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醒来雨还在淋漓,夜里听着雨就很急。是窗户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彩钢棚,窗子又终日不关,风声雨声声声入耳。
看看天没有停的意思,起来洗了一把脸,趁前后雨的间隙出去溜了一圈。地面很湿,但积水不多,绕着走尚不至于湿鞋。天不是很亮,柳枝低垂要来回躲避碰头。河水漫漫茫茫。人很少,但还有。竟然有钓鱼的。
钓鱼是不有很多讲究?听说过夜钓,是不是还有“风钓”、“雨钓”、“雪钓”一说?反正很有诗情画意的。“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还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毕竟“秋雨不多,湿个耳朵。”人们对秋雨少了许多敬畏心。这句听来的谚语不知道准确不准确,但大差不差的。
细想这句谚语的意境,反倒挺有意思。说这话的一定是一个秋天在野外干活或行路的人。正干着活,或正走在郊外的路上。突然天下起了雨。可这雨不大,又细碎,绵绵洒洒,感觉衣服都湿不了。一摸耳朵是湿了。
画面有类似“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意境。一个坐在家里,看着窗外绵绵秋雨的人,或者一个躺在床上看书的人、一个阴雨天喝酒的人,都说不出这话来。必须是做事、行路之人。
早晨漫无目的溜达的时候是最容易有灵光闪现的。整个身体和脑子都是一片混沌,有如天地初开,没有思虑的局限,没有好恶的偏见,不遵从语言的规则,不理会逻辑的顺序。各种想法、意念跳出来,火花、流星似得闪现,根本没有规章,更不要说顺序了。
它们上下、前后、对立、冲突、矛盾、扭转、纠结、不通、荒诞、比梦还要奇异一万倍。
等你认真琢磨的时候,哗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抓不住,连它的影子都看不到。只是在一瞬间,在混沌、朦胧之时欻欻歘闪现。如遥远星球离合的光。
而一旦清醒起来的时候,一切又都归于正常,不再是一个“神经错乱”的人。各种鸡毛蒜皮,顺心不顺心的事又涌上心头。俗世的红尘重新遮盖了人的心灵。
“着力即差”是苏轼的遗言。它的应用场景我觉得除了战争、生死之间、血与火之中,其它都适用。
用力即差,凡事都要轻描淡写吗?也不是。看看苏东坡是一个多么认真活着的一个人,每到一个地方,每做一件事情,都是用心、用力的。
林语堂说:“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造酒试验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一个瑜伽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个皇帝的秘书、一个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专唱反调的人,个月夜徘徊着,一个诗人,小丑。”
虽没有评价苏东坡的资格,但有学习他的机会。用力则用了,不要歇斯底里。凡事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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