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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二十八《狐入瓶》:比较少见的男狐妖

 蔡毛1893 2024-07-21 发布于广东
中国民间传说及小说中的狐妖,都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多数幻化成美貌女子,也有变成青年男子者,能摄取财物,预卜人之祸福。它最主要的特征,是作为色情的象征,魅惑异性。
在我们常读的狐妖故事中,女性狐妖占比会更多,因此人们也将性感迷人的女性詈为狐狸精,古代则谓之"狐媚子"男性狐妖的故事也有见于文学作品之中,如《金瓶梅》中李瓶儿在其夫花子虚死后,被狐妖缠身以致生命垂危,以及本篇将要讲的《狐入瓶》。
万村石家的媳妇,被狐妖缠上,虽然很担忧,却又不能将它打发走。在石家门后有一个瓶子,狐妖每次听到妇人的公公回来,就会躲进瓶内。这个情况妇人多次看到了,暗暗记在心里,不吭声。
一次,狐妖又钻入瓶内,妇人急忙用棉花将瓶口塞住,再把瓶子放到锅里面煮。瓶子开始发热,狐妖在瓶子里呼救:“太热了,别胡闹!”妇人不答话。狐妖在瓶子里哀嚎的更加急切,时间一长就听不到动静了。妇人打开瓶子查看,仅有一堆毛和几滴血而已。
这个故事很短,全文仅百余字。不同于其他短平快故事用蒙太奇式高速变换场景画面的手法,这个短篇的行文更像是散文手笔,少了其他惊悚故事常用的短句,节奏相对舒缓。虽画面感不强,但读者从少量文字中获得了事情的全貌,获得的是一种朦胧的感觉。
情节也简单:妇人患狐,遣之不走,发现规律,暗自盘算,闭壶沸之,不顾哀嚎,化为毛血。虽然不能说这是一个逻辑严密的故事,毕竟字数有限,但不得不说这是个颇有意思的故事。

狐入瓶
石家闹狐妖,这狐妖也不是就来个一次两次,是经常光顾。可是妇人又不敢把它轰走,作者用了一个词:遣。这个词就很有意思,如果家里出现不好的东西,主人一般都是将其赶走或者轰走,故事里妇人却不能将它打发走。“遣”字的词性相对“赶”或者“轰” 要弱一些,可见妇人对其是有一定的畏惧的。
狐妖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石家的公公,只要他一出现,狐妖就会窜到门后的瓶子里。而至于妇人为什么不告诉公公这件事以寻得帮助,或许怕事情传开了之后身败名裂。毕竟身体失于狐妖,其程度在古代不亚于失身于人。同时妇人也怕它,从心理上解释,越是害怕,就越是不敢把事情往外说。
这一天,狐妖又窜到瓶子里了,妇人赶紧堵住瓶口,把瓶子丢在锅里煮。狐妖在瓶子里呼救:“热甚!勿恶作剧。”翻译过来就是“好热啊,你不要调皮。”从这句话大致可以看出这只狐妖平时是以调戏妇人的状态出现,像是一个小混混,是一个比较轻浮的形象。死到临头了还以为妇人是在跟它开玩笑,说出了这样俏皮的话。
至于本篇的寓意、指代以及各种隐喻什么的,我认为就没有必要去做过多的无用探讨了。我查看了许多所谓的解读,均可认为是无稽之谈。作为普通读者,阅读这样一个简短的小故事,能得到一种对短篇故事的纯粹体验,我想这才是蒲松龄伏案记录下这则小故事的最大意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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