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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百家言—汇集名家伤寒论条文注解】第119条 火逆总结

 石门易卜 2024-08-12 发布于山东

郑老叟整理 大龄岐黄学童 2024年08月12日 06:58 广东



[119]  太阳伤寒者,加温针,必惊也。

成无己《注解伤寒论》:寒则伤荣。荣气微者,加烧针则血留不行,惊者温针,损荣血而动心气。《金匮要略》日∶血气少者属于心。


卢之颐《仲景伤寒论疏钞金錍》:太阳伤寒,妄加温针,扰乱运枢,动干神气者,必为惊骇。


王肯堂《伤寒准绳》:心属火,火先入心。心主血而藏神,血如水,神如鱼,两阳相熏灼,则鱼惊而跃,不能安矣。


柯琴《伤寒论注》:温针者,即烧针也,烧之令其温耳。寒在形躯而用温针刺之,寒气内迫于心,故振惊也。


尤怡《伤寒贯珠集》:寒邪在表,不以汗解,而以温针,心虚热入,必作惊也。成氏曰∶温针损营血而动心气。


陈修园《伤寒论浅注》太阳伤寒者,若在经脉,当用针刺;若在表在肌,则宜发汗宜解肌,不宜针刺矣。若加温针,伤其经脉,则经脉之神气外浮,故必惊也。即《内经》所谓起居如惊,神气乃浮是也。


黄元御《伤寒悬解》:温针发汗亡阳,土败胃逆,神魂无归,必生惊悸也。


张志聪《伤寒论集注》:太阳伤寒者,寒伤太阳之气也。妄加温针,以取血脉之汗,无故而殒,必发惊也,观此则知伤寒病在六气而不涉经脉矣。施氏曰∶“温者,热也,温针者,即燔针、焠刺之类也;烧针者,既针而以艾火灼之也,皆为火攻之义。”


方有执《伤寒论条辨》:温针者,针用必先烧温以去其寒性也。惊者,心有所动而惶惧也。盖心乃神之舍,故谓心藏神。荣气通于心,故荣与心皆主血。寒邪伤于荣,郁而蒸热矣。温针以攻寒,火之性大热,血得热则耗,耗则虚,血虚则心虚,心虚则舍空,舍空则神无所依而气浮越于外,故失守而惊惶也。


吴谦《医宗金鉴》:太阳伤寒,加温针必惊者,谓病伤寒之人,卒然加以温针,其心畏而必惊也,非温针之后,必生惊病也。


喻嘉言《尚论篇》:温针欲以攻寒,孰知针用火温,营血得之,反增其热。营气通于心,引热邪以内逼神明,必致惊惶而神乱也。


程知《伤寒经注》:寒则伤荣,温针欲以攻寒,孰知荣血得之,反引热以内逼,致惊狂而神乱哉?


钱潢《伤寒溯源集》:温针,即前烧针也。太阳伤寒,当以麻黄汤发汗,乃为正治。若以温针取汗,虽欲以热攻寒,而邪受火迫,不得外泄而反内走,必致火邪内犯阳神,故震惊摇动也。


张锡驹《伤寒论直解》凡伤寒病在经脉,当用针刺,今太阳伤寒,病在肌表而不在经脉,妄加温针,伤其经脉,则经脉之神气外浮,故必惊也。《经》曰起居如惊,神气乃浮是也。

自此以上十一节,历言火攻之害,今人治阴虚弱症,动辄便灸,以致焦骨伤筋,血散不复而死,可胜悼哉。阳气陷下者,则灸之,是灸所以助阳,非所以助阴也。

魏荔彤《伤寒论本义》:太阳伤寒,苟无他犯禁之条,惟有发汗一法耳。今不发汗,而用温针,寒虽在表,而内实郁而为热,烧针之温,入助其势,虽未必如艾灸火邪薰灼之甚,而阴分扰乱,神明不宁,必作惊惕之状矣。救此仍宜治其未解之表,表寒除则内热泄,不必更妄治其心,以引邪入室也。


