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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历代良吏层出不穷，留名青史，受人尊敬。除了此前扬州出版的《扬州历代贤官》中介绍的一批在扬为官的外籍名宦及扬州本籍王念孙、阮元等广为人知的官员外，史志记载的还有许多。   ——扬州历代良吏为官之道 □ 曾学文
扬州忠义之士辈出，在抵御外侮、捍卫家国中有卓越表现。 唐初来济，为隋代名臣来护儿之子，任中书令，以上疏反对立武则天为后，得罪于武氏。后被贬至边陲任庭州刺史，龙朔二年，西突厥部落来犯，来济率兵拒敌，对部众说：“我曾经触犯刑律，蒙恩赦免死罪，现在正好以身赎罪。”于是不穿甲胄，率军出击，力战阵亡。 明嘉靖中，副都御史曾铣奉命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时外寇时常袭扰，边境不宁，曾铣谋兵布阵，改良武器，以数千之兵拒敌塞门，同时偷袭敌军大本营，屡立军功。又上《请复河套疏》，提出恢复河套等地的方略，可惜被严嵩党羽谗杀，史称“天下闻而冤之”。隆庆初，平反昭雪。 李承式，任兵部主事，备兵榆林，法令严整，壁垒一新。倭寇犯朝鲜，奉命领兵作战，多立军功。素知兵，著有《圆机营阵图》，为其军事理论与实践的结晶，颇受历代兵家重视。教子有方，三子均居官有政声。而他自己致仕归家，仅靠种荒地数顷，以供饮食，而萧然自适。 汪道昆，以文韬武略知名于世，其诗文名重海内，与王世贞并称南北两司马。担任福建兵备道时，与名将戚继光相互协作，汪道昆主谋，戚继光主战，讨伐倭寇，相继削平诸贼，以功升按察使，历官至兵部侍郎。 张伯鲸，晚明时任榆林兵备佥事，数败河套之寇，有功边备。后因病解职归里，清兵攻扬州，协助史可法守城，城将陷，有人劝其逃走，伯鲸正色道：“吾世受国恩，不能出一策就危，必与扬州共存亡！”遂举家殉国。 王玉藻，万历间吏部主事、著名学者王纳谏之子，崇祯末年，官浙江慈溪知县。清兵至，起兵募勇，组织抵抗，失败后，遁迹剡溪，备尝艰苦。后归扬州，隐居北湖以终。 官员身处官场，不畏强权，刚正不阿，铁骨铮铮，是极为难得的品格。 北宋吕溱，为宋仁宗宝元元年状元。历官各地，在朝正直敢言，不阿不党，在地方慎与人交往，接待宾客不过数语，当时人称'七字舍人'。卒后，神宗诏书褒慰，称“溱立朝最孤，知事君之节，绝迹权贵，故中废十余年，人无言者”。 南宋初年的王居正，官兵部侍郎，力主抗金。本来与秦桧交好，当时秦侩未发达，曾在王居正面前夸夸其谈，希望共图中兴，可为相以后，所作所为大相径庭。王居正很不满，于是上奏皇帝，“愿陛下以臣所言问桧”。由此得罪秦桧，屡遭排挤，后被贬至海南，后裔定居于此。 南宋李衡，任侍御史，当时张说因娶高宗皇后吴氏之妹为妻，累被提拔，即将以节度使掌兵权。李衡与右正言王希吕力疏反对，认为张说不应该因皇后的关系而担任如此要职，在朝堂上争论了好久。后改任起居郎，他叹道：“与其进而负于君，孰若退而合于道。”遂请退休。 参劾权臣奸佞，体现了扬州人的有胆有识、有守有为。明正德时，宦官刘瑾擅政，权倾朝野，中外无敢言。盛仪最初在吏部任职，刘瑾曾有事向尚书请托，请盛仪转达，仪坚拒不允，因此知名于世。稍后，时任刑科给事中的叶相，率先上疏弹劾刘瑾。人称其“以行谊表俗，以正直立朝”。