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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护外婆 许琬霖 晚餐时，我品尝着妈妈精心烹制的美味，仿佛高考结束后的食物都变得格外可口了。正当我开心地大快朵颐时，妈妈说的一句话突然令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手中的筷子随之也从指尖滑落下来。“外婆住院了。”我一时没敢相信，反问了一句：“谁住院了？”妈妈以更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这次我清晰的明白了，是外婆住院了。我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外婆虽已迈入耄耋之年，曾经遭受过轻度中风的困扰，但她始终以乐观积极的态度面对病痛的挑战。自从外公离世后，她独自一人居住在风景如画的楠竹林社区。那里翠竹葱郁，鸟语花香，仿佛世外桃源一般。每当阳光洒满大地，她便会漫步于竹林间，感受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在那里，她尽情地享受着生活的乐趣，用心感受着每一刻的美好。她每天坚持不懈地锻炼，漫步风光迤逦磁湖畔；在广场中随着欢快动感的音乐起舞，活力四溢；在闲暇时光里，她还热衷于与邻居婆婆们一起切磋牌技，这样的生活虽平淡却乐趣无穷。因此她的身体恢复得相当不错，仿佛疾病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现在突闻此消息，我忍不住担忧地询问：“病情严重吗？”“目前尚不清楚，需要等待进一步检查。”妈妈回答我。“中午接到外婆电话，她说头疼，我便立刻带她到社区卫生服务站就诊。医生诊断后，立马就给她安排住院了。”妈妈接着说。我睡前设定了凌晨五点半闹钟，决定次日去医院陪护外婆。第二天当我醒来时，窗外的朝阳已冉冉升起，世界一片明亮。我立即穿好衣服，洗漱完，悄悄地走出房间，下楼出发去医院，去照顾我的外婆。清晨的街道并不如我预想的那般寂静，反而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有急匆匆赶去上班的，也有悠然自得散步的。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新的一天的期待。小贩的叫卖声、晨练人的欢笑声、车辆的喇叭声，交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清晨交响曲。我走在路上，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我希望我能为外婆带去一些快乐和慰籍，能够让她在病痛中感受到温暖和愉悦。来到外婆的病房，我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外婆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门口，我轻轻走过去，外婆有点吃惊，她紧紧拉住我的手。她的脸上虽带着病痛的疲惫，但她的眼中却依旧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我感受到她手中的温暖和力量，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静止，世界变得安静，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外婆说:“难为你了，起这么早。”我哽咽了一下，说:“这有啥的，我应该做的哈！”正当我和外婆有一句冇一句聊着时，护士姐姐进来了，她是来给外婆抽血的。她微笑着，那亲切的目光像春风一样温暖。她麻利地准备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专业和细心。抽血时，外婆也像个小孩一般，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她的眼神里既有害怕也有紧张。我笑着安慰她:“不怕不怕，很快就完了。”她那原本紧绷的脸瞬间绽放出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仿佛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随那笑容烟消云散。抽完血，我为外婆的勇敢点赞，我俩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饿了吗？我去给您买早点，您想吃点什么？”我问外婆。外婆说她想吃粉，但又吃不了一碗。我顿时明白了外婆的意思，一辈节俭的习惯又来了。“哈哈哈没关系，咱俩买一碗分着吃。”我笑着说。我立刻走出医院，向早餐店走去。老板手艺娴熟，迅速地完成制作并打包好。我提起热腾腾的米粉，拿了两双筷子和一个小碗，急忙跑上楼。在晨光里，我和外婆开始品尝这份简单却充满爱的美食。米粉的香气在病房里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着家常。也许是和外婆一起吃吧，我从未想过一碗普通的米粉竟能有如此美味，它的香味和口感令我回味无穷。我们正聊着的时候，主治医生来了，她身着洁白的衣服，笑容可掬，认真而细致地查看了外婆的各项检查结果，随即用柔和的语调向外婆传递了令人心安的信息：“阿婆，您放心，您的病情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控制，只要继续坚持治疗几天，您很快就康复了。”外婆听后连忙表达“谢谢，谢谢。”我的外婆总是那么质朴又怀着一颗感激之心。上午，外婆要打点滴，我在床边陪护她，扶她上卫生间，给她倒水喝，针打完喊护士。平时，也难得有这么温馨时光。我向她讲述我高中时代的点点滴滴。她宛如一位智慧的倾听者，用温暖的眼神和鼓励的微笑回应着我每一个故事中的喜悦与挑战。在这悠扬的回忆里，我们共享着生活的色彩，感受着彼此间深厚的情感纽带。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对外婆说：“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哈。”外婆执意要送我到医院门口，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外婆的关爱总是那么无微不至。我试图说服她不必送我，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我俩漫步在暮色中，医院的灯光逐渐亮起，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我搀扶着外婆，小心翼翼地走过医院的走廊，她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十分沉稳。到了医院门口，我轻声说道：“外婆，您回去吧，我明天再来看您。”外婆微笑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亮起，我踏着月色，心中涌动着对外婆的爱。当我走了一段路再回首时，外婆仍站在原地，站在晕黄的灯影里。那场景，那情节，那温暖的爱，如同时光的回音，在我心中久久回荡。她的爱，如同那不变的灯光，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始终温暖而深沉。她的笑容，在每一道皱纹里绽放，是那么慈祥，那么暖心；她的银丝，是岁月赐予的华冠，每一根都闪耀着爱的光芒。我继续踏月色前行，心中期待着明天的到来。在外婆那里，我收获的是，无尽的安宁与幸福。
（原文发于《黄石日报》“生活家”副刊2024年8月10日3版） 
许琬霖，2006年4月出生。黄石市作家协会会员，爱好音乐、文学，偶有作品发表于《黄石日报》《东楚晚报》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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