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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初，由于自己扶持的南越政权在与北越政权的较量中节节败退，担心南越失败会影响自己在亚太地区势力的美国不得不赤膊上阵，亲自出兵干预越南战争。 1965年2月，根据美国总统约翰逊的命令，美国远东空军开始派出大批飞机对北越目标进行轰炸，3月份又派遣其海军陆战队在岘港登陆，援助南越的美军人数很快从3000多人增加到19万人。 按照美国对外军事干涉一贯勾七搭八的做法，此次除了美军之外，还有澳大利亚、新西兰、韩国、泰国、菲律宾等国的军队充当帮凶，一起向北反扑，气焰嚣张。 为了确保中国南疆的稳定，同时帮助同为社会主义国家的越南，中国政府通过公开宣言和外交途径一再向美国提出警告，并最终决定派遣防空兵、工程兵、铁道兵部队入越帮助北越抗击美国侵略。 经过短暂的准备，包括高炮61师、62师、63师、64师在内的我援越防空部队在1965年8月上旬相继秘密进入越南境内。
高炮64师入越作战 当时新中国自己的防空兵部队成立也没有多久，装备的主要是苏联替换下来的一些高射炮、高射机枪，虽然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表现出色，但那毕竟已是十多年前的往事。 如今美国空军参加越南战争的主力机种，已经从当年朝鲜战场的F-86“军刀”、P-51“野马”、F-80“流星”、B-29“超级空中堡垒”升级到了F-105“雷公”、F-4C“鬼怪”、F-8“十字军战士”…… 越南战争时期美国空军主力战机与朝鲜战争时期的战机代差有多大呢？当年的F-80“流星”战机的速度大约是每秒166米，而60年代的F-105战机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每秒250-300米，快了将近一倍。 过了这么多年，美国空军的装备和战术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我们的防空兵能否在越南成功阻击美国空军的狂轰滥炸还是巨大的未知数。 幸运的是，美国当时还在给台湾的蒋介石政权提供其先进战机，因此我驻福建防空部队在与国民党军飞机的较量中还积累了不多的经验，但这也成了我抗美援越部队唯一可以借鉴的宝贵经验。
F-4“鬼怪”战斗机 为了对付高机动性的美国空军，此次入越的防空部队普遍应用了“10秒钟10公尺”作战法。 也即是以高炮连为单位，指挥人员、测量员和炮手，在每天天亮后两小时至天黑前两小时的时间段内，不离开火炮器材战斗岗位10米之外，战斗警报响后，高射炮在10秒钟的时间内打响。 这对高炮部队的要求极高，当时为了确保效率，各门高炮的口令非常简单，比如“就位”、“一等”、“二等”，口令都不超过三个字，所谓“一等”就是一级战备，“二等”就是解除一等战备，绝不拖泥带水。 一天之内，某个高炮连就曾经“一等”过十几次，但因为没有合适的战机一炮都没开，但但大家毫无怨言，因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不打则已，一打就要把敌人的气焰打掉！ 63师所属高炮609团入越后部署在河内至友谊关、北宁至友谊关地区，负责保障上述地区的铁路、公路安全，该团下辖6个连，其中5个连是85mm高射炮连，1个连是14.5mm高射机枪连，每个高炮连有6门苏制高炮和1部指挥仪。
欢迎中国援越部队的越南民众 其实这些装备都是1940年代前期制造的“老套筒”，拿它们来对付美空军的超音速战斗机行不行？包括时任63师师长范振声、政委杜河堤等在内心里都没有底。 在美国空军这方面，虽然也已经知道了中国高炮部队已经入越的消息，但驻越美军总司令威斯特摩兰上将、太平洋舰队司令费尔特上将等高级军官丝毫没有把中国防空兵放在眼里。 他们甚至轻蔑地称中国防空部队为“初出茅庐的嫩仔鸡”，是不可能和美国空军那些翱翔长空的雄鹰对抗的。 而且，根据中国高炮部队的部署，美国空军几乎可以断定那里一定是北越的指挥中心或者重要物资基地，并针锋相对地加强了对这些地方的轰炸。 美国将军自信地认为，只要把囤积在这些地方的中国、苏联援助的物资炸毁，就可以摧毁北越军队的战斗力，使他们无法支撑到1966年！