嘉靖时，桑乔又首先弹劾权臣严嵩，当时严嵩刚升任尚书半年，人未知其奸佞，桑乔劾其“上负国恩，下乖舆望”，导致灾害频发。后为严嵩陷害报复，下狱廷杖，被贬九江，卒于贬所。清代王念孙弹劾和珅，更是为人所熟知。 清代曾任扬州知府的陈宏谋在所著《为政遗规》卷下说：“清也，慎也，勤也，是循吏之所操也。” 南朝梁吕僧珍，为梁建国立下汗马功劳，梁武帝为了让其荣耀乡里，特命授为南兖州刺史。在家乡为官，他特别小心谨慎，杜绝干请，堂兄原来以卖葱为业，求其在州谋一差事，他严词拒绝，说：“我受国恩，无以报效。你们各自干各自的本业，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他的姐姐居住在一条逼仄的小巷，周围都是杂货店铺，他常轻车简从前去拜访，不以为意。 张冕，明天顺中任台州府同知，衙署清肃，治绩优异。离任时，家人误将官府中所用的锅带到了船上，至中途才发现，他连忙返回还之。致仕居家，生活拮据，运使欲赠金资助，坚拒不受。 楼观，明正德中任福建兴化知县，每到下邑视察，自备炊厨，丝毫不扰民。致仕后，橐中无银两，惟载图书数卷而已。 盛仪历官以清峻著名，及致仕归扬州，囊橐萧萧，家无余资，只有薄田敝庐，仅足自给。他倾力编纂《嘉靖惟扬志》，为家乡留下了一部名志。 康熙间，汪楫受命充任册封琉球王国正使，为其国撰书《孔子庙碑》，又撰《中山沿革志》，临别之前，琉球王为表谢意，依照惯例欲馈赠金币，汪楫婉言谢绝，琉球人特为建却金亭，传为佳话。 对于好官，（万历）《扬州府志·循良列传》有一个通俗的定义：“能实心惠下，所至民怀，所去见思。”就是要勤政爱民，实心办事，才能让百姓感激怀念。方觐，初任四川学政，修建锦江书院，远近就学者甚众。后历任御史、户科给事中、浙江布政使等职，察举弊端，严立规条，精于吏事，勤于职守，深得素以苛刻著称的雍正帝信任。方觐病逝后，其子本拟授云南通判，雍正说：“方觐好官，朕不忍使其弱子赴万里也。” 汪中之子汪喜孙，任河南怀庆府知府，兴修水利，开新河，名汪公河。道光二十六年，大雨连日，河流并涨。喜孙率属吏竭五昼夜之力，加筑民堤，捍御无患，每亲赴被水村庄查勘，抚慰备至。时河内、济源两县饥民抢粮者众，他亲自部署煮粥赈济，由是一境安定。次年，又遭遇大旱，他领众深入山中，寻找水源，至白龙潭取水归郡，终以积劳成疾卒于官。 殷如璧，同治中连任河南数县知县，在任自奉俭约，勤政爱民，值兵燹灾歉之余，兴利除害，事无不举。尤其讲求水利，上任即主持堵筑舞阳澧水决堤，又疏通伊水、睢水等渠，水患尽除。邑人感之，名其渠曰殷公渠。以积劳致病卒，入祀南阳名宦祠。 古代州郡中设有推官一职，主管推勾狱讼之事，清初任职扬州府推官的王士祯，不仅以主持风雅的文坛领袖著称，还以履职宽刑简政，不草菅人命而知名。当时正值刑部大员以海寇案于江宁治狱，牵连甚广。士祯审慎处置，将证据不足者释放，将诬告者下狱，活人无算。四年后离扬赴京任职，他留下“四年只饮邗江水，数卷图书万首诗”的告别诗。 扬州人官此职者，如北宋仁宗朝的孙锡，任开封府推官，上奏赦免商贾因不缴物税被捕而其亲属受牵连入狱者一百多人。后提点淮南路刑狱，活死刑犯十三人，“考课为天下第一”。 古代官员大都经过科举考试的选拔，具有良好的文史根底和文化素养，重视自身的学习提升和为政的兴文教化。