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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佳作:不变的乡情(范文7篇)

 我要折腾 2024-09-01 发布于陕西

(01)面馆

 小镇上,有一家面馆。店主姓方,大家都叫他老方。

 小镇上的人们极爱吃面。

 由于镇上只有零星的几家面馆,直到饭点,都会有一大批想吃面却又懒得做面的人涌进这家面馆,面馆里顿时人声鼎沸。有时,铺内坐不下,一群人就托着碗,拿着筷子,蹲坐在面馆外。有人笑称曰:“这就是自己懒的下场。”闻者会心一笑。

 不知过了多久,小镇里来了一个外地年轻人,他看见了面食业蕴藏的巨大商机,便开了一家面馆。可巧的是,那间铺子正好距离老方家铺子不远。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不知这位年轻人又会带来怎样的巨变。

 开业头两头,新面馆里人声鼎沸,是爱吃面的主就会走进去要一碗面,看看是否好吃。面一端上来,就赢得人们阵阵惊呼。洁白的面条粗细均匀,整整齐齐地卧在乳白色的面汤中,乳白色的面汤中又零星地点缀着翠绿色的葱丝,浇头整整齐齐地淋在面上,还没吃,就给人留下了看似好吃的印象。再入嘴,面条中蕴含着鲜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面条没有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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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一阵子,老方家的顾客大半走向了新面馆的怀抱,留下来的只有十几位老客。

 一天,老方走出店面,凝视着那家不时有人进出的面馆,回首望了望自家仅剩的几位老客,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顾客阿华问:“老方,为什么人都到那家去了?”老方回答道:“他家的面是机器做的,自然整整齐齐,浇头的肉是买的冷库里的,自然松软,面汤中加入味精自然鲜香。”“那你家的面呢?”“面条是我亲自拉出来的,牛肉是买的早上才宰的牛,而汤则是用牛骨煮的汤,味道自然比味精稍逊一筹。”“怪不得你家面虽不齐整但蕴藏麦子的香气,面汤中隐藏着淡淡清香,浇头富有弹性,极具嚼口。可惜了,没多少人识货啊!”“这事,有你们这些老客陪伴,我也就知足了。”老方爽朗一笑。

 没过多久,阿华与老方的对话就流传出去,小店的状况也回暖了,最后倒是年轻人的面馆门可罗雀了。又过了几个月,人们突然发现那个面馆的招牌已经换了,年轻人走了。

 老方看着身边打下手的儿子,带着告诫的语气说:“记住,以不变应万变,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法子。”

(02)消失掉的夏天

仿佛只是小睡了一会,又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我惊起发现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明媚的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透过细碎的阳光我看见岁月的小河“哗——”的涌向我身后……

我们摇摇晃晃的走在小路上,走过热闹的广场,太阳洒下一道道炙人的阳光,身后留下一串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年少天真的我们以为会这样一直走下去,未来的路毕竟很遥远。

我们一起走进校园,周围都是和我们一样不懂忧愁的孩子,偶尔看到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从我们面前经过,麻木内敛的表情让我们心惊。忽然想起明年就轮到我们,心里顿时涌上难言的情绪。时间不管你如何想的,一刻也不会停地向前奔跑,我们终是到了初中的最后时光。

    被分到学校最后的一幢楼,避开了初一,初二学生所有的干扰,与世隔绝。在混合的咖啡,试卷的油墨味中度过每一天。每个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不知道未来将要去往何方。时间一天天地溜走,教室里大多情况下都只有笔尖在纸上游走的“沙沙”声,偶尔听见远处传来其他年级的笑闹声,发现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离我好遥远。每天看着老师在黑板上不停写下一个个字,黑板擦擦去腾起一片片白色的烟雾,在课堂上瞌睡后被同桌狠狠地推醒,满不在乎地冲她做鬼脸后被她骂回去,终于乖乖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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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越来越近,我终于开始紧张,迟顿的神经也感受到了压力。看到她日渐消沉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安慰,连大笑一次都感到奢侈。而对中考,我别无选择,只能咬牙面对。同桌突然说她要留级,明年再参加中考,没有说理由。我看到她眼眶下的青影,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之后她就离开了,我的旁边只有空空的书桌,我像往常一样,按时起床,进教室,上课听课,偶尔发呆,看见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教室映出无数游离的微尘,恍惚好像过了几个世纪。