黄宝臣《伤寒辨证集解》:太阳伤寒者,自宜发汗,若加温针则火热内攻,损营血而动心气,必致于警惶而扰乱也。


章楠《伤寒论本旨》:太阳伤寒,邪闭营卫,阳气已郁,用药发汗,则外解而阳仲,妄用温针,不能解表,反使火气入营,内扰于心,则必惊,甚则狂也。


陈伯坛《读过伤寒论》:本条骤读之,不过谆谆垂戒之语耳,何以不但曰伤寒,而一曰太阳伤寒耶?且曰太阳伤寒者,“者”字有何兴味耶?仲师正为用针者仅注意在寒邪,而不注意在太阳。设认得太阳为病主,寒邪为病客,未有不先审太阳之何在,而后下此辣手也。大书曰太阳伤寒者,亟欲举太阳之真相以示人,无如昧昧者未之见也。得毋言外亦曰太阳中风者耶,又非也。太阳中风庸可针,独太阳伤寒不可针,下文妇人中风刺期门,妇人伤寒不刺期门可知也。桂枝证是中风,麻黄证是伤寒,上文桂枝条下有刺风池风府,麻黄条下无刺风池风府又可知也。何以上文肝乘脾明是伤寒,肝乘肺明是伤寒,一则曰刺期门,再则曰刺期门耶?正惟肝募而后可以刺,故以上两节为前提,太阳伤寒不能刺,特以本节为后戒也。医者亦知伤寒中风之别乎?中风发于阳外阳而内阴,针锋从阳及阴,阴本气于寒,与温针尚无抵触也;伤寒发于阴,表阴而里阳,针锋从阴及阳,阳受气于热,与温针无不抵触也。且伤寒其阳静,静者动之,故必惊也,上两条不言惊者,因标阳方动耳。虽然,即非伤寒,就令中风,亦岂以温针为常哉?初服桂枝汤节,妇人中风节,仅两见而已;他如太阳与少阴并病,刺肺俞肝俞,亦仅两见;欲作再经针足阳明,阳明病下血刺期门,又仅两见,此外以灸核上为创举,未易以金针度人也。夫阳明刺之仅少瘥,倘无柴胡证在其后,将奈何?少阳温针为坏病,若罢柴胡证在其先,更奈何?又如少阴可刺者一,而灸之者三,厥阴无可刺,而灸之亦三,太阴无刺又无灸也。盖不得已而后用火,以三阴之阳气尤微故也,上不云乎火气虽微,内攻有力乎。不独针灸为然,彼凡误汗误下误吐者,无非以驱邪为目的。不知何物是太阳,不知何人是太阳伤寒者,其人之太阳且不认识,遑问识三阴三阳哉?举太阳伤寒以为例,固为烧针家当头一棒,亦补以前之所未尽,而特加以危词,为平脉辨证者示彀率也。太阳为六经之统,玩“太阳伤寒者”五字,可以贯彻全章矣,读者其三复首句乎。


刘世祯《伤寒杂病论义疏》:太阳伤赛,为荣卫两实之证,温针灼荣血而动心气,故令热邪陷络,迫肝阳浮越而发惊。惊者,气乱故也。脉当浮虚而时动数,久按去来不匀,宜仿火逆惊狂例治之。以上数条备演火邪为变,凡外实而误进清凉,使表热内陷者,可仿此例。若内服温过剂之变,则热自内生,又非桂甘所宜用矣。


曹颖甫《伤寒发微》:此证为浮阳遇火劫而暴升,与上“脉浮”节意旨略同,为桂枝去芍药加龙骨牡蛎证,前条已详,兹特举其所以必惊者言之。盖太阳伤寒病由,实为毛孔水液被外寒凝冱,在气分而不在血分,故但须麻黄汤开泄皮毛。若加温针以助血热,毛孔方为重寒所锢,阳气不得外泄为汗,血热重发于内,必至上冲于脑,而心神为之不宁,譬之关门捕盗,必至反斗伤人不止也。


