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物理幽默教学方法及思想的回望与前瞻

hjqfreemail 2024-07-17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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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扬洋按：感谢《课程教学研究》研究杂志，5月刊发了我的又一篇拙文。我所见的发表版有一些删减，以下是我的全文，个人认为，还是有一些重要的信息的。引用还请以发表版为准。以下欢迎批评指正。

引用格式：[1]胡扬洋. 我国物理幽默教学方法及思想的回望与前瞻 [J]. 课程教学研究, 2024, (05): 109-115.

我国教育发展已然开始关注精神世界。从科学精神到科学家精神，我国科学教育思想与行为日益彰显文化品性。我国物理教学在传统上注重精神激发和引领，一些有特色的教学方法与思想不断焕发生机与活力。例如运用物理学史、故事、哲学、诗歌、隐喻等方式开展物理教学，都是我国物理教学的鲜明特色。其中，物理幽默教学是极有特色的重要方法。许多优秀物理学家和物理教师都是极富于幽默感的，幽默也确实有助于彰显物理学的深厚内涵与精神气质。“幽默”作为一种文化，蕴含着高尚的人性魅力与人文关怀，应当在教育教学中大显身手。为进一步深化物理幽默教学的发展，一些问题尚需梳理和澄清。

一、对物理幽默教学的认识

我国物理教育工作者对幽默教学的认识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一）对物理幽默教学作用的认识

我国物理教学历来充分肯定幽默的作用，总体来说，论者涉及了以下方面：①活跃课堂气氛；②和谐师生关系；③消除疲劳^[1]；④激发学生兴趣和求知欲^[2]；⑤激发学生创造性思维^[3]。进一步的认识应更加体现物理学科的深刻内涵和独特性。

（二）对物理幽默教学原则的概括

幽默是引人发笑的艺术，物理教学中使用幽默诚然需要一些原则或要领。总地说来，我国论者主要论及了以下原则或要领：①有明确目的；②亦庄亦谐；③服务教学内容；④联系学生实际^[2]；⑤讲求时机；⑥综合使用图像与肢体幽默^[4]。我国物理教育工作者对幽默教学具体使用的概括是生动而负责任的，突出表现在对物理幽默教学分寸的指明。^[5]

（三）对物理教师培养幽默感的认识

对物理教师培养幽默感的意义与价值，论者也有丰富的认识。首先，很多老师都注意到，幽默感会成为教师人格的一部分。“幽默是一门体现人格魅力的艺术。作为教师，应该从多方面入手，培养自己的幽默细胞。”^[6]其次，豁达是形成幽默人格的重要因素。“要做一个乐观积极、开朗豁达的人。只有内心真正豁达的人，才会处处显示出乐观积极的人生态度，才会把这种人生态度内化成自己的一种习惯，才会让幽默锤炼成自己的一种性格。”^[7]此外，我国教师也提出了培养幽默感的途径。

二、我国物理幽默教学的现实策略

现实中，我国物理教育在形式与内容上都采取了一系列策略，在幽默的形式与内容上各有体现，以下分别给以阐述：

（一）形式上

我国物理幽默教学在形式上集中体现了以下四点策略：

1.运用幽默导入新课

注重新课导入是我国物理教学的一项重要传统，这是物理学体系性以及教学复杂性的特点决定的。复习旧课导入、新闻案例导入、实验现象导入、生活经验导入等，均是可行的物理新课导入方式。通过制造幽默导入新课也被我国物理教学选用，其独特优势是便于提高学生的兴趣与积极性，培育活跃的课堂氛围。

2.幽默地解说物理知识

讲解新知是物理教学的重要部分，运用幽默也被实践选用。物理学家费恩曼曾经讲过一个经典的笑话，从反面解说“平均速度”的意义，也常被物理教学引用：一位妇女因驾车超速被拦住，警察对她说：“太太，您刚才的车速是一小时60英里！”妇女反驳说：“先生，这是不可能的，我刚才只开了7分钟。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开车还没有1小时，怎么可能每小时走60英里呢？”“太太，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您继续像现在这样开车，在下1个小时您将开过60英里。”“这也是不可能的。”妇女接着说：“我只要再行驶10英里就到家了，根本不需要再开60英里的路程。”

