点咽气。老大与老二把老爷子关在一间屋子，不让他吃喝，不出一个星期，钟老爷子一命呜呼。 老大与老二也不请风水先生，就把老爷子埋在了鸡冠山上的风水宝地。 钟老爷子葬在鸡冠山以后，钟家老大与老二确实发了财，老大承包工程发了家，老二办了厂也发了财。 不过好景不长，因为老大与老二黑了“良心”，三年后，两兄弟都破了产，老二离了婚，老大惹上了官司，关进了大牢。 又过了不少年，程涛出现在省委常委的名单里，有人说这个程涛就是程家老三，看来风水先生说的没错，谁葬在鸡冠山上那块风水宝地，子孙果然出了大官。 【作者简介】袁国奇，现居绍兴。作品入选《散文时代》，《浙江散文》，《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小拇子》，《老友》，《诗刊》，《新大陆》，《长安文学》，《中原散文诗》，《大沽河》《中国散文诗年选2018卷》，《诗与远方》中国散文诗2019，《抛物有迹》中国散文诗2020等多种刊物及网络平台。其中《年味是故乡浓》获全国首届新春主题文学大赛铜奖，《夏曲》获2019年"墨海初心"全国诗书画印大赛一等奖，《拯救水源》获绍兴市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红色的征程(组章)》获《散文诗世界》杂志社优秀奖，《花园阁，人间仙境》获绥宁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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