冉雪峰《冉注伤寒论》:此总结火逆全栏,明昭刚领旨趣。火逆前十条,已反复辨论,详且尽。此条煞未兜转,追溯病原,分析病质,推阐病机,病原者何。曰太阳。病质者何,曰伤寒。病机者何,目加温针必惊。寥寥两语,本末兼赅。上古疗法多用针灸,中古针药参半。张仲景推广伊尹汤液作伤寒论乃普讯用药,此为医事治疗一大革命。伤寒整个内容,用药者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但针药各适其用,针灸亦所不废。书中如刺足阳明,刺期门,刺风府,刺肺俞肝俞,灸少阴灸厥阴等,所在恒有。针灸不能治者。药物多能治之。其理吴鞠通在温病中,亦曾言之。此为社会进展的规律。亦为治疗积文的经验。温以却寒,伤寒原不忌温。但太阳伤寒,明明阳证。既系之太阳,苟非牵涉少阴,内蕴虚寒。何必温,加温 针以火济火,因火为邪,因火而甚,因火为逆,内攻有力,阴象环生。伤寒如此,中风可推,至少机转,惊所必至。虽末至亡阳亡阴,惊狂惊厥,而趋势业已显兆。或谓中风可刺,伤寒不可刺。理性安在,似有商榷的必要。不当温而温,不须针而针,此条貌看虽属平平,而垂诚实为深深。伤寒为热病,此就气化之变言。寒末化热,寒热为二气,安可混同。仲景全部书中。凡标伤寒多寒证。标中风多热证。微言大义。所当逻辑寻绎。析其真理。若凭个人臆见,轻下断语,聪明自误,此为我辈著述当引为深戒。各注对此条解说,殊少精粹。惟张隐庵、陈修园,气化经脉,明辨以晰。在他处多影响依稀,在此处为辨证切合。学者所当各各体识。


承淡安《伤寒论新注》本条为总结以上十条,太阳病用烧瓦熨背,火劫发汗,伤寒用火迫、火熏、火灸、烧针,都成惊烦躁扰,故于此以“加温针,必惊也"包括之,示人慎用之意也。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法中篇小结

