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电影剧本||李容容(下)

 冬歌文苑 2024-06-28 发布于北京

李容容

夏言画外音:我调回报社任记者部主任,仍然关注。李容容、董新盘下厂后生产经营出色,遇突发情况也能顶上去,把事情干漂亮。证明李容容当得起“企业家”称号。

夜,机场。播音员声音:“旅客们,由武汉飞往海口的CZ6652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李容容牵着小儿子,后面是大儿子、嫂子、侄女,董新拖行李箱,登机。起飞。

机舱。侄女说:“我第一次坐飞机,真开心!”

大儿子说:“我第一次去海南,我也开心!”

小儿子说:“爸爸妈妈第一次带我和哥哥,还有大妈和姐姐,这多人外出过春节,我最开心!妈妈,你真好!” 搂着李容容脖颈亲一口,李容容笑。

海口,面包车疾驰。

李容容不断接到电话。

先是约定一起来海南过春节的朋友告诉她“不来了”。

接着财务总管来电话:“李总好!这些天医用防护服需求大增,订单大得吓人。看来春节必须继续生产,您去海口,这大的事我不好定,也扛不住,这事还得您拿主意呀。”

李容容眉毛微微一扬,说:“你认为春节必须继续生产,这想法对!我明白你的意思,会迅速作新安排。”

李容容在房间度步,推董新的肩膀说:“醒醒,我明天回去。”

董新迷糊问:“回去?回哪去?”

李容容说:“回通顺河镇。”

董新听清,嚷道:“回去?你发神经?”

李容容说:“情况特殊,医用防护服需求大增,大事该出力,我得回去。” 

董新说:“全家来过春节,还没到三亚,你就要回去,犯得着这样吗?”

李容容答:“你带两孩子陪大嫂、侄女留这儿,我先回!”

早晨,李容容往双肩包里装毛巾牙刷,大儿子绷着脸生气,小儿子撅嘴流泪。

李容容看看大儿子,摸摸小儿子的头,说:“乖!两个宝贝乖。”

嫂子和侄女进房间,嫂子问:“容妹,怎么你突然要回?是不是嫌我们娘俩累赘?”

李容容说:“大嫂,是我请你和侄女出来,自从大哥去世,我就有请你们出来散散心的想法,那会嫌弃你们!特殊情况,有很重要的事,我得赶回去。”

火车开动,李容容掏手机拨号:“您是江门贴条机公司的梁经理?您好!我是湖北江汉市誉诚公司的李容容,我们购买150台'铁金刚牌’贴条机,请梁经理支持。”

“多少台?”对方以为听错。

“150台。”李容容确认。

“150台!”对方迟疑说。“货源倒没问题,只是春节资金紧张,供货得交现钱,三百万。”

“行,今天把三百万打到贵公司账户。不过您得马上发货,赶在正月初一运到。”

轿车疾驰进公司大门。财务总管和办公室文员迎接,李容容下车就说:“抓紧通知员工回厂上班。电话直接打给每个人。”

手机响,李容容“喂”一声,对方说:“是李总吧?你回了?好!我是关镇长。”

“哦,关镇长。”

“请你明早八点到镇政府开会。带上誉诚公司生产的医用防护服样品,明白吗?”

“明白。”李容容答。对众人说:“镇长亲自通知开会,第一遭。”

李容容进会议室。坐后排角落。

周书记正讲话:“来的都是企业头头,两件事:一是请把生产的医用防护服样品交专家鉴定;二是讨论提高医用防护服产能。请把样品放前面桌上,样品不能有任何标记。”

周书记看检测结果宣布:“只有誉诚公司生产的医用防护服质量合格。”又说道:“现在讨论提高医用防护服产能问题。上级要求通顺河镇,10天内医用防护服产能达到日产3万件,20天内提高到日产5万件。会前摸底,全镇有生产医用防护服设备70台,可日产5千件,与日产3万件相差很远。军令如山倒,大家谈谈,怎样达到产能目标?!”

