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中国小说50强《傻瓜的诗篇》之《锦瑟》读书笔记

中国小说50强《傻瓜的诗篇》之《锦瑟》读书笔记

中国小说50强《傻瓜的诗篇》，格非著。收入作者《赝品》《半夜鸡叫》《时间的炼金术》《相遇》《傻瓜的诗篇》《锦瑟》《湮灭》等22篇，这是第21篇《锦瑟》。

冯子存自从被关进马棚的那天起，一度忘记了时间。虽然是马棚，但极容易让人想起这是个什么年代里发生的故事。但是，如果这样认为，那就错了。后面的私塾先生、进京赶考和族长等词儿都交待了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的从前。

这个故事就像庄周梦蝶那样，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冯子存在一个河边搭屋而居，和私熟先生相识了。他心中在想着一个来河边汲水的女人，那天，私塾先生告诉他说，这女人来不了了，她死了，她是族长的女儿。他曾被人切破喉管，丢入河中，他死了吗？这是梦吗？

冯子存要进京赶考，行前一卦显示，鼎折足，不祥。众人劝他来年再考，他却乘船而行，说无足可折。乡试是在玄武猢畔的文昌书院里举行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锦瑟》这样一个题目都显得不伦不类。考场上他只想到在秦淮河上歌妓搔首弄姿的笑脸，除此之外，脑海里一片空白，临了，他只能写下《锦瑟》的最后两句：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姐姐女扮男装，陪着弟弟来考试，看到弟弟的垂头丧气的样子，已经知道结果，但是，她想到临行前的卦象，还是庆幸，毕竟弟弟没有出什么大事儿。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弟弟已经在那棵高大的香樟树下悬吊而死。冯子存死了吗？这是梦吗？

去年的腊月，冯子存一生的事业达到了辉煌的顶峰。他娶了七房太太。这天他接到通知，皇帝陛下邀请他于次日晚间去宫中看戏。他高兴至极，和夫人大白天就上演了一出激-情戏，却不想戏结束，当夜却高烧不退。他错过了去宫中看戏的机会，来床前看他的夫人们和孩子们越来越少，有时根本就不进门，只是晃一下身影，好像完成一种仪式似的。半个多月后，他说做了一个梦，要说与夫人，他没有来得及将梦中之事交代完毕，便溘然长逝。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死去了。

那天夜里，冯子存正躺在后宫的玉绣楼中睡觉，这时易水一带驻防的李洱将军带领一队侍从闯过重重阻挡，冒死进入后宫，擂鼓告急。原来是敌兵来犯，冯子存御驾亲征，虽未直接与敌交手，也让大臣们震惊。

冯子存为让敌退兵，先是送其物，再是送给美女，但是敌首吴大酋却不买这账，声称将在一个月之后亲临皇宫和陛下面谈。冯子存拟了一份颇有意味的圣旨：敌兵来犯，开战必胜，但战则伤民，百姓涂炭，敌无非占我国土，不如放弃退出，去蓝田牧羊。后果然去了蓝田。但他没有躲掉太子子衿的剑。临终他给园丁讲了自己的一个梦：在贫水河畔隐居三年后的那年春天，冯子存听说常来河边汲水的一位少妇病死了。接下来就是开头死去的那一回。

【二0二四年七月十九日河南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