太阳病之表证表脉,上篇已详示,此篇重申其脉证。表证表脉只宜汗解,如医者不察而误下,则为逆治。何谓逆治?即违反治疗规律。病必增加,而原有证象仍在者,应以原来之症状用主要药,再加减之以应急措施。例如四十八条: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仁汤,因逆治后而见呼吸系型之变态,故加厚朴、杏仁以镇咳祛痰,用于气管之发炎性喘息。如为汗后而喘甚者,又非厚朴、杏仁与桂枝汤所能治疗,宜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治疗之,故四十九条谓:“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如医者先发汗而病仍不解,不敢再发汗而妄用下剂,幸无变故,因此再指示脉浮,恐其再误,更指示用桂枝汤,亦即指示表证只宜汗解。四十七条至五十条即桂枝汤之主要证候。
仲景先师学说之可贵处,就是很详细地指示我们:一病有一病的主要药,一证有一证的对药。如太阳病之脉,详细地分以浮缓与浮紧,有汗或自汗。脉浮缓者为桂枝汤证;无汗,脉浮紧,则不是桂枝汤可以解决而是麻黄汤证。麻黄素对拟交感神经作用大致和肾上腺素相似,另有中枢兴奋的作用,可使血管收缩,支气管松弛,胃肠平滑肌舒张弛缓,故有治喘及消解黏膜充血的功效。所以我们中医说它是肺家之专药,发汗解肌,但是药量不足则症状轻减而不解,药量太过则有汗多“亡阳”。“亡阳”即汗出恶寒而有衰竭现象。或者身体壮实,则有烦躁,目瞑,甚致衄血,衄血后往往可以解除病苦。目瞑者,因麻黄有散大瞳孔之作用。烦躁者,中枢兴奋过甚之故。衄血是血管收缩,鼻黏膜之微血管因压力而破裂。况且浮紧脉之紧,即血管壁之收缩的缘故。如五十二条说:“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因周围动脉收缩,汗腺亦因之紧闭,若其人素质易衄者,鼻黏膜毛细血管容易破裂,因衄而体温的发散,散热中枢兴奋,引起皮肤汗腺同时的作用,热因辐射、对流、蒸发而降低。
中医的辨证论治是临床上不可缺少的基本知识,取法都自《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两书。因为仲景书以病脉证治为主要,如脉之浮紧、浮数和面色、神情、呼吸、全身症状都很详细地分析。如五十三条之二阳并病的一系列症状,结语以脉涩为点清眉目;五十八、五十九两条之用桂枝汤的主要目的为调和营卫;六十条之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仍用麻黄汤;但九十四条则说衄家不可发汗,九十五条亡血家不可发汗;如果细玩文义,都有交代。六十条之可发汗,因其鼻衄后,证未解除;而九十四条则衄家不可发汗,因为体质素易衄血,血液之亏耗可知,九十五条之亡血家则更甚矣,吐血、咳血、大便血等,都是亡血,血液消耗更甚,所以不能发汗,如果误犯,必致阳亡于外,阴竭于内,不可救治矣。
若医家不细心观察,汤药杂投,如病人抵抗力强,尚可自愈,否则变端不测。如六十三、六十四两条,一则阴阳自和,一则小便若能自利可自愈,所以仲景师有应急措施的四逆汤、干姜附子汤、新加汤、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芍药甘草附子汤、茯苓四逆汤等,都因抵抗力不足而变证者。总之,表证不可用里证药,如表里俱病者,宜先解表,然后攻里。尚且不知其抵抗力之强弱者,栀子豉汤证之虚烦呕吐,而八十九条又有“病人旧微溏者,不可与服之”的禁忌。本篇禁忌的条文不少,如呕家不可用建中汤,咽喉干燥者不可发汗,淋家不可发汗,疮家不可发汗,衄家不可发汗等,在九十八、九十九条“本先发汗,而反下之,此为逆也”,就是说应当先发汗,而不先发其汗,反用攻下,这是违反了法则。“若先发汗,治不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为逆;若先下之,治不为逆”;这是很明确的应当先下与先汗的治法,但亦不能教条主义的使用,而应该活用。所谓辨证论治,如一百条的救里和救表是清楚的。
因此赵晴初说:“古人随证以立方,非立方以待病。”又曰:“拘方治病,病必殆。"就是说一定要辨证正确,才能定治法,绝对不是某方一定治某病,某病一定用某方。古人说:“胶柱鼓瑟,必败之道也。”以一死方来治活病,人命其何堪哉!同样一病,人之体质各有不同,环境不同,职业不同,性情不同。中医学的可贵处就是统一整体观念的。仲景的学说就是可贵于辨证论治。

苏世屏《伤寒论原文真义》:本论太阳伤寒者五字,唯此节独有,余皆伤寒二字而已。以伤寒正例,必从太阳始,各经皆用伤寒二字,以明其伤寒,皆从太阳移来故也。太阳伤寒发于本阴,其机为阖,阖则标阳郁于内而不能开,今不用麻黄,从内出表,乃加以温针。从表入内,则标阳之热,乍触温针之火,标阳之脉络心,影响心脏,故必起震惊也。


陈逊斋《伤寒论改正并注》在肌表宜汗,在经脉宜灸宜针,此定法也。今肌表病,反以经脉之针灸治之,则病不解,而反发惊。盖经脉因针而动摇,火邪因针而逼心,故惊也。此亦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之证也。

此总结上文十一节之义也。今人表病每用火灸,何也?