周书记扫视全场,有人低下头,有人望窗外,有人窃窃私语“怎么做得到!”“不可能!”周书记焦灼地用笔轻敲笔记本。

李容容站起来说:“周书记,我看能做到!”

人们扭头望李容容。

周书记说:“哦!那你说说,怎么能做到?”

李容容说:“只要设备和熟练工人到位,就能生产足额数量的合格产品!我从得到的信息判断会需要大量医用防护服,从海南返回时定购150台贴条机,正月初一可运到,加原有70台,共有220台设备。一台设备加班加点一天可生产150件。关键是赶紧复工,我们公司已通知员工返厂上班,有信心达到目标!”

众人议论。一位干部说:“这女的,有眼光!”

另一位附和:“有眼光!她一家人去海南过春节,她一个人先赶回来。”

楚清说:“150台贴条机,得花几百万,有胆识。”

周书记喃喃说:“这个李容容不简单。”

李容容回厂,先问:“有多少人返厂?”

“不到一半。”办公室文员回答。

李容容面色凝重说:“继续催,给每个人打电话,不漏一人。”

李容容自己打电话:“老王!我是容容,我恳请你赶快回厂上班,年假以后补,正月发双薪,完成定额奖金加倍。” 

李容容不停打电话。窗外北风呼啸,飘起雪花。

李容容靠在椅背上睡着。刘真见旁边放碗水饺冻成冰疙瘩,心疼地说:“从海南赶回,没吃顿安稳饭,没睡过安稳觉,病倒怎么办?!”

董新赶回。员工纷纷回厂上班。李容容给上夜班的员工送宵夜。

机器飞快转动。包装好的医用防护服运出。

“医用防护服产量统计表”的红色箭头往上窜,定格50万套。

楚清陪着夏言,指统计表说:“这短时间,生产出50万套医用防护服,不简单!说李容容是功臣,是模范,当之无愧。”

夏言打开电脑,敲出一行字:弱女子扛起大旗。

宋戈进房,不耐烦地将叠文件扔到桌上,最上面是“劳动模范初步遴选名单”,排第一的是“李容容”。

沈思思瞄一眼,阴阳怪气说:“这李容容可真有本事,过往把你俩兄弟欺负得趴地上,现在更厉害,大把赚钞票不说,你这被她欺负过的人还得赞成她当劳模。”

宋戈懊恼地说:“有什么办法呢?有人在背后支持她。”

“哼,我就不信没办法治她。”沈思思俯身与宋戈咬耳朵,“我看,只要抓住她与高敏的关系,做足文章,……”

一封封“举报信”飞到周书记办公桌上。

李容容路过,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

“这个李容容,听说要当大模范啦。”

“哼,她出尽风头,丈夫被她晾一边。”

李容容像没听见一样前行。

宋金拉董新进一家酒馆喝酒,灌董新几大杯,然后把一顶绿色帽子扣董新头上,阴阴笑着说:“这帽子你戴正合适。”

董新气得把帽子扔地上,把饭桌掀倒。

董新酪酊大醉回家,李容容迎上,董新一甩胳膊,喊“滚”。

董新和衣倒床上,呕吐。李容容清除秽物。

董新沉沉睡去,李容容帮他脱鞋,把双腿平放床上,盖好被子,流泪喃喃说:“我问心无愧,对得起你。”

刘真找到董新气愤斥责:“董新!你糊凃油蒙了心,别人挑拨几句,你就信?容容多好的人!我与她一起进厂,成好朋友,不是容容当老板,我才巴结奉承她。容容那些年白天和我一起干活,晚上睡上下铺,她一举一动何曾逃过我的眼睛?容容长得漂亮性格好,少人追她?可她偏看上你,死心踏地与你好,还总拉上我当你俩'灯泡’,我为你俩的事操多少心!早知道你变成这样,容容就不该瞎了眼看上你,我也不该操那多瞎心,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

董新被刘真数落,双手抱头,一声不出。眼前浮现三人一起,春天踏青,夏天下湖摘莲子,快乐幸福往事。流下泪来。

深夜,见李容容伫立在俩人一起维修过的机器前,董新跨步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们绝不分开!”

