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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的微笑

 夕妙斋 2024-08-12 发布于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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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馆藏

佛教作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在全世界有着很高的知名度,至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在古代封建社会也有不少统治者信奉佛教,唐朝时期的武则天更是佛教的忠实信徒,为此她不惜花费巨大的物力财力修建了气势恢宏的龙门石窟,如今也成为了世界级的物质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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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造像,始自印度贵霜时代的犍陀罗,而后在印度各地不断完善,并传向东南亚各国和中国,再从中国传入朝鲜半岛,最后传至日本。在佛教传播的过程中,造像随各地域的风格几经变迁,而中华思想在佛像雕刻上的体现尤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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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是中国人接触最广、最久的雕塑艺术,支撑着古代中国的整个雕塑体系。在众多艺术品门类里,唯独收藏佛像会让人毕恭毕敬地说一声“请”。近年,佛教造像的魅力一直在吸引着无数国人的视线,其不但体现出极高的艺术价值,也成为人们忙碌之余的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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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我国文化的自觉时代,也是人性的自觉时代。北朝,从公元386年北魏建立,继而分裂、更替为东魏、西魏、北齐、北周,到公元581年北周被隋取代,共持续近两百年的时间。这期间,雕塑艺术完成了从模仿到全面本土化的演进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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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雕塑艺术在南北朝时期迎来了第一次高峰。这个时期,人性觉醒、个性张扬,纵然是佛陀世界,也融入了飘逸自得、神情泰然。而中国历代佛教造像,就属东魏北齐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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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550-577)是由高欢、高洋父子创立的王朝,高欢本是汉族人,但是已经完全鲜卑化了。东魏高欢为丞相,其长子高澄秘谋取代东魏未遂,被群臣所杀,高欢次子高洋终于在公元550年受禅称帝,史称北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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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历经文宣帝高洋、废帝高殷、孝昭帝高演、武成帝高湛、后主高纬、幼主高恒,共六帝28年,公元577年被北周宇文邕所灭。北齐持国二十八年,共六帝,除文宣帝高洋最初几年尚有功绩外,其余各帝都昏聩淫乱,统治黑暗,素有禽兽王朝之称。


就统治的疆域而言,北齐继承了东魏所控制的地盘,占有黄河下游流域的河北、河南、山东、山西以及苏北、皖北的广阔地区。北齐天保三年(公元552年)以后,北击库莫奚、东北逐契丹、西北破柔然,西平山胡(属匈奴族),南取淮南,势力一直延伸到长江边,这时北齐的国力达到鼎盛。同时与其并存的王朝有西魏、南梁、南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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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笃信佛教而过火的时代,很奇怪的是任何一个皇帝都崇拜佛陀。北齐很血腥,历代皇帝都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杀人成性。高洋皇帝,不杀人就喝不好酒,听惨叫比听歌舞受用。虽然比“五胡乱华”好些,艺术却很发达。这是让人想不到的,可能和帝王的穷奢极欲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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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记载,北齐时期的邺城是佛教的全盛时期,境内寺塔如林,当时全国有4万所寺庙, 200万至300万僧尼。仅邺城就有约4000所寺庙,8万僧尼。作为当时全国的佛教文化中心,邺城留下许多类似大庄严寺的佛教遗迹。在邺城发掘出的一座塔基,塔基面积就有1500平方米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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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佛像的取胜在于她的线条的柔和美。脸部的微笑变得更加含蓄,北魏的佛像可以叫做微笑,东魏和北齐的佛像那叫做笑意。那种微笑是超过了西洋的蒙娜丽莎的,蒙娜丽莎的笑更像是北魏的那种,东魏北齐的呢,有种说不出的深藏着的内涵,无法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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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的佛像动作单一,但是从不让你感觉枯燥。因为他的动感在于他整体的富于动感的流线。有人说北齐的造像缺点是缺乏动感,那可能是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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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佛教造像史,一提艺术,所有的人都会说——唐代的最美,事实不然。看着那臃肿的脸,就不想再看其他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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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艺术的时代性极其明显,100年就会有一种更替,且更替显著。也许每个时代会有每个时代的性格,表现在艺术上,或者说每个时代有着每个时代的艺术的“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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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造像的“意”是什么?为什么那笑意如此的沉静?不清楚,就像不清楚为什么杀人如麻的北齐皇帝都喜爱佛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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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佛像的美,不是说他表达的有多么的真实,甚至是虚幻而笼统。他表达的是一种性格,佛教的性格——柔和而安静,佛教徒应该具备的平和舒缓和遇变不惊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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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北齐造像的特征,引用一段金维诺先生的评价:“ 北齐多数造像面相丰颐,衣纹疏简,服薄贴体,整体平润光洁,与面部宁静安祥的表情和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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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光洁的肌体或平滑的衣裾,似乎都能感觉到筋肉的轻微起伏变化。润泽的体面与舒缓下垂的线条,使形象在疏简平淡中流露出内在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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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象虽没有大的动态,却仍然可以体察到内在的活力,在自然而写实的手法中,使人物形象更具现实感。这种疏洁淳润的风格使北齐雕刻艺术独具一格,而明洁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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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成总结说:“北魏的佛像是上小下大,北齐的则是上大下小。青州的北齐佛像同样风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见了北魏、东魏的背屏式高浮雕造像,取而代之的是圆雕单体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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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佛像上下呈桶状(或管状),衣服也失去了飘逸之感,紧贴肌体,露出流畅的线条。北齐曹仲达所创“曹衣出水”风格,在佛教造像方面颇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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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绘画名家曹仲达以善画佛像著称,特色于薄衣贴体,人物曲线毕露的“曹衣出水”画风,称为曹家样。这种风格于北朝后期的佛教艺术有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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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衣出水'是与'吴带当风”相对的一个概念,主要是指古代人物画中衣服褶纹的两种不同的表现方式。前者笔法刚劲稠叠,所画人物衣衫紧贴身上,犹如刚从水中出来一般;后者笔法圆转飘逸,所绘人物衣带宛若迎风飘曳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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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的佛像虽动作单一,但是从不让你感觉枯燥,因为他的动感在于他整体的富于动感的流线。
北齐 镂雕弥勒七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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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院藏