朱壶山《伤寒论通注》:陈修园曰:太阳伤寒,在经脉宜针刺,在肌肤宜汗解。加温针伤其经脉,经热血燥,神气外浮,必惊扰不安。钱氏谓伤寒以温针取汗,代麻黄汤,亦是以热攻寒,而邪受火迫,不得外泄,反而内走,必然内犯阳神,故震惊摇动。薛步云曰:火劫发汗,今人少用此法,而荆、防、羌活、麻、桂、姜、辛之类,服后温窍逼汗,皆同火劫。此节无甚深义,以上三说,庶几尽之。黄坤载谓脾升则肝升,胃降则胆降,火劫大伤胃阴,土败胃逆,胆木拔根,少阳之火随阳明之燥,上合心包,胸中大气,大受灼耗,心宫烦热,必因失养而惊;未降之痰饮,益被火燥而成胶浊,迷塞心窍,必惊而兼狂;惊狂之甚,起卧不安,成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汤症矣。不但用龙骨敛魂以止惊,且进而加蜀漆吐败浊以疗狂。覆霜坚冰至,非惊为一症,狂为一症,起卧不安又一症也。


包识生《伤寒论讲义》太阳犹言阳邪也,伤寒阴邪也,阴阳邪当汗,误以火则伤其半表里,故惊也。

此言表上之阴阳邪不可用火之总法也。按仲师结尾一法,特表明表病无论邪之阴阳,总当发汗,不可以火治,火治则必成惊,而成少阳相火之症也。

刘绍武《刘绍武讲评伤寒杂病论》

正误补缺:参135条,太阳病加温针,实以虚治,因此而“惊”。当以麻杏石甘汤加龙牡治之。参116条,此为医源性疾病。

胡希恕《胡希恕讲伤寒杂病论》:本条为火攻做一总结。太阳表实,实以虚治,加以温针,一方面使之大汗亡阳,气上冲逆,另一方面火热上攻头脑,而发惊狂。这几条言太阳病,尤其是表实证时,均不可以火攻迫汗。


陈慎吾《伤寒论讲义》:太阳伤寒者,麻黄汤证也。温针者,烧针也,属火攻之义。表实被火,邪无从出,必因热而发惊狂也。


倪海厦《人纪-伤寒论》人身上皮肤表面有一定的温度,皮肤表面有一层水气在上面,叫太阳表水,还有一个太阳的表热,两个不一样,这两个混在一起就是体温;当热没有了。只剩水就会感觉冷,如果水没了,病人流虚汗的时候就会感觉到热;当伤到寒以后,皮肤表面的水会很多,加温针的的时候,水就会逆流进去,水逆流回胸就会动悸,病人像受到惊吓一样,惊惶就是水逆流的现象,所以永远禁用温针去取汗,或三温暖去取汗。以上讲的是太阳证中篇。


刘渡舟《伤寒论诠解》本条简要概括火逆的证变。温针,与火针同类,皆属火疗之法,施治于太阳伤寒病,迫劫发汗,显然是治不顺理,因之使人“必惊”。此言“惊”,主要不是讲证情,而是指一种惊恐的心理状态。因为温针之类的火疗,是人为的外在刺激、强力迫汗之法,使人望而生畏,畏而必惊。惊则心气伤、胆气乱、正气馁,气血阴阳俱受影响而失其常度,使邪气有可乘之机,从而为多种变证的发生提供了一定条件。因之诸如奔豚、惊狂、烦躁等各种病证,便可由此而起。所以日人山田正珍提出:本条文应列于上述诸条火逆证治之首,而具有提纲的意义,此说颇有道理。当然本条列于以上诸条之尾,以作总结之用,也未尝不可。

火逆证简要小结如下:

