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聊天这个话题。 每一次写到都有新的感慨。 自己与堂表亲们聊天的内容,逐渐在发生变化,从一开始的觉得他们该怎么做,到现在听听他们会怎么做。 逐渐认清到一个事情,虽然年龄比我小,但他们也是有自己独立想法的。 毕竟大多数时候,人们与自己对话。 他们在面对生活的时候,肯定都或深或浅地思考过自己与世界的关系。 而如果我是想真的想去了解他们的话,那么我应该去听听他们的想法,听听他们内心的声音,毕竟他们才是各自生活的主角。 而我自己也发现一个事情。 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个“老古董”了。有时候听到一些他们新潮的认知与做法,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去理解与分辨,只好堪堪地说“噢,是这样子”。 在不理解与略微理解间徘徊,然后尴尬地挠挠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毕竟如果自己开口说话,口口声声肯定又是“义正言辞”,那这样我与其他大人又有什么差异。 鸿毛掠水,听起来煞有其事,却也只是轻轻划过。 说起来,那晚也是机缘巧合。 原本是自己与大人在楼下叠纸钱,因为一句吆喝着打麻将的玩笑话,就将表妹们都喊下楼。 大家围坐在门前空地,将一张张纸钱折成元宝模样。 仿佛是言语功能被激活,我又开始尝试去了解她们的世界,问她们的最近生活近况,问她们对于下一阶段生活的想法。 我发现,似乎是年龄的原因,坦荡地跟别人说出自己对于生活的计划、想法,似乎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 当她们吐露的时候,或多或少带着羞怯的情绪。 但转念一想,关于生活与自己的思考,可能本来就是藏在内心深处的自我认知,是自己对世界的独特思考。 却没想到这份独属于自己内心的秘密,会被我当成一个问题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自然是显得不适应。 也是因为这样,那晚她们说,坐在我旁边就像是坐上“审判台”,要接受审判。 忍俊不禁,自己在交流方面的能力确实逊色。 不过好在我还有一片真心、好在大家心思纯粹,交流因此成为一件简单的事情。 记得交流的过程中,表妹可儿说了一句夸我的话,一下子打动我的心弦,像是吃到甜甜的蜂蜜。 说的什么倒是忘记了,但我借此请她们喝蜜雪冰城,也是时间临近十一点了,大家脸上露出疲惫,我让她们收拾手上,将工作会变成茶话会。 她们轮流坐到我旁边的位置,接受“审判”。 第二个事情的话,在于雪茹跟耿文。 他们俩是一位表舅的孙女孙子,所以辈分上他们称呼我叔叔,哪怕姐姐雪茹已经是二十二岁左右,我才比她大七岁。 回想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已经有十余年。 那天见面的时候,我先见到的是弟弟耿文,但一番搜枯索肠,我却不能在脑海里想到关于他的任何回忆。 他对于我而言,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我唯一能想起的,是当年那个调皮的小男孩,以及他姐姐是一个短发的爱笑的小女孩。 反倒是他还记得我,语气中透着友好与熟络。 当我慢慢地将他的脸,与之前调皮的小男孩在脑海中建立起联系的时候,心里感慨翻腾。 怎么当年那个小男孩一下子就长这么高了;怎么他的脸上一下子就褪去稚气,成为一个活力满满的青年了。 是啊,怎么这么快! 包括后面雪茹来的时候,她亲切地喊我叔叔,心中感慨变得更深,惊诧与失神的情绪,让我闭不上嘴巴。 是啊,他们都还记得我。 可我只能从雪茹的笑容中,才勉强找到当年那个爱笑的小女孩的影子。 记忆与时间发生冲突。 语塞的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的记忆,还是应该相信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时间过去很久,我长大了,他们也长大了。 也是此刻,我回忆起一个场景。 当我向久未谋面的大人打招呼时,他们也曾表示感慨颇深。 “哎呀,一下子就变成后生仔了,记得当年还是小小一个,现在就这么高大了。” “要是现在走在街上彼此相遇的话,我都认不出来咯。” 曾经的我听到这样的话,只会站在一旁憨憨地笑。 想不到如今,却是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的感慨了。 是啊。 时间虽然是分分秒秒地度过,但十余年的时光,期间发生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我长大了,他们自然也长大了。 时间的确是一分一秒,慢慢地前进着。 但时间也是一分一秒,真实地消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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