3.使用幽默强化记忆

物理学中有不少重要内容需要学生留下深刻印象，例如典型物理现象、重要物理定则、部分物理学史。运用幽默强化学生记忆也被有意使用。例如，有戏言说：“游标卡尺为什么不寂寞？因为它不估读。”通过谐音，强化记忆了游标卡尺“不估读”的特点。再如有幽默语录说：“理论物理学家费纸，实验物理学家费电，理论实验物理学家费米。”本句意在强调物理学家费米是物理学日渐专门化后少数几位在理论方面和实验方面皆佳的物理学家之一。

4.借助拟人与角色扮演实现幽默

幽默不免依托具体的情境，体现一些故事情节，叙述学认为，只有出现人物参与的情节才是“叙述”，否则只是“陈述”。所以通过拟人与角色扮演首先物理幽默教学也是顺理成章。例如有教师“在讲如何理解楞次定律中的'阻碍’时，说有客人在家做客后要走，我们总要热情挽留，'热情挽留’对客人的离去起“阻碍”作用，但无法'阻止’客人的离去。”^[8]再如，有教师在讲“核外电子离核越远能量越高”时，向学生打比方：“这好比你小时候还是婴儿时，父母将你抱在怀里；你学会走路了，父母将你牵在手上；你再大一点，父母则说：'走，外面玩’”。如在讲理想气体等温变化的微观解释时，可这样比喻：一个班五十人，在教室里显得很挤，容易产生碰撞；而当把五十人放在大礼堂时，碰撞的机会就减小了。^[9]这些都是通过拟人与角色扮演实现幽默教学的例子。

（二）内容上

我国物理幽默教学在内容上存在以下四个有代表性的方面：

1.援引物理学家的经典幽默

不少物理学家都有幽默感，并且他们的幽默感与他们从事的物理学研究密切融合。我国物理教师也擅于援引物理学家的幽默。例如，伦琴发现“X”射线后的一天收到了一封信，向他求购“X”射线。对此，伦琴回信：“目前，我手头没有X射线的存货，而且邮寄X射线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因此不能奉命。这样吧，请把胸腔给我寄来！”伦琴的话在幽默的同时，反映了X射线的物理学特征。再如，在法拉第表演他的圆盘发电机时，一位贵妇人问道：“法拉第先生，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呢?”法拉第答道：“夫人，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有什么作用呢？”这段经典中，法拉第的话既是反讽的，也是幽默的，表现了科学研究纯粹和无功利的精神品性。

2.运用非物理学领域的日常幽默

日常生活中也有大量的幽默因素，适当地引入它们也会促进物理教学。一些物理老师引述日常俗语、笑话、顺口溜、打油诗等有幽默特征的内容，都可以在不同意义上服务于物理教学。其实，如果引用得当，一些原本不意在幽默的内容也能在物理教学的特殊时机下显出幽默。例如，有物理教师在实验教学中引用著名卡通电影的台词“真相只有一个”，引导学生对实验现象的预测与关注。一般的看，当物理教师把物理学的严谨规范与日常生活的轻松自然巧妙交融的时候，幽默就产生了，甚至往往是具有个性的“冷幽默”。

3.运用幽默讽喻物理学与其它学科的差异

物理学有自身的独特魅力，又与多种学科有密切的联系。一旦学生无法正确对待物理学与相关学科的关系，无疑会平添学习障碍，尤其是物理与数学的关系。一些经典幽默都生动地反映了二者的微妙不同。例如杨振宁先生曾讲过一个有关现时数学家和物理家间不同思考方式的故事: 一天晚上，一帮人来到一个小镇。他们有许多衣服要洗, 于是满街找洗衣房。突然他们见到一扇窗户上有标记：“这里是洗衣房”。一个人高声问道: “我们可以把衣服留在这儿让你洗吗？”窗内的老板回答说：“不，我们不洗衣服。”来人又问道：“你们窗户上不是写着是洗衣房吗”。老板又回答说：“我们是做洗衣房标记的，不洗衣服”。杨振宁说：“这很有点像数学家。数学家们只做普遍适合的标记，而物理学家却创造了大量的数学。”^[10]再如一个被熟知的幽默故事：“一个化学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数学家和一个物理学家在苏格兰的一辆火车上，化学家指着一只羊说：'看，苏格兰有黑色的羊！’工程师纠正道：'应该是苏格兰至少有一只黑色的羊。’数学家继续说道：'在苏格兰，至少有一只羊它的一面是黑色的。’一直盯着另一扇窗沉思的物理学家从他的思绪中出来说道：'我们把这只羊假设成一个球体……’”。教学中适当运用这些幽默会有助于学生对不同学科文化的理解。