    走出学校大门,我看到头顶太阳明晃晃的,感到一瞬间的昏眩,我的影子躺在水泥板上,仿佛随时可能蒸发掉,然后我走了出去……

(03)炊烟升起处

从路的尽头开始走,看着周遭的整齐白杨变得茂盛杂乱,斜出的枝条成了白净瓷釉上的裂纹,脚下宽广的水泥路成了弯曲的糁径,身旁鸟声啁啾,看向路的另一端,在夕阳消逝的尽头,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就到了一个小院。

    那是我的老家。

    是的,现在奶奶家还用着老式的灶台,那种要添火加柴,定期扒掉草木灰的那种。

    奶奶用这支灶拉扯大了三个儿女,还将孙女带到上学的年纪。孙女长大了,开始嫌弃起老家的偏远,道路的泥泞,犹其嫌弃的,就是那个灶。呆板的外形,总是放满杂草的烧火室,每次点火时会燃起的难闻的黑烟,脏乱差,我在心里嘀咕。

每次回老家,我都要劝奶奶上城里和我们一起住,如果实在不愿意放下您的那几亩薄田,那群鸡鸭鹅,那把那个灶换掉也成啊,那么大的烟,您年龄大了,还这么辛苦地烧火,多不好。我们不是给你买了个电饭锅,还有那煤气灶,您想要我们也帮你弄,别这么辛苦了。这种话,总是爸爸和我一起轮番上阵,说的那叫一个口干舌燥,奶奶在一边永远笑眯眯的,就是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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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午后,我又回到了老家,奶奶帮忙烧火为我煲老鸡汤,我照例在一旁哆嗦,奶奶先是沉默,然后突然说:“孩子,奶奶老了,再先进的东西也学不会了。谁知道将来这电饭锅会变成什么其他的先进玩意儿?奶奶不想逐这潮流,守着这一口灶,你们随时回来看看我,我也就知足了。

    我呆住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奶奶。她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火柴,划了几次也没着,手略有些颤抖。但仿佛有力如往昔。再划一次,火焰像流星划过天空那样划破黑暗,奶奶拾起一小把柴草,靠近,火焰蔓延开来,被放进了灶里,光似乎一下子黯淡,但热气一阵阵袭来,火越烧越大,燎烧着锅底,奶奶的脸被映得通红,神态安详。

    她似乎燃烧自己的往昔,那火焰是她对过去的坚守。

    灯红酒绿,高楼叠起,时代是急湍,奔腾不息,没有人知道河流的尽头,有人扬帆逐浪,有人却逆流而上,坚守本心,这本就是两种生活反映态度,无谓好坏。但这样的生活却令人向往:灶黑米白,青草柴黄,炊烟袅袅,在远方升起。

(04)智者不变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揭开水汽编织的一幔薄纱,小心地窥视她的容颜。石桥青板小桥弯,两岸花柳映绿湖。一泓曲水,一池千娇百媚,倒映着青砖黛瓦的清秀,流淌着朴实自然的风情——她是周庄。

    一道强光闪过,勾坏了那曾薄纱,一块巨石击碎了碧色的柔情。现代文明砸开了她的家门。面对着不速之客,清纯的少女露出狡洁的笑容,青砖瓦黛上贴上了“二维码”;水面的船桨划着绿波,船上的人们数着红票子;燕子飞过不再为她的美丽而歌唱,而在哭泣她的变化。她俨然是个市井泼妇的模样,面对未知的变化,她处理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她甚至有些急切于更多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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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平遥,没有曾经她的妩媚。他在皇城山西长大,是个朴实的北方小伙。当她的芳名传遍天下,他却只为小众知晓。