宋戈站夏言面前,读举报信:“李容容盘厂是拣漏捞便宜,高敏给她钱,她是高敏的白手套,厂子实际是高敏盘下。李容容与高敏有不正当关系,这样的人怎能当模范?”

周书记说:“老夏,我也收到举报信。李容容是怎样的人,誉诚公司的人最清楚,你可去了解。李容容盘厂的情况,楚清是当事人,你可以问他。”

楚清说:“何赐福被抓,开始清算,宋金来找我,……”

重映宋金拎礼物,递红包场景,楚清严词拒绝:“不要想捡便宜大赚一笔”。

夏言问:“宋金是谁?”

“宋戈的哥哥。宋金倒腾钢材发财,想买厂再赚一大笔。镇上支持李容容盘厂,能迅速恢复生产,员工有着落,还债有希望。宋金认为是挡他财路,有意见。我向宋戈解释过。”

“高敏借给李容容一大笔钱,又是怎么回事?”

“高敏嘛,警校毕业,笔头硬,当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不知什么原因被派去'办公司’,后来下海。高敏和两个朋友办公司,生产买家抢着要的俏货,经营不错。有很多风言风语,说高敏'贪污,偷税漏税’,都不可信。借钱给李容容的事,你找高敏,听他讲。”

夏言问刘真:“李容容盘厂,你知不知情?”

刘真快人快语说:“我知情,最难是筹盘厂的钱。容容和董新把家当全搭上,欠一屁股债,夫妻俩豁出去了,没留后路。盘下厂,我与容容开玩笑说'当了老板,可不能变坏哟’,容容说'你放心,我不会变。董新嘛,总有人在我耳边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把牵他的线攥手里,他不会变坏只会变好’。容容说到做到,接手后厂更兴旺,大家受益。”

“听说盘厂最大一笔钱是找高敏借的?”夏言又问。

刘真说:“我知道容容的事要牵连高敏。夏记者,您不要听人嚼舌根子瞎说,容容与高敏有过三次大的来往,我都知情。”

第一次容容的母亲去世高敏去吊丧,容容告诉刘真:“这人叫高敏,与爸妈早认识。”

第二次是容容董新结婚,高敏去送贺礼没参加婚宴离开。“好多人喊他'高总’,我才知他下海做生意。”

第三次容容盘厂缺钱,犹豫好久才决定去找高敏借钱。刘真陪她去,到门口李容容要刘真“一起去谈”,刘真说“你单独见才好讲话”。容容进高总办公室,很快出来欣喜告诉刘真“高总借钱给我,盘厂能成了”。

刘真称赞:“高总人真好!”

李容容说:“是啊,要不是遇上他,我还进不了厂当工人呢。”

刘真好奇问:“你搞清楚没,他为什么肯这么帮你?”

李容容说:“我问过我妈,妈说他是在张沟村插过队的知青,与我死去的爸要好。其他的,妈不知情,我更不晓得。”

刘真对夏言说:“高敏肯定是好人,他下力帮容容,不摆功不说原因,哑谜存我心里,也存容容心里。得找高敏才能问清。”

夏言见高敏。

“听说李容容盘厂,你借给一笔钱?”夏言开门见山问。

“是的,管企业的副镇长楚清说'让李容容盘厂比宋金瞎捣腾好李容容来,我没犹豫借给她一百五十万。”高敏答。

“可不是一笔小钱。”

“当时不是小数目。”

“这大一笔钱,说借就借?”

“楚清说让李容容盘厂好 ,我相信李容容会把厂办好还钱。”

“你凭什么相信李容容?”

“我认识她很早,……”

重映高敏在通顺镇街头制止人欺负李容容画面。

夏言问高敏:“李容容能到誉诚厂上班,是你帮忙的?”

“是的。”

 “你帮她,为什么不对她说?” 