4.编创有幽默特征的物理题

指导学生学会解题、擅于解题是物理教学的老大难问题，幽默也被置入了物理题的编创之中。例如下题，是近年来在媒体上被关注的题目：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断了愁思，弃了忧愁，撑起木筏，摆起樯橹，向你的方向驶去，纵然航程未知，纵然急流险滩，思念为舵，情意做桨，我不怕风浪，只因想念。已知急流水速40m/s，木筏最快速度20m/s，江岸宽150m视作平行，木筏与岸边成45°向下游航行，求到下游对岸找君花在江上所用时间。”

这道题通过语言风格与内容的反差构成幽默，意在优化学生解题的情绪动机，不失为一种有益的尝试，值得进一步探索。

三、物理幽默教学的本质与结构

物理幽默教学是一种富于艺术性的教学思想和教学方法，存在内在的本质和规律。幽默也会带来风险，需要物理教学谨慎识别和规避，这也有赖于对幽默本质的把握。以下分三个层次加以阐释：

（一）“教育性幽默”的四要素

幽默的本质历来有不少学说探讨，现有的理论包括唯理论、超溢说、松弛说、游戏说、移除压抑说、错讹说、优越说等。在学校教育中使用的幽默应该是特殊的，有教育性的幽默，这意味着幽默教学不应停留于“搞笑”的技巧，而应开发出具有教育意义、高度人文关怀的高级幽默。在这方面，正如我国著名作家老舍先生说：“所谓幽默的心态就是一视同仁的好笑的心态。”^[11]以幽默著称的物理学家费曼则说：“理解世界的最高境界是欢笑和广博的同情心”^[12]这些论述都体现了高级的幽默境界。据此概括起来，幽默的形成大致需要以下四个要素的共同作用：

1.欢笑。使人产生发笑效果是幽默最明显的特征，没有笑就没有幽默。这样的笑不同于因欣赏美、获得成就的笑，而是用理性难以克制的笑。已有学说中，使人心理上产生优越、松弛、错愕等状态，均能使人发笑，但这些认识只在技术、技巧层面。教育性幽默中的笑不是肤浅廉价的，而应有深厚意味。

2.同理心。能洞察怎样能使人发笑，必然需要感知、预测他人心理状态，也就是同理心。同理心也发生不同的层次和维度，教育性的幽默应更多体发展学生多层次、多维度、尤其是高尚的同理心。

3.普遍性。幽默是使较多的人在较多的情况下都能会心欢笑，不是孤芳自赏。至少也应是在特定领域，使大部分人发笑。例如，教师在物理课堂教学中，通过幽默教学使全班同学对一个有关物理的内容发笑。教育性幽默当有关照所有人、“一个不能少”的平等心。

4.升华。教育性幽默不是使人沉溺于“一起笑”，应有必要的节制，防范可能的风险。《论语·八佾》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进一步说，教育性幽默应使学生的心理发展在现有水平上进一步发展，不仅包括对知识的习得，还有智力因素与非智力因素的发展，以及德性与人格的向好、向美、向善。

总而言之，教育性幽默的心理体验兼具理性与感性、融汇智力因素与非智力因素，是富于魅力的人性力量，构建教育性幽默需要以上四个因素的共同配合。

（二）物理幽默教学的内涵阐述与心理过程分析

廓清概念内涵有助于研究的深化，基于系统思考，“物理幽默教学”可被认为是：在物理教学中通过运用教育性幽默，激发师生共同的幽默心理体验，促进物理学习，并培育师生幽默感、完善美好人格的物理教学思想与方法。基于此，物理幽默教学的实现，其关键是心理层面“幽默感”的真实发生。