他不够英俊吗?不,一排古朴的木质建筑排列出当年晋商的繁盛。明黄、瓦蓝、石青撒在大片鲜红的底布上,簇织了这里色彩绚丽、端庄豪华的古城墙、牌坊等。

    于她不同,她是南方商人家的小姐,机智而有商业头脑。他是农人的儿子,朴实而又有些愚钝。她灰头土脸地挖炭、种田,险些个埋没掉了英俊的面容。

    当众人知晓她的惊艳,她把自己浓妆艳抹地包装。他却只洗了把脸,冲着镜头笑了笑。

走近平遥,我惊异于他的朴实。古城墙下有掉落的城墙土,砌堆着历史。县衙门口有一只破败的大鼓,积蒙的灰尘盖不住文化的咳嗽声。地上的凹凸不平的黄土板,矮矮黄石墙,赤红的木大柱上都没有“二维码”这样的现代文明的痕迹。虽然有的老宅被改成了旅舍、商铺,但绝对不像她一样遍地都是人民币的气味,随处可见热吻的红男绿女。

    面对未知的变化,他静观其变,只是微微改变,以融于周围的环境。而不是把自己改得面目全非。许多人惋惜他的愚钝。

    但,我认为,他才是真正的智者。她,她们终会体会到他的智慧。

(05)静茶飘香

“大伯怎么了?”我心中暗暗好奇。

    今个儿是爷爷七十大寿,满座宾客,举杯共祝,好不热闹,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可唯独姗姗来迟的大伯面上不见喜色,只余忧虑与焦躁。酒足饭饱后,酒宴还未散,我便忍不住带着我耗尽心思绘成的一幅画去为爷爷祝寿,谁知在偌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竟是没找到。我眼珠一转,灵机一动,便朝后院走去。

    “爷爷,你果然在这儿!”果然,爷爷又躲在这小小后花园,躺在一张躺椅上,品着茶,赏着花,真是好不自在!“就你最机灵。”爷爷笑骂道 。尽管我着实不明白,这在商场上拼搏大半辈子的爷爷为何这般喜静,不过每每都能在这儿找到他。

    还未等我展示我的寿礼,就见大伯面色匆匆地走过来,面上的忧愁似乎都要溢了出来,他看见爷爷在这儿,终于停下脚步,“爸,我的公司资金运转不开,生产方面又出了大问题,怎么办啊!”但见爷爷淡定自若,神色不变,依然老神在在地喝茶,大伯更着急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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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抬手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从躺椅中拔起身子,坐直,拎起紫砂壶,向已经见底的茶杯中注水,“哗啦!”水的注入引起了茶叶的腾沸,在那小小的茶杯中,茶叶旋转,跳跃,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又如那自由灵动的鲤鱼,不一会儿,热气弥漫,遮住了我探究的眼,我在迷惘中抬起眼,可只见大伯急匆匆地离去,急忙步伐中带着自信的沉稳。

    我又看向爷爷,可是他又眯着眼,舒舒服服地倚在躺椅之中,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上去问爷爷,“爷爷,你到底告诉大伯什么了呀?”爷爷依旧是一副高深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敲打着茶杯,我看过去,但见,随着那茶杯的震动,那浮在水面的茶叶也不安地打转,可是沉在杯底的茶叶却依然纹丝不动,不受影响,“丫头,做人要踏踏实实的,遇到事不要害怕,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是啊,只要沉下心来,平静地看待这个生活,即使困难来临,镇定下来不自乱阵脚,那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午后,阳光温暖,无言之中茶香蔓延。

(06)守着一方淡泊宁静

梨树下,石桌边,西风烈酒。西风吹起一地落叶,又抛撒下来,爷爷平静地看着这瞬息变化的西风,一如对待难料的世事,泰然处之。

    爷爷年轻时是个出了名的强人,虽说没有成就什么霸业,但也为十里八乡所知。他办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精明能干,受人尊敬,他是个走路都带着风的人。然而,这个昔日的强人却变成了现在我眼前这个种着四亩田,一片菜园,养着鸡鸭鹅的闲来无事爱喝酒的老农夫。

    乡里有人去世,是爷爷的一个老友。我看到爷爷悠闲锄地的样子,不忍心去告诉他,但他却慢慢放下锄头,拿起石桌上的酒杯,将酒倒在地上。我惊奇地看着爷爷平静地做这仪式性的举动。爷爷像是在对人说话,嘴中喃喃地说着什么。逝者是在车祸中丧生的,那个慈祥的老爷爷前几日还到爷爷家做客,爷爷还热情地杀鸡下酒,又摘了几条瓜赠予老友。现在,却已经离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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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爷爷心中的感受是怎样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要放在一般人身上总会要有些反应,可这些本该合理的反应却在爷爷身上化为了平静。