高敏迟疑片刻,说:“我闷心里从没说过的事,讲出来,您评判。”

文革,高敏上小学,背语录不上课。粉碎“四人帮”,高敏等被“高中毕业”,仍“上山下乡”。

高敏说:“怎么让我赶上最后一拨?晚生一年,我不下乡,不会有后来的事。” 

高敏等人到“张沟大队知青点”。

大队王书记说:“大队派李元直和胡桂兰同志代表贫下中农对知青再教育。胡桂兰同志负责做饭、种菜,李元直同志负责管理,与知青同吃同住同劳动。”

李元直与知青在一起,干活挑担叮嘱知青“别使蛮力,闪了腰”,晚上给知青盖被子,一名知青称四十来岁的李元直为“李老头”,所有知青也喊“李老头”。

张金凤抱一岁多女儿容容来知青点。女知青夸容容长得漂亮。

张金凤对李元直说:“容容佬爷来了,你回家住一晚,陪陪爹。”

李元直答:“王书记叮嘱知青不能出任何事,没他批准我不能离开知青点回家住,我答应了能说话不算数?才半月,好意思找王书记请假?”李老头没回。

知青打架,打狗,炖大锅狗肉,喝烧酒“打牙祭”。

李老头唠叨“可别惹出事”,走开。高敏示意往他碗里硬塞两块狗肉,往他的搪瓷缸倒酒,李老头把狗肉吃了,酒喝了。

二愣子贺邦蹭酒喝,说:“全公社数袁书记家那条狗肥,宰了下酒肯定过瘾。”

李老头制止:“你肚里坏水多,袁书记家的狗,谁敢动?再嚼舌头出烂主意干不知深浅的事,我报告王书记教训你。”  

高敏说:“姓袁的太坏,坑过好多女知青,宰他家狗好好喝顿酒。”

贺邦引路,夜里把袁书记家大肥狗弄死,剥皮剁块下锅煮。

李老头跑回知青点,嚷:“小祖宗们,到底还是把袁书记家的狗弄死!派出所要来逮人,王书记要我喊男知青回家,躲一阵再说。”

高敏说:“不就打死条狗吗?啥大不了的事!要走也吃过狗肉走。”

李老头说:“祸临头还嘴硬!吃过亏你才知锅是铁打的。”

屋外有手电筒光,李老头说“还不快跑”,男知青从后门进竹园。

派出所长李贺土踢门进来,女知青挤在角落发抖,李贺土追男知青,李老头跟后面。男知青穿过竹园跑,高敏裤腿被荆棘绊住,摔倒,扯开荆棘,爬起再跑。

李贺土举枪吼:“不准跑,再跑老子开枪啦!”

李老头劝:“贺土呀,不能开枪,知青还是孩子,父母不在身边,有闪失怎么交待呀!叔保证叫回他们认错受罚,你不能动武!”

李贺土推李老头,骂:“老不死的少管闲事,你懂个屁,袁书记说不抓住他们,我这所长就别当了。”怒吼,“站住,老子真开枪了。”

李老头抱住李所长腿劝:“多大点事,犯得着动枪!”

李所长猛踹李老头一脚骂“狗日的不要命啦”,“叭”一声枪响,李老头倒下。

高敏跑回家,父亲连夜带他逃往外省找当军官的伯父。高敏退伍安排当工人,父亲说:“你伯父战友是警校管招生的副校长,伯父说'当警察比当工人强’,去上警校。”高敏警校毕业到公安局工作。

高敏对夏言说:“枪一响,我只顾跑,后来才听说……”

李老头死。李贺土被认定为“执行公务,误伤李元直”。李老头的表侄扬言'告状’,公安局拿十七万元钱,十万元分给李老头亲戚“封口”,允诺开除李贺土,给张金凤七万元,交医疗费都不够。张金凤带李容容艰难度日 。

高敏说:“我听了不是滋味,觉得对不起李老头。可我能做什么?出头为李老头伸冤?我不是他的血亲,无权出头告状,也没人理这事。我想去看张金凤和她女儿,我去说什么?说我闯祸造成李老头冤死?那我委屈;不提当年的事?说不过去。我没去看她们,心中愧疚,像压着块大石头。老天让我巧遇李容容,……”