明代赵鹤，任金华知府，主持编纂宋元时期金华学派的五位著名学者吕祖谦、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的遗书为《正学编》，集金华理学家范浚以下诸学者文章为《金华文统》，又集刘孝标、骆宾王、舒元舆及近世四十余人为《文统拾遗》，为传承地方文脉发挥了重要作用。他还曾编纂《维扬郡乘》若干卷，可惜已不存。 清初吴绮，任浙江湖州知府，疏浚城南碧浪湖，构筑岘山亭，与宾客觞咏其中，以多风力，尚风节，饶风雅，人称“三风太守”。工词，有“把酒祝东风，种出双红豆”句，被称为“红豆词人”。罢官归里，家贫无宅，借废圃以居，而风雅不改。有求诗文者，订酬以花木，因名种字林，与文友结春江花月社，酬唱无虚日，著述甚多。 谢溶生，曾任山东、江西学政，倡建四氏学、明伦堂，革除陋规，培养士气，治下文风畅茂。他还曾上奏参劾江西巡抚贪墨，查实治罪。乾隆有《赐山东学政谢溶生》诗云：“圣贤桑梓地，俊秀鉴衡司。胜任诚非易，不鳏在有为。迁乔思已早，刈楚念人迟。士习民风倡，勖哉法则持。” 张宗泰，曾任天长县、合肥县教谕，以敦品绩学训育学子，主修《天长县志稿》，为政之余，潜心学问，著述丰富，尤以校刻《旧唐书》闻名。 杜甲，任绍兴知府，创建越王祠，修葺刘宗周蕺山祠及书院，刊刻其文集，抚恤其后裔。改守河间，创立书院，修复献王遗迹。归里后，以诗酒自娱，主持修缮郝公祠。著有《吴越春秋稿》等。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治理边郡，尤显才干。 明末朱家民，因祖父戍守云南，安家曲靖。崇祯时，任贵州布政使，平定反叛，招抚流亡，宽免徭赋，远近悦服。于苗乡筑城十余座，驻兵防守，保一方平安。为方便民众出行，仿云南澜沧江铁索桥，始建盘江铁索桥，三年后才竣工。后来其子朱潮远编撰《铁桥志书》二卷，刊刻于扬州。 清代张瑾，三藩之乱后任昆明知县，奏请减免徭赋，招抚流亡，充实廛市，组织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种植蚕桑，断案公正，百废俱兴，而自奉俭约。因病卒于官，百姓悲伤痛哭，送其丧者几万人。《清史稿》称“时人作歌诗以传之。士民图其像藏之，请祀名宦祠”。 居官在外，遇有关家乡之事，往往力争，德被桑梓。明宪宗时冀绮，宝应人，初任户部郎中，上疏弹劾皇亲姚福等不法事，宪宗感到惊异，称其为“好狠郎中”。后来出任南太仆寺卿，管理两淮及江南的马政，当时牧地被豪强抢占，民户计丁养马，人尽逃亡，而扬州一带多为水乡，牧地少。冀绮上疏请求宽简其税，并均摊扬属州县马匹，皇帝同意，家乡人感激之。 康熙中，为治理淮扬水患，在当时影响极大的河工争议中，时任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宝应人乔莱，不计个人得失，直言反对河道总督靳辅的治河之策，称其工程浩大，耗资巨大，难以成功。乔莱熟悉家乡水利水患情形，疏论靳辅之束水注海之议有四不可行，力挺安徽按察使于成龙的浚海口以泄积水的简便可行的主张，得到康熙帝认可，被有识之士赞为“德被生民甚厚”。不过他还是因此触犯权贵，遭到革职。 新媒体编辑 杨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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