    那天中午,我和爷爷一起吃饭,话题还是那经久不变的庄稼和天时,爷爷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农人。可话题一转,爷爷突然叹气:“人也就这么一回事,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这是命数。是老天想让我多活些年,才……”说着爷爷向我指了指他的脑袋。那是他中年时留下的伤,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这个伤是他应酬饭局后在一场车祸中留下的。爷爷抿了一口酒:“世事难料啊,你爷爷我早就看淡了这些,只要本本分分,把地种好,这晚年也就算是安度了啊。”我一时无话可接,只能点头赞同……

    以前常有人找爷爷办事,退休后,前来的访客越来越少。这种巨大的变化却没有使爷爷的内心惊起波澜,反而让爷爷的智慧在平静中沉淀。

    爷爷只知道陶渊明的一句诗,却时常在嘴边吟诵:“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在抑扬顿挫的朗诵中体会到爷爷的淡泊宁静。

(07)乡愁的礼物

“雪花夹杂着氤氤的气色,将头顶乱作一团糟。”我迟疑着脚下思念已久的土地想起这句话,仿佛是心里的原乡,心里的凛冬。

    老家遥远曲折,我不常通向那儿,且愈来愈少地通向那。

那年冬至我与家人一起踏上回家的路,距离上次回乡已是半载。路很漫长,却奇怪得坦荡荒芜,像是更坚定我们的方向。我寻找原本纷乱野蛮的清丽花草,找见得只有灰石。我预示到了什么,胸中肿胀,我闭上眼。

    到了以后,和许久未见的家人们寒暄僵涩,能说的也只是嘴边几句,问候完便各自忙碌消闲,我注意到老人们弯弓般的背脊与更加无瑕洁净的白发,弟弟妹妹们深沉于电子或默不作声,和我一样得不再可爱。我随意说了理由便独自一人出门。寻乡。

    这半年来,或许是即将步入成年而更谙人情世故,或是厌倦了钢筋水泥的冰冷的五光十色,心中的故乡热土成了我最常有的春秋大梦。我想念爷爷缓缓处理看到钓来的小鱼儿在老树前一坐一下午,我惦记奶奶娴熟地翻炒嗞啦油锅里最土味的鲜香,我还总想着曾经爸爸领着我们一溜串儿的娃娃打枣,摘下胡乱蹭蹭就吃,甜得心尖儿发芽。慢慢意识到自己竟对同一城里的另一隅起了乡愁,我觉得幸福。我盼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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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回到脚下乏味冷漠的水泥路,家里人讲是刚搞好的路,方便着哩。他们似乎也看见了故乡的变化,却漠然不动声色,就像家乡的路,官方世故。我努力想象着脚下是沉沉锈色的砖,于是便像踏在云里一般自由。河边搓洗衣服的女人们还在说着小镇逸事吗?狭长绵软的小巷口还挂着万巷引号的泛白路标吗?老街卖祖传馄饨的店里还是座无虚席吗?越想一些,心里例真空一些,乡愁的大片郁郁便一点一点被追至喉咙,钳制了心中钟鼎般的悸动,我的喉咙搔痒肿胀,像是春风拂过,像曾经的故乡。

    我思忖着家人们对家乡面目全非的置若罔闻视而不见,我懊悔半载的年华为何从不回家。忽地,脚边走过一只花猫,在有些凛冽的寒风里它的花色张扬得像是冬日的华袍,它慵懒地摆荡着纤长柔细的尾巴,缓缓走向一位坐在石阶旁的老人,他们依偎着,温暖彼此,以挺过漫长的冬季。这便是我心心念念的乡愁啊。纵使一切都消逝变化,这样的宁静安然永远是原乡最笃然纯粹的姿态。

    也许我不必也不能陪伴故乡走过一次次的纹理,我只继续做我的乡梦,坦然着面对消逝,乡愁的礼物送给故乡,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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