重映:李容容说“我爸叫李元直,他很早就死了。” 

高敏说:“她说她爸是李元直!我的头像要爆裂,忍住没多说,我打定主意:尽力帮李容容,帮了还不能让她感恩我,我认为该感恩的是我。我不愿把实情告诉李容容,不愿揭伤疤,提往事,我如口含黄莲,吞不下也吐不出。”

高敏胳膊肘撑桌上,说:“夏主任,我原名'高明’,大伯说'高明’惹眼,改'高敏’吧,慎于言而敏于行,改得好。我眼中容不得沙子,很难控制住自己。”

高敏打听到李贺土在偏僻的戒毒所当副所长,狠揍李贺土,李贺土在医院躺半年,变瘸。

高敏说:“袁书记一直护着李贺土这条狗。我揍李贺土出口恶气,还是知青报仇解恨笨拙办法,搁如今我不会这么干。局长说'你这性格惹事,去公安局办的公司吧’, 我走上经商路。”

公安局办的公司卖“安全防护”产品,生意兴旺赚钱。

高敏说:“公安局办公司靠行政权力赚钱红火,有人挤兑我。我摸到门道,自认是经商的料,何必受窝囊气,下海。这些年小有斩获,我不赌不爱色,不抽烟,只喝点小酒,存得住钱。”

回放:李容容来借钱,高敏给她银行卡。

高敏说:“李容容盘厂缺钱,我能不帮她?想起她父亲,不要说拿点钱,能做的我都会做。就这么简单,您信还是不信,随您便。”

夏言点头。

高敏说:“不过,李元直死的情形,您不要对李容容说,李容容认为我是帮她的恩人,这我不敢领受;可我是引起她父亲惨死的'祸因’'罪人’吗?那不仅冤枉我,也是为真正的罪犯开脱!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不说为好。”

夏言对周书记说:“我认为楚清、刘真以及高敏本人谈的情况都真实可信。高敏帮李容容本是做好事,反倒因本不该他承担责任的事陷入自责内疚,他说的是真话。”

周书记点头赞同。

高敏被约去“喝茶”,被“采取措施”。

宋金拦住楚清,说:“楚老头,当年压我,捧李容容、高敏,你是不是与他们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楚清“呸”一口走开。

李容容走进周书记办公室。

周书记请她坐,倒一杯水递到她手里。

李容容说:“知道周书记很忙,不该来麻烦您,但有两件事不能不找您说。第一件事,恳请镇里和上级不要选我当模范,事情是公司全体员工干的,荣誉该归他们。公司若成为先进,派代表领奖也该由公司法人代表董新去。”

周书记笑笑说:“这想法有意思有道理,我个人表示赞同。”

李容容喝口水,继续说:“盘厂用的每分钱,包括向高总借的钱,都来路正当,干干净净。企业经营几年,该交的税费一分不少,欠债陆续还了,员工继续上班,还新招几十人进厂。我让财务室把这些年的财务报表、凭证,都复印带来了,我反复核实过数字,不怕翻老底子,不怕查。”

周书记接过李容容递的材料,郑重点头。

周书记送李容容。

夏言、楚清从另一条路走来,周书记指李容容背影,说:“多好的女子!明道理,能干事,拿得起,放得下。胜过好多男子汉。”

楚清说:“得给李容容撑腰,公司生产经营不能受影响。”

夏言说:“我看,宣传李容容是正确的,不能变。”

周书记正要说话,宋戈进来,朝夏言、楚清点头,说:“周书记!经请示上级主管部门,宣传李容容要慎重。与李容容有关联的人出问题,更应停止宣传。我们写了报告,请您签发执行。”周书记盯着宋戈,喃喃说:“哎!怎么你(李)容……”周书记本想说:“怎么你容不得这人呀?”猛然咳嗽,没全说出。

宋戈不解地问:“李容容?找她谈过,她不肯讲真话……” 

周书记挥手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去吧!”