作为教学艺术，物理幽默教学的实现方式是不拘一格的，以下通过一个案例说明物理幽默教学的心理过程。我国著名物理教育学家邢红军教授曾这样讲解“熵”：

试想你手里攒了一些钱，先后把它们借给了你的哥们儿、闺蜜、二大爷……当你打算买房的时候，想把借出去的钱都要回来，这时你会发现多半不能很顺利地完全要回来。这是因为你这些钱的“钱熵”增加了。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不能把钱借给别人”！

以上讲解的幽默心理过程可被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1）唤起同情。先通过描绘一个大家普遍都能理解和感同身受的场景“借钱和被借钱”，极大地唤起了学生们的同理心；

（2）揭示荒谬。当讲述“钱不能顺利要回来”的时候，第一个“笑点”就产生了，可笑之处在于揭示了大家普遍感同身受的一种窘境或某种人性弱点，可以被视为一种荒谬；

（3）夸张演绎。之后，把这一生活窘境的成因解释为钱本身的无序程度增加（熵增），貌似印证物理知识的正确性，其实有意错开了对窘境的逃脱和人性弱点的拯救，荒诞仍然存在，甚至被扩大了，这就使得听众的笑意更浓了；

（4）隐含自嘲。讲解人在表现幽默的时候，也在构建一个“述者”的形象，这一形象并不是一个主持公道的“道貌岸然”者，也不是一个置身其中的义愤填膺者，而是也表现出一些人性普遍的弱点：借助某些说辞、无视根本问题，最终总结出“不要借钱给别人”的结论，显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俗人情态。这样的形象是讲述人有意建构的，没有任何说教气，实现了自嘲。与前述情节叠加起来，越发使得笑意回味无穷。

（5）实现升华。若要实现进一步的升华，教师还可以继续幽默地说：这个例子还告诉我们，咱们一定要做到及时还钱、诚信待人，为社会和谐和进步持续输入“负熵”，这样我们的社会才会持续充满生机活力。这样一来，师生的心理状态就不会沉溺于笑意，而通过笑学到了物理知识、增加了对人生和社会责任的领悟。

四、物理幽默教学的基本规律

物理幽默教学的使用还应遵循以下四条必然的规律：

1.物理幽默教学深嵌于主体间性。苏霍姆林斯基说：“如果教师缺乏幽默感，就会筑起一道师生互不理解的高墙。教师不理解儿童，儿童也不理解教师。”幽默高度依赖于师生关系等主体间性因素，首先是因为幽默必然伴随着情绪的松弛释放以及彼此的同理心，必然需要足够信任感的主体间关系作为前提；其次，不论是自嘲还是嘲他，幽默的嘲解对象如果涉及到任何主体，都需要以信任和宽容为前提。最后，幽默的得体与否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幽默发出者的身份或角色。

2.物理幽默教学兼有批判和讽刺。幽默可以对荒谬和丑陋批判讽刺，这种功能不能被幽默教学漠视。许多物理学家都具有正直的个性，并善于用幽默批判丑陋。对物理学家费曼，有评论认为：“费曼的思想如天马行空，他喜欢自辟蹊径，且从不固执，求知欲极强。他很爱搞恶作剧，但往往只为点出世间许多荒谬之处。”^[13]物理教学要借助幽默使得学生意识到自己的客观不足，以及认识到物理学发展未完善之处。对现实中违背科学真理、伪科学、不讲科学精神的行为，应开展适当的讽刺。

3.物理幽默教学有可能消解崇高。物理学是美的，物理教育应教会学生鉴赏物理之美。这早已成为我国物理教育界的共识。关于物理的审美特征，正如杨振宁先生说：“建哥特式（Gothic）教堂的建筑师们歌颂的是一种崇高美、灵魂美、宗教美、最终极的美。我想，这才是物理学的美。”^[14]然而有学者指出：幽默具有反美学的特质。“幽默的反美学特征还表现在对崇高的背离，它意味着幽默不将崇高作为自己的表现主题，它需要回避崇高，即使涉及到崇高，往往也只是将崇高作为渺小或无价值事物的对照物，以便在反差中显示滑稽。”^[15]所以正如学者指出的：“幽默科普可能导致严肃问题娱乐化、复杂知识碎片化。”^[16]例如以下物理幽默：

