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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故乡的秋

 思乡远梦 2024-09-09 发布于北京
  白露是秋季第三个节气,意味着孟秋的结束和仲秋的开始。此时,天气渐渐转凉,清晨时分,人们会发现叶子上凝结着露珠,这是因为昼夜温差变大,夜晚水汽凝结为晨露。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俗语意即田里的禾稻作物收完以后,庄稼人踩着秋分的鼓点,开始了紧锣密鼓地秋播农事。如种大、小麦,点豌豆,栽油菜……这些隐匿在我脑海里故乡秋天的记忆,总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眼前。
  故乡的秋,天空是蓝色的。秋风劲吹,天空蓝得透彻,蓝得均匀,蓝得宁静,蓝得纯洁,找不到一丝杂质。那深邃、湛蓝的天幕无边无际,犹如一块平整光滑的蓝玻璃,让人心醉,又让人浮想联翩。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故乡属河湖地区,无处不芦苇,白露时节,芦花开得白茫茫一片,秋风吹过,宛如白浪翻涌。
  孟秋,故乡那碧波荡漾的大小荷塘,荷花或依旧盛开,或已然凋落,虽不及夏季的繁茂,却显现出另一般独特的韵味与魅力。不知不觉中,蛙鸣声没有了,歇在荷叶上的红蜻蜓也飞走了。只有秋蝉的蝉鸣声在秋风中回响,“唧唧”的叫声是那样的悲凉。大雁南飞,排成人字形或一字形,它们一边飞着,还不断发出“嘎、嘎”的叫声。
  故乡的秋,稻浪翻滚,满田金黄,庄稼人抢抓晴好天气,开镰收谷打谷、抓紧晾晒稻谷,确保稻谷颗粒归仓,到处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棉花吐絮,走近棉田,远看如白雪遍地,近看好似一团团白雪挂在枝头,又美又富有诗意。棉农在田间喜摘新棉,腰里抹着一个大布袋,用来装摘下的棉花。摘棉花的动作要领,必须要眼、手、腰、腿一起相互协调配合。
  秋来五谷丰,高粱别样红。一阵微风吹过,籽粒饱满的高粱,摇曳起伏,穗穗碰撞,交头接耳,庄稼人手握镰刀,将沉甸甸的高粱穗收入筐里。在秋日骄阳的照射下,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农收画卷。
  成熟的黄豆在秋阳下,过路的人们若碰着它,会发出“噼哩哩”声音,庄稼人只好起早摸黑去收割。
  通往禾场的大道上,人们用“冲担”挑着草头。挑草头,就是把割下的谷物从地里挑到打场,去脱粒出粮食。其实草头并不是草,是把这些割下的谷物铺在田里,经过露晒,再用草葽子在谷物的中间捆成捆后,草葽子的一头是草秆,一头是禾穗,这齐整的捆子,俗称“草头”。“冲担”两头,沉甸甸的禾穗忽闪忽闪的,有如春风杨柳轻飏一般。爱唱的小伙子边走边唱,随着那歌声,田间地头成为一道别致的风景。
  故乡大道的两边,栽有生命力极强的白杨树,在秋风细雨之中,盎然玉立,婀娜摇曳。虽然面临脱尽叶子,但厚实的泥土地下,涌动着它不朽的生命。白杨树——我的父老乡亲!
  故乡那一抹晚霞,挂在白杨树的树梢,最后被黑色的大幕遮挡住了。此时,秋风嗖嗖,田野分外空旷,远处模糊的村庄,透出一点两点灯火,还有屋檐上那袅袅炊烟……天上的星星有时稀,有时密,有时候月亮光很皎洁,有时候也昏暗。庄稼人在睡梦中,缓解着一天的劳作。
  故乡的秋,如画一般美丽恬静,纯净自然,令人沉醉,怅然若失!春秋积序,年华老去,故乡的秋也逐渐演化成了我心灵之秋,虽说这些记忆已经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于我来说,秋天它总是一个爱恨交集的季节。(九月八日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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