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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回忆毛主席保了陶铸

 兰州家长 2024-09-01 发布于甘肃

“中央文革小组”借批王任重猛轰陶铸

转眼到了十二月底。大约二十六七日,陶铸很晚才回来,面色阴沉,刚在饭桌旁落座,就十分严肃地说:“曾志,告诉你一件事,今天中央开会,某某他们批判我犯了方向路线性错误,很严重。”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反倒显得平静。“某某他们为什么突然批判你呢?”我问道。

陶铸愤愤地说:“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不过这次的事情,要从王任重同志说起。”

王任重原是湖北省委第一书记,有水平,有能力,文化修养也高,人又潇洒,很得主席赏识,因此成立“中央文革小组”时,他被调来担任“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另一副组长是某某,陈伯达任组长,康生、陶铸任顾问。哪知任重来中央后,也和陶铸一样,与“中央文革小组”其他几个人合不来。他们指责任重架子大,个人搞一摊子,干什么事都不与“中央文革小组”其他人商量,看样子很难再合作下去。

曾志回忆毛主席保了陶铸

任重原来就患有肝炎和肝硬化,来北京工作后,由于劳累,心情也不舒畅,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天天发低烧,脸色灰暗,一天天消瘦下去,到了十月份,就不得不去广州养病了。

正在这个时候,武汉的造反派,从任重儿子那里,发现了任重写的一首诗,诗中称毛主席为“战友”、“兄长”(大意)。这下造反派可就闹起来了,大骂任重胆大包天,竟敢跟伟大领袖称兄道弟I一时间搞得武汉三镇乌烟瘴气。

“中央文革小组”不失时机地介人和控制了群众运动,把群众握于自己的股掌之中。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形成了对任重的合围阵势,任重的处境岌岌可危!

陶铸见状,很是着急,为了解脱任重的困境,给主席写了个报告,建议任重辞去“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职务,仍然回中南局去工作,而目前首要的是应该让他治病。主席在报告上批示:“王任重同志是'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要离开'中央文革小组’,请政治局和'中央文革小组’开个联席会,对任重提提意见。”

会议由周总理主持,除了政治局委员以外,“中央文革小组”将全体人马都拉来了,甚至连一般工作人员,也在这样一次党的最高级会议上占得一席之地,会场的气氛可想而知了。“中央文革小组”向任重提了一会儿意见后,突然矛头一转,对准陶铸猛烈开火。先由王力、关锋、戚本禹打头阵,然后张春桥、姚文元横扫,最后主将出马—某某、陈伯达和康生重点批判。这样周密的安排,肯定是事先预谋好的。“中央文革小组”不管小的还是大的,个个板起面孔,恶声恶语地凶得不得了。批判的内容主要是派工作组镇压群众,保走资派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继续推行刘邓反革命路线,是没有刘邓的刘邓路线代理人...…:如是等等,不一而足。

“那么,政治局的同志提了什么意见没有呢?”我问道。

陶铸说,政治局的同志只是在听,没有什么人发言,先念同志讲了两句,是工作方式方法上的意见,没有提路线错误;最后富春说了几句:“我看让老陶回中南工作算了。”

“你给主席的那份报告,分明是保任重同志的,你保得住他吗?”

“人家在那里怎么还能工作得下去呢?身体又那样不好,我可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能帮总要帮人家一把嘛,这是做人最起码的一条。”陶铸一下子冲动起来。

这才是陶铸的本色!他是这样的人,我太了解他了。我见他心情恶劣,便安慰道:“事已如此,就只好正确对待吧。”我估计自己也不会例外,随时都可能被揪斗,被拉走。我望着陶铸,很平静很诚恳地说:“我和你的个性都太强,两人生活在一起,总要为一些事情而争论不休,有时甚至吵得很凶,但是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同你争论了。”然后,我去到蔡大姐那儿,把事情简单讲了一下,回来后就闭门谢客,听候处置。

只隔了一天,陶铸回来,一进门就兴高采烈地大声嚷道:“曾志,我的问题没有那样严重,今天主席保了我!”接着,他讲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上午,毛主席召开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陶铸一走进会议室,主席就冲他说:“陶铸,你为什么不说你是犯了很不理解这一条错误呢?”

接下去,主席又说,陶铸来中央后,工作是积极负责的,忙得很,做了许多工作。主席还批评某某太任性,说陶铸是政治局常委,未经中央正式讨论,就说他犯方向路线错误,随便批判,是违反党的组织原则的。会后,主席把陶铸留下,单独谈了一个来小时,态度十分亲切。

“某某这个人很狭隘,容不得人,对她的言行不必介意。”主席说。并批评陶铸:“你这个人啊,就是说话不注意,爱放炮,在中央工作不比地方,要处处注意谦虚谨慎。”

谈到下去视察问题时,主席多少有些不满,问:“你为什么还不下去呢?”

“近来事情太多,总理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说这次下去时间较长,需要把工作安顿一下,打算过几天就下去。”陶铸解释道。

“赶快下去才好,这次谭震林不去了,你自己去就行了。”主席说完话,亲自拟定了一个名单,大约有二十多个人,还指示陶铸:“这些同志烧是要烧,但是注意不要烧焦了,你下去要把他们保下来。”

主席还意味深长地告诫陶铸:“你这次下去,要多听少说,多走、多看,遇事要谨慎,两个月时间不够,三个月也可以。”最后,主席话题一转:“你的那两本书,曾志寄给我,我都看过了。《松树的风格》好是好,但是也没有多大意思,还是粮食主要。在中南戏剧汇演上讲话时,你说现阶段应当把人民内部矛盾提到重要位置上来,这可是个原则性问题。”主席的意思是,现阶段,还是要以阶级斗争为纲。

这样,陶铸以为既然主席已经亲自出面保了他,他们也就奈何不得了。他太天真了,事情仅仅是开始呢!对于他的政治生命来说,这一天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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