夏言站起身来说:“宋戈!你说宣传李容容不对,明显是冲着我写的那篇《弱女子扛起大旗》来的。对文章,可以提意见,但你搞这动作,像话吗?除搞新闻报道,我本不想介入其他事情,你颠倒是非,逼得我不得不出手,弄清是非曲直。”

宋戈灰溜溜离开

周书记说:“出去走走,闷得慌。”三人来到一片开阔地。

周书记说:“那儿建工业园。誉诚公司第一批进园区建新厂。”

新厂区位于纵横两条公路交汇处,布局合理,新栽树木花草繁茂,厂房宽敞明亮,正安装设备。

楚清说:“规模是旧厂几倍。”

周书记说:“最可喜的是让上千人就业。我年青时为找份工作,我家老爷子只差给人下跪。我当'官’,老爷子说:最要紧是让你那地方,人人有个饭碗。我记住这话,支持企业家创业发展,搞得热火遭非议,鸡蛋里挑骨头,连李容容这样的人也不放过。李容容把濒临倒闭的企业盘活,挑重担解决大难题,赚钱没挥霍,而是建新厂,解决许多家庭的就业生计。多好的事,为什么反要歪曲诋毁?宣传李容容没错,有干扰也不能变。”

夏言打开电脑,键入一行字:关于高敏借钱给李容容盘厂及相关情况的调查报告。

正要继续往下写,电话响铃,严肃的声音:“老夏!你写的长篇报道《弱女子扛起大旗》,我读了,感觉不错。只是我接到举报信,说李容容当年盘厂有问题,她受一个叫高敏的指使,当白手套为高敏谋取非法利益。这可得弄清楚。”

夏言答:“曾社长!这事我已经调查过,举报完全是捕风捉影,颠倒是非。我正写调查报告,准备送给当地监察部门,也会送给报社领导。”

夏言郑重地将调査报告送到江汉市监察部门。

李容容向有关人员陈述。

刘真向有关人员陈述。

高敏在辩解。

有关人员向高敏宣布“'誉诚无纺布厂’破产出售过程中没发现违法违纪行为”。高敏出来,夏言迎接他。

新厂区挂大横幅“热烈庆祝誉诚公司新厂区竣工投产”。

周书记、夏言、楚清等来参加庆典。

董新、李容容热情接待来宾。

新工人穿着写有“誉诚”字样新工作服列队进入庆典场地。

走在最前面的是十多名男女聋哑青年,李容容用刚学会的手语热情打招呼。

青年男女跳起欢快的舞蹈。

音乐响起,唱《水乡谣(三)》

青青的杨柳哟,

翠绿那个娇柔。

阿妹的心愿哟,

风雨那个相守。

诚信的伴侣哟,

真情那个深厚。

人生拼搏手牵手,

幸福天长又地久。

夏言的手机响了,他看号码,赶紧跑到一边捂住耳朵接听,大声说:“你等着,我马上来。”

夏言找董新要摩托车钥匙,发动,快速上通顺河大堤。

高敏站在河堤上,默默望着流淌的河水。

夏言走近,说:“不是说好,你就是要离开,也要与老朋友们聚一聚,再走不迟呀。”

高敏摆手说:“既然离开,何必惊动许多人!再说,我这一去,前景难料,悄悄地走,免得朋友们牵挂。”

夏言点头说:“嗯,理解。你这大年纪去闯新路,不会一路坦途。”

高敏握住夏言的双手,动情地说:“感谢你为我辩解,还我清白。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当面对你说一句:我永远记得你的恩德。”

夏言说:“真朋友不讲见外的话!以后常联系。”

董新、李容容骑着另一辆摩托赶来,已上堤坡。

高敏毫不迟疑转身,跃上停在河湾的小艇,螺旋桨转动,小艇划出漂亮孤线,离去。

李容容望着高敏远去的方向,双眼闪出泪花。董新紧挨她站着,俩人十指相扣。

霞光万道,通顺河浮光耀金。

剧终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汤逊夫,湖北人。向法学致过敬,爱文学来牵手。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杨   青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清   泉

审校:严圣华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