火疗,是我国古代一种物理疗法,汉时颇为流行。其中包括熏蒸、烘熨、烧针(火针)、温针、灸法等等,具有发汗、散寒、通阳、开痹的作用。它有着严格的适应证和禁忌证。若用于脘腹冷痛、风寒湿痹、虚寒下利以及外科痈疽疮疡等证,只要方法得当,确有较好的疗效。倘若误施于其禁忌病证,如以上12条所述诸病,必然导致各种变证,即所谓“火逆证”。张仲景列举多种火逆证,着重指出误火之弊,使后人从中吸取教益。
然而,如今随着科学的发展,上述原始的各种火疗方法已渐淘汰或被改革,来自火逆的各种变证也几不复见,但并不是因此就失去了学习火逆诸条的意义和价值。现在重温仲景昔日旧论,不要消极地就事论事,而拘泥于原文之中,应该积极地扩大辨证思维,跳出条文之外。这样才能认识和理解《伤寒论》火逆证治的实际价值和现实意义,这也就是我们必须坚持的“古为今用”的原则。如通过学习,可以了解到,伤寒外感热病若误用火疗,必致火逆变证。由此引申其义,凡阴虚之体或温热病患者,切不可误用辛温燥烈之药,否则伤阴动血,也在所难免。同时,诸条火逆证所表现的气血受伤,阴阳失调的病理变化及证候特点,如上见唾血,下见便血,血散脉中,阳郁于上不能下达,而见腰以下不得汗必重而痹,足下恶风等,往往在临床许多疾病中都可以见到。因此,研究并探讨这些具有普遍临床意义的病理机制、证治法则,并以此作为借鉴,将有助于提高我们辨证论治的水平。此外,仲景所出三方,如救逆汤、桂枝加桂汤、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一直被后世医家广为习用,并在运用中有所发挥,使古方获得了新的生命力。这就是我们今天仍要很好地学习“火逆”诸条的目的和意义。

陈亦人《伤寒论译释》本条是火逆证的最后一条,意在说明太阳伤寒证治以温针,虽然没有心神浮越变证那样严重,但是仍有可能发生惊惕的变证,所以说“加温针必惊也”,应当和112条、118条联系起来理解。关于治法当亦不外复阳安神,如桂甘龙牡汤一类方剂。有些注家认为惊由火热伤营,侵犯神明所致,恐未必是。究竟属寒属热?还应结合其他脉、舌变化来综合判断。

关于加温针必惊的机制,张氏认为是针伤经脉,神气外浮而惊;《金鉴》认为是心畏温针而惊,非针后必惊;尤氏认为是心虚热入,章氏意同尤氏,认为是火气入营,内扰于心而惊,并说甚则狂。三说相较,似以火热入营扰心的理由充分,然而果如章说,那么,惊狂由于火热,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岂能使用?却不如神气外浮说与治法、方药相一致。

李克绍《伤寒论讲义》:太阳伤寒,以发汗为正法,若误用温针,表邪不泄,火气内攻,必致心神浮越,发生惊狂的变证。

小结:火逆证,是指使用艾灸、烧针、熏、熨等疗法后,所诱发的变证或坏证。火法虽也具有发汗散寒的作用,但却有伤阴助热的缺点,用之即会出现迫血上行而衄血、吐血,迫血下行而便血;或气血被劫上逆;从腰以下重而痹;或气血耗伤而身体枯燥,口干咽烂;或焦骨伤筋,致成痿废;或劫夺心神而烦躁,甚则惊狂;或引动肾水凌心,发作奔豚等变证和坏证。因此除虚寒证外,凡属热证,不论实热虚热,都在禁用之列。

吕英《伤寒一元解》

1.太阳伤寒如第111~118条所述,此条用温针误治,与之同理。

2.第111~119条属火劫发汗之错。温针既伤里之液津血致血分伏热,又虚其表阳而出现卫气失用的虚寒症状。表邪未解,厥阴风木之气先下陷后直升,元气无法镇守,出现心神不安之惊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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