一日，在天堂的物理学家们玩躲猫猫，轮到爱因斯坦找人。所有人藏了起来，除了牛顿。牛顿只是在爱因斯坦前面的地上画了一个1米边长的正方形，然后站在中间。当爱因斯坦数到100后，他睁开了眼睛，看见牛顿，高呼：“牛顿出局！”牛顿说∶“我没有出局，因为我不是牛顿。我站在边长1m的正方形中，就是'牛顿每平方米’，所以我是帕斯卡。”

这段“物理幽默”诚然好笑，也符合某些物理知识，但是背离了物理学的真实历史与文化，消解了物理学文化精神的规范与严肃。这样的幽默是一种风险，需要被洞察和规避。

4.物理幽默教学可贵在使人松弛。有理论认为，幽默感产生的原因是学生精神层面的“松弛”，其实极有道理。幽默是对既有之物的超脱、超越、化解、释放。由此说来，幽默更有机会切近于中国古典“道”的哲学。古语云“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物理学习亦然。幽默教学无疑能让师生在学习中精神松弛，这在整个物理教学体系中是难能可贵的。物理学内在地具有严密规范的严肃性，以及精密而宏大的理论体系带来的庄严感，还有物理学方法体现的强大力量感，所以学生容易在物理学习中体会到严肃、紧张以及诸多难解的困难。在所有可供选择的教学方法中，意在让学生在精神层面充分松弛的方法十分少有，甚至只有幽默教学。整个中学物理教学中十分少有引导学生从容地俯视、俯瞰、超越现有物理学的教学方法。因而幽默教学方法非常可贵。

五、总结与展望

纵览物理幽默教学的过往和今夕，折射了我国物理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丰富内涵和无限可能。未来的探索应在以下方面继续发力：

1.全面关注科学家的精神世界和完整形象。弘扬科学家精神在物理教学中日益受到重视，对物理幽默教学的探讨表明，科学家的精神世界中也有幽默的组成部分，幽默是科学创新与发明的精神动力之一。科学家也有幽默的面貌，科学家形象不仅是崇高、冷峻的，也是幽默可爱的。因此，通过教育和学习成为科学家，也是值得为之奋斗的。

2.萃取融汇古今中外的幽默思想用于教学。中国古典思想中不乏幽默的因素，甚至幽默还是理解诸多高远境界的“锁钥”。在中文语境下，林语堂先生最早翻译了“幽默（Humor）”一词，并展开了诸多精辟的论说。在《论幽默》一文中，林语堂先生就初步分析了老子、庄子、韩非子、孟子等中国先哲的幽默类型。可以说，幽默不是孤立的技巧，而是思想体系和价值体系的一个表现。未来的教学应更多在思想层面开展有深度的幽默教学。

3.探索纳入幽默培养的各类教育目标体系。我国基础教育进入全面提高质量时代之后，教育体系面临着新的变革挑战。核心素导向的教育目标新体系是教育改革的重大成就之一，目前来看，幽默感的培养尚未明确出现在包括课程标准在内的各级各类教育目标体系之中。鉴于幽默感对发展高尚人格、促进学科教学的不可替代作用，进一步的教育目标研制应将其纳入考量。

4.深化研究幽默教学的基本原理与方法论。幽默教学在文理各科教学中都有使用，幽默也广泛地融入现代人的生活经验。在师生“笑点”不断提高和“漂移”的时代背景下，如何实现高水平、高境界的幽默教学就成为一个需要持续探索的课题。首先，幽默教学要走向深化，必须涉及到一些基本原理问题，例如：幽默是否可教？这是一个前提性的哲学问题。其次，幽默必然存在一种心理结构和社会学结构，所以幽默教育需要更多教育社会学的角度。最后，应继续探索幽默教学的高境界是什么，例如中国传统的庄子幽默类型与当下教育如何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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