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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挖土 刘根林 刀把豆，窄额头。 窄到哥哥枕脑头。 哥哥起来放水牛， 水牛过江， 踩死蚂蝗。 蚂蝗告状， 告诉和尚。 和尚念经， 念出先生。 先生打卦， 打出老沙。 老沙挖土， 挖出老五。 老五烧香， 烧烂裤裆！ 小时候佬佬教给我的童谣，至今还耳熟能详。一想起这首童谣，我就回忆起了我们村那位很会挖土的老五。
老五兄弟六个，那时农村人没文化，生出小孩有人干脆就用排行命名，他们兄弟六个就用老大，老二，老三……老六命名，他排行第五，所以老五就成了他的大名。老五对农活样样精通。尤其善长挖土，他吃得苦，霸得蛮！一手老茧根本不会再起血泡。同为壮劳力，挖土时他一个可以抵两个。那时生产队的土都会包给他挖，由于是包工，他挖土一天能挣二十多分工。他曾经对我说：“挖土也要有技巧。左手握紧不放松，锄头上扬时右手也跟着上滑，锄头重量会变轻，锄头下落时右手又跟着下滑到左手附近，锄头就进土快”这大概是有杠杆原理。我记得在那有月亮的晚上，只要请他吃一餐晚饭，他就会帮你挖完二三分自留地，而且是大家争着请。有一天晚上，老五给邻居家挖完二分自留地回到家，推开房门一看，见妻子正和一个男的睡在一起，忍着满腔怒火，恨不得一锄头把这野男人挖死，仔细一看，是给村子里烧瓦的刘瓦匠，还是一个把式，如果让他醒了，打是打不赢的，如果趁他睡着偷袭，闹出人命也不好！何况这刘瓦匠平常还挺照顾他家……气不过！老五又扛着锄头去挖了两分土。
月亮下山了，老五心想：刘瓦匠这时总该走了吧，回到家推开门一看，刘瓦匠正抱着自己的妻子还在呼呼大睡，老五大怒，一把掌抽在刘瓦匠脸上，怒吼：“还不走？总得让我睡一会。”。刘瓦匠起身走了，谁知就在几天后，刘瓦匠竟然把老五的老婆也拐走了。老五奈不何，曾经跑到刘瓦匠家去骂：“冇良心的刘瓦匠！你呷了我家的饭，还把饭鼎锅端走了，我咒你生大麻风死！”说来也怪，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刘瓦匠几年后真的死于大麻风。从此以后，老五成了单身公，孤身抚养两个小孩，生产队长也总是充分发挥他的特长，经常安排他挖土，为了充分发挥他的劳动积极性，都是让他做包工，他也乐此不疲。在有月亮的晚上，他也会为了省去一个晚餐而去给院子里的人挖土。而村子里的小孩，也把童谣中老沙挖土改成了老五挖土。作者简介：刘根林，湖南邵阳人，1950年12月生，1968年当兵，1969年入党，在部队六年，先后在营宣传队，团宣传股战史编写组，师宣传科《铁道兵志在四方》编写组工作，七三年退伍，在农村担任过生产队长，大队支书，八四年招聘为国家干部，2010年元月正科级退休。工作期间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上海复旦大学毕业文凭。笔名牛耕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