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上了四节课,下午的时间主要用来读书。 一下午算是分成了两块,一块读的管理方面的书,一块读的心理学的。读书笔记是分开两个本子写的。 按照读书的种类不同分开做笔记,这个习惯还是从去年开始的。原来的读书笔记都是写在一起的,写完了几大本后,再回过头来看,才发现内容过于杂乱,一本读书笔记上什么都有。 后来开始分门别类,一个用来写教育类的笔记,一个用来写心理学的,一个用来写管理类的,还有一个,用来写我称之为“杂学”的本子,除了前面的三类之外的内容,文学、史学乃至杂七杂八的学问的笔记,统统归于这一本。 下午读书的时候,一边写笔记,一边在想,幸亏我一直在读书,否则,我该有多少不懂的东西啊,太可怕了。 于是慢慢才明白,那个很有名的“圆圈理论”确实是很有道理的。 古希腊哲学家芝诺有个“芝诺圆圈理论”:因为我的圆圈比你们的大,所以我就比你们更显得无知。 当我们不断学习,圆圈就会不断扩大,但同时我们也会发现,未知的领域也在不断扩大。 也就是我们的知识边界越广阔,我们接触到的未知领域越多,更能认识到自身的局限性。 回想起以往读的书,比较遗憾的一点是,笔记做得太少。以前对笔记的重要性认识不足,清代著名史学家、文学家章学诚在《文史通义》中说:“札记之功,必不可少;如不札记,则无穷妙绪,皆如雨珠落大海矣!”这个形象的比喻告诉我们,读书做笔记是读书的重要环节;如果读书不做笔记,书籍中许许多多的妙处和闪光点,就如同雨珠落入大海般,在没有被人吸收、滋润就瞬间消失得无踪无影了。现在想来,的确如此。 大概是岁月不饶人,记忆力与年轻时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看过的东西遗忘得明显快了许多。哪怕是做过的笔记,时间长了不翻一下,也觉得很是陌生。 好在现在有了读书笔记,时常拿出来温习一下,倒也省时方便,读起来依然觉得新鲜。 几年前有一篇文章我印象很深刻,题目是《教育最可怕的是:一群不读书的老师在拼命教人读书》,这话有些伤人,但是我觉得又无力反驳,因为我知道我身边的同事们,有多少人在读书。我甚至怀疑,有很多人,可能多少年也没读过一本书了。除了他手里的教材,他应该多少年没碰过别的书了。 我一直认为,一名优秀的教师,一定一个对书有着独特情感的读书人。 因为读书应该是教师最好的备课,最生动的教材,最崇高的职业素养,最美丽的人生习惯,最发自内心的精神需要,更是教育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用前面那篇文章来说,当我们在拼命的教别人读书的时候,我们自己却不读书,与其说是一个成色十足的黑色幽默,倒不如说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老师,本该是一个天生的读书的群体。 一个教师上课时,应该是带着他全部的阅读史来授课的。 作为一名语文老师,我喜欢在课堂上东拉西扯,或许在有些领导看来,我的课程并非是什么“高效课堂”,事实上,我也从不追求我教的语文,是什么“高效”的。 在我看来,好的语文教育,乃至好的教育教学,就是“低效”的,是潜移默化的,是温润的,是“随风潜入夜”,是“润物细无声”,是春风十里,是浅笑嫣然…… 那些所谓的“高效”,所谓的“速成”,绝大多数都是拔苗助长,有违人和。教育,绝不应该是灌输,而是点燃和唤醒。一名普通的语文老师在“教”学生学语文,一名优秀的语文老师一定是通过点燃和唤醒学生学语文的热情来完成自己的教学任务。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欲,唤醒一个人求知的欲望,尤其难能可贵。 言归正传,或许正是因为我的阅读史给了我东拉西扯的资本,让我在讲课的过程中能够不时的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火花”,如果没有阅读,我很难想象我的语文课,是否会变成一潭“绝望的死水”,是否会让我的学生们索然无味、度日如年。 教育是干什么的?老百姓有一个最朴实的说法:孩子上学,就是“去读书”。读书,这就是关键。引导学生读书,是教育的根本职责。 至于我们的老师们有没有时间读书,我认为这个不需要讨论:有。 一所学校里,最忙的也无过于校长,当校长,依然有时间读书。记得当年我还担任了一个高三艺术班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每天处理完学校的大事小情,给学生上完课,依然可以抽出时间来读书,尤其是晚上,大把大把的时间。 说白了,是否有时间,完全取决于你是否把这件事情视为生命中重要的事情。 如果我们认为读书重要,一定可以安排时间;如果我们认为不重要,一定会找出很多借口,很多理由。 如果把读书作为生命中重要的事情来对待,我们会抽不出时间吗? 所以说,人与人的差距就在于业余时间和碎片化时间的利用。无非就是有的人把业余的时间用在了消遣应酬上,有的人用在了自我的提升上。 久而久之,人与人的差距,就出来了。 今天写的有点多了,就到这里吧。庆幸今生仍是一个读书人,庆幸今生仍然爱读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