这件在临漳县邺城遗址出土的镂雕弥勒七尊像布局严密,雕造精细,世所罕见。主尊弥勒菩萨,两侧有弟子、缘觉和菩萨等,分别站立于莲台上。底座正面雕化生童子、博山香炉、比丘、蹲狮和力士,左、右、背三面刻树、风、山、狮、珠、鸟、象、鱼等八位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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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面浮雕释迦、多宝二佛并坐像、胁侍菩萨像、飞天和化生童子等;书树下有如来和跪拜布施的童子形象。造像场景宏大,内容复杂,工艺精湛,是一件难得的佛教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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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天保二年(551年) 乐妙香造思惟菩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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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北齐 供养菩萨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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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藏

北齐 一佛二菩萨二弟子像 白石彩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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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藏

北齐 菩萨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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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弗瑞尔美术馆藏

北齐武平元年(570) 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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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藏

北齐 彩绘贴金释迦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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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博物院藏

北齐 贴金石佛头像

山东省青州市博物馆藏

北齐天保元年(550年) 迦叶尊者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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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藏

北齐 石灰岩雕佛造像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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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白玉造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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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石雕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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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三菩萨石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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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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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震旦美术馆藏

北齐 思惟菩萨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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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馆藏


北齐 观音菩萨五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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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博物院藏

北齐 赵郡王高睿造阿閦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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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馆藏

北齐 贴金彩绘释迦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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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博物院藏

北齐 比丘尼法悦造观世音菩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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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馆藏

北齐 武平五年(581年) 明王石造像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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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齐天保八年(557年) 金身合璧 佛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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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响堂山石窟佛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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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释迦佛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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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博物院藏

北齐 彩绘贴金石雕佛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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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青州市博物馆藏

北齐 释迦牟尼佛说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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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馆藏

北齐(550-570) 石造三尊佛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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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胁侍菩萨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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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馆藏

北齐 思惟菩萨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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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馆藏


北齐 彩绘贴金石雕菩萨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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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青州市博物馆藏

北齐 菩萨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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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博物馆藏

北齐 白石菩萨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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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邺城博物馆藏

北齐 天宝九年(560)佛教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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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双思维菩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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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正定县文物保管所藏


北齐 北平石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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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彩绘贴金石雕佛像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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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青州龙兴寺窖藏出土

北齐 彩绘石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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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青州市博物馆藏
北齐 清河二年(563年) 白石双观音菩萨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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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曲阳修德寺遗址出土

1953年河北曲阳修德寺遗址出土,高29厘米,宽17厘米。菩萨头戴宝冠,身披穿璧式帔帛,内着僧祇支,下穿长裙,跣足立于莲菩萨头戴宝冠,身披穿璧式帔帛,内着僧祇支,下穿长裙,跣足座上。

  北齐 天保三年(552年) 白石菩萨弟子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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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曲阳修德寺遗址出土


北齐 贴金石佛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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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青州龙兴寺窖藏出土


北齐 白石释迦多宝佛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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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曲阳修德寺遗址出土

北齐 天保二年(551年) 思惟菩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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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隋 彩绘贴金石雕佛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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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青州龙兴寺窖藏出土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开始有了学派,中国人开始翻译、传播外来佛教著作。隋唐以后,佛教进入创立宗派时期,与中国的儒道文化互相影响。而佛教造像最早大约出现在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至2世纪间。南北朝时期佛教和佛教造像艺术得到了全面发展。

来源:西湖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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