侵越美军总司令威斯特摩兰上将 9月中旬，越南恼人的雨季终于结束了，太平洋舰队很快集结了大批海军航空兵的作战飞机，对宋化、谅桥等地实施了大规模轰炸。 美军飞行员和他们的上级一样自信，明明知道下面可能有中国的高炮部队严阵以待，依然驾驶着他们的F-4，F-105大摇大摆地在越南上空飞来飞去。 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的8月23日，轰炸越南北江省克夫镇仓库的美空军F-8机群就被提前部署在此的63师628团迎头痛击，击落击伤各一架，628团牺牲1人，负伤12人。 10月5日中午，美军出动6架F-4对宋化铁路桥实施轰炸，609团团长程玉山、参谋长王锡森还在吃午饭，只听得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大作，立即赶到指挥位，观察员报告：“6架敌机正向我阵地飞来！” 在越南战争中，由于B-52“同温层堡垒”重型战略轰炸机的数量有限、成本太高，对一些战术目标的轰炸改为由F-4这样的战斗轰炸机执行，“鬼怪”式是我军对付的常客。
我军入越作战的高射炮班 此时609团全团的高射炮平均每门的炮弹还不到2个基数，但程团长依然下令“即使一炮只打一发也要打！” 如果让这些飞机从头顶飞过去，很快就会对宋化铁路桥和那里的仓库带来巨大灾难，那就不是几发炮弹的问题了。 眼看美军的F-4从西南方向低空临近，随着程玉山一声令下，30门高射炮一齐开火，85mm高炮的炮弹瞬间撕裂丛林的绿色伪装，在空中炸开朵朵烟花。 美军飞机一下子就被打懵了，两架F-4当场被打中，其中一架的油箱被高炮弹片打穿，顿时凌空爆炸，无数碎片从那团巨大的火球里四散飞出。 另一架飞机的运气则稍微好一些，它的尾翼被打掉，失去控制后歪歪斜斜地向后面的山坡坠落，飞行员还有时间跳伞逃生，随后被我军俘虏。
被我军俘虏的美军飞行员 紧接着，又有两架“鬼怪”被高炮击中，在尖锐的嘶鸣声中坠毁于越南北部的崇山峻岭，真的见了阎王。 这次不仅美军没有想到，连我方都没有想到，高炮609团居然如此厉害，初次交锋一下子就打掉了4架美机，击伤一架。 剩下的F-4落荒而逃后，观察员又报告“有4架敌机从东北方飞来！”那是4架F-105，同样对我炮兵阵地存在巨大威胁。 程玉山当机立断，命令各连转移火力，集中打第一架、第三架敌机，在短暂的射击后，又有一架F-105被击落，其余美机急忙逃之夭夭，宋化铁路桥和仓库安然无恙。 10月5日交战的结果让美军高层大吃一惊：原来中国军队的高炮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调兵遣将，开始对63师的阵地实施报复性轰炸。
被击落的美机 10月7日上午10点出头，美军出动32架飞机，对63师的高炮阵地大举袭击，眼看敌人机群黑压压地从西南方向来袭，程玉山再次下令：“全团注意，全部一等！” 10点20分，美军机群进入609团射程范围，我军随即开火，由于目标暴露，美机立即向高炮阵地倾泻炸弹。 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毕竟高射炮的位置短时间内是不能移动的，一旦高射炮没有打中轰炸机，让轰炸机把炸弹扔到头顶上的话，高射炮就是死路一条。 只要一枚500磅炸弹就可以炸毁差不多一个连的高炮阵地，所以我军攻击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美军的飞行员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有四架飞机陆续被609团的炮火所击落，但他们依然顽强地保持队形飞到609团阵地上空开始投弹。
程玉山团长 混战中，我军多门高炮被美军炸毁，炮兵指战员伤亡惨重，609团指挥所也被一枚炸弹命中，政委、参谋长牺牲，程玉山团长也受了重伤。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抓起对讲机话筒对仍在鏖战的各连下令：“所有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坚持战斗，一定要把敌人的这次空袭打垮！” 在其他兄弟部队的及时支援下，美军的机群再也找不到攻击的机会，最后不得不悻悻然地掉头飞走。 此战609团有14名指战员壮烈牺牲，在烈士名单中就有团长程玉山、政委李万安、参谋长王锡森的名字。团长、政委、参谋长全牺牲，这在我军8年多的抗美援越战史中是非常罕见的。 程玉山是河北魏县人，1941年参加八路军，1943年入党，牺牲时44岁；李万安是河北遵化人，1944年5月八路军，1946年入党，牺牲时36岁；王锡森是江苏无锡人，1940年参加新四军，牺牲时37岁。
只有一声叹息 1965-1973年我高炮部队在越南对美国空军的作战创造了牺牲1000多人，击落敌机1000多架的出色战绩，堪称世界高射炮兵的绝响。 尽管岁月沧桑，世事无常，但抗美援越的英雄事迹不应被埋没，在抗美援越战斗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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