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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的半径以外,留有自己的空间。”

 南歌子鱼 2024-08-05 发布于北京

前段时间,搬了个家。

又是很久没有更新的日子,终于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在昏昏欲睡中得以絮叨絮叨最近的生活。最近确实很忙,因为刚搬家,所以别有一番雄心壮志,希望能营造一个让自己待得舒服的小空间,然而,买东西是停不下来的,总能有改进空间,于是,不知不觉间,便买了一大堆好看而无用的东西。

最近,仍然有将近10多个快递在路上。但添加了一些能让自己有幸福感的日用品,还是觉得真的把时间花给自己了,以及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好像又扩大了一点点。作为一个下厨房爱好者,果断丢弃了不好用的锅和刀具,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切土豆也可以这么丝滑,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好用的拖把自不必说,以前住的地方,客厅总有那么一大块弄不干净,有闲情的时候就叫保洁阿姨上门认真搞搞,其他时候便全当看不见,主打一个和平共处。但退房的时候,房东小姐姐的话却着实让人破防,因为残留了几个小纸箱还没来得及清理,她愤然抗议,你怎么住在垃圾堆里?垃圾堆里?的确,好像是住了有2年多了。虽然不排除有事后算账的嫌疑,以及心疼她的房子,但住到快满2年的时候,自己也觉得疲倦与懈怠。

总也清理不干净的厨房,以及时不时从下水道返来的酸臭味儿;永远也不停歇的小区装修,6月的时候几乎别想睡一个完整的觉;以及令人无奈的房间格局,客厅永远让人汗流浃背,即便你什么也不做。

几乎完全丧失了改造的欲望。任凭所有东西堆在客厅一角,越积越多,大大小小的纸箱套娃一般堆叠,只会往上新增,却决不会减少。米面粮油,全都一览无余。那里几乎藏着我全部的主食,土豆、面条、红薯、洋葱、大米、面粉等等。怪只怪厨房收纳空间有限,又懒得找地方放,于是也只好连带着跟快递箱一起原封不动地放置着,连地方都懒得挪。

来北京9年多了,少说也得搬了有11个房子了,劳心劳力不说,每次搬家都得蜕去一层皮。想说,要不就在这里住得久一点,这里的确是我的理想住址,离菜市场很近,下楼就可以随便遛弯,想吃什么,如果实在不想做饭也有得选。但还是架不住丧失了耐心,好像情侣之间丧失了情趣一样,已经不想去改变,便也意味着其实已经没有了新鲜感,所以再怎么调整也无济于事。

最终,还是搬了,掐指一算应该住了有2年零五个月了,算是很久很久了,比我过往任何一份工作都来得持久。搬家前一天,跟Nono去附近的公园溜达,那天,天气格外闷热,几近到八九点的时候下了一场大暴雨,一整个淋透了。吃饱喝足,赤手空拳奔跑在雨中的时候,突然觉得我还是有力量的,也许尚有力气对自己的生活进行一些改变。

这些改变,或许并不是大刀阔斧翻天覆地的扭转全局,而只是着眼于当下,对自己的生活进行一些积极的尝试,在生活的半径以外,葆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而那,便意味着,你的自我也跟着舒展开了,你可以并且必定,会比上一秒的自己更自由更愉悦。

昨天,终于把心心念念好久的《完美的日子》看了,还没看完。虽然画面异常单调,几乎可以将男主规律的日常了如指掌,他完美的一天是这样开始的:起个大早,去厕所做清洁工的工作,然后去澡堂洗个澡,有时会遇到打瞌睡的大爷;接着去小酒馆喝上一杯,偶尔会遇到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娇羞地唱首歌;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再打开台灯看会书,睡梦中想起一些熟悉的往事,一睁眼,天又亮了。休息的日子,就去书店淘本书看,或者打开收音机听会老摇滚,看得出大叔还是一个胶片爱好者,会把拍摄好的照片按时间分门别类整理好,房间里的抽屉一拉开,嚯,一排排档案整整齐齐,强迫症患者也舒服了。

但偶尔,也会有一些生活的小插曲。厕所里,有人通过递纸条来下五子棋,大叔第一次看到就当垃圾给扔了,第二次,他却饶有兴致陪别人下起来,虽然每次只下一步,但却莫名觉得喜感以及古典,清洁工身上随身带笔也是很令人惊讶的;

跟年轻的后辈一起出门时(实则是被后辈半胁迫半请求),后辈的小女朋友却对大叔的磁带倍感好奇,那是一盘Patti Smith的专辑,封面正是大家熟悉的那张照片。于是,趁大叔一个没注意,年轻的同事居然将这盘磁带偷偷塞进女朋友的包里。

事后,小女孩来还磁带,却仍然依依不舍想再听一遍。于是,在车里,两人一起听歌,末了,女孩还强吻了下大叔,不知道是突然的情绪共鸣还是什么别的,但十分显而易见的是,大叔虽然表面抗拒,内心里还是十分雀跃。
回去的路上,大叔明显是有点开心的,连BGM都变了,Lou Reed的《Perfect Day》响起。电影中,也借年轻人的口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你是真的很喜欢厕所清洁工这份职业吗?工作繁琐无聊且每天还需要起特别早,大叔只是笑笑,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年轻人干活偷工减料一样。
但也许你看完会明白,积极地投身于当下的每一件事,这才是幸福的源泉啊。电影开篇,大叔养了一棵小树苗,那时候才刚刚破土而出弱不禁风的样子;及至电影过半,小树苗居然已长到手臂那么高了,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以及虽然生活每天都是重复的,但“Tomorrow is another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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