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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知北游》 被衣大说，行歌而去之，曰：“形若槁骸，心若死灰，真其实知，不以故自持。媒媒晦晦，无心而不可与谋，彼何人哉！”
被衣特别高兴，一边走一边唱歌而去，还说：“形体如同枯骨，心如同死灰，真正纯实之知，不坚持故见，懵懂暗昧，没有思想，不能和他计议谋划，他是个什么样人啊！” 啮缺向被衣请教什么是道，如何修道。 被衣回答说：“你要端正你的形体，集中你的视线，目不旁视，免被外物干扰，身体里的元气便会自然产生；收敛你的心智，集中你的思忖，精神就会停留在你体内。德行会让你显露出美好，大道将居于你心中，你会像天真无邪的婴孩一样无欲无求。” 人的心神每时每刻都在攀援外物，即使在闭眼的情况下思绪也能瞬息万变。这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就能达到九天之外。普通人也正是通过千变万化的思绪感知外界变化，才能觉知自己是存在的。所以常常神不守舍。 被衣告诉啮缺，修道的诀窍便是放弃对外物的攀援认知，凝志守神入静，排除一切杂念，神将归来，方能得道。 得道以后，目之所及的范围只有美没有丑，世间万物都永恒不变保持如新生一样的状态，也就是触及“道”的本体：永恒。 被衣话音未落，啮缺已经睡着。 被衣见此状非但没恼怒。反而非常高兴，唱着歌走了。他还说：啮缺这个人形如枯槁，心如死灰，真正的实证了他所知道的理论，并不是觉得应该这样而故意装出来的模样。 被衣在一开始就强调，“正汝形，一汝视，摄汝知，一汝度。”啮缺此刻正完美演绎了被衣所言及的“听而不闻，心如死灰”。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被衣自己估计也只是知道理论，达不到这个境界。 他一下子被啮缺所触动，立刻就悟了，所以大悦。 他接着又对啮缺评价一番，这个人深沉隐晦，让人无法琢磨，没有心机所以也不能跟他讲谋略知识等世俗的理论。这是什么人呀，简直不是人。 真正的得道圣人看上去就是懵懂无知，没有心机的样子，他的思想已经超然物外，达到无为无不为的精神境界，所以不能与他商讨谋划任何凡俗伪杂之事。他已经达到至高无上的境界，与大道合而为一，正如啮缺所展现出来的状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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