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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里有两条不宽不破的大道，一条从西向东，一条由北顺南，十字街是人多事多的地方，这里有几家小小的烧饼铺、粮栈、剃头铺、还有饭馆彩幌昭然，镇东头还有两家小窑 子等。 日本鬼子投降后和满洲国垮台后，苏军组织各屯成立了维持会和自卫武装。当时的李三店，如果有二千响地的大地主，就要出枪马和一个人。有钱的地主不出人，就用钱雇兵痞和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去，自卫团一是抵抗胡子抢劫，二是为地主服务，这30多人一天到处晃晃当当满街溜达，到处抢着要吃喝，晚上睡窑 子，很神气。 1946年初，我军解放了李三店，将当地的一支自卫团进行了改编，我军派干部刘显亭当中队长，地下党员赵义恒当了副中队长，有60多人。 公安中队的人，不少人都有一段不干不净的历史。一排长陈忠凯，过去是个兵痞出身也有血债，屯里有一个叫白二林的小个子，刚过门的媳妇很俊，这小子就整天上人家去串门，老是守着小媳妇，后来就跟上这个媳妇了。陈为达到长期霸占的目的，趁伪满洲国一倒台，天下无人管的状态，这家伙起了歹心，一次，趁白二林上山砍柴的不注意的时候，从暗处用枪将他打死。从此，他便明目张胆的占有了白二林的俊气的媳妇。二排长霍万祥是地主家的狗腿 子，他性情残忍，游手好闲，整天背支枪在屯子东家出西家转，他经常欺压老实巴交的乡民百姓，爱敲竹杠子，背地里老百姓都指着他后脑勺子骂。 公安中队参加围剿黑六旅等匪徒的战斗共7次，表现还不错。 后来，刘显亭队长调走了。由赵义恒当队长，警备二旅一个首长的警卫员黄鹏飞调来当了指导员。 5月下旬，龙江县委派刘键到了李三店，组织了区政府。区政府建立以后，在各屯派驻了工作队，领导贫雇农进行斗地主，反奸除霸斗争。 这支队伍尽管进行了我军思想和纪律的教育，但好多人思想反动，匪性十足，特别是一些和地主有亲戚的人，当屯里开始分地主的地，触及到队员的利益，一些人开始消极，队伍的思想很乱。 一次上午，公安中队步行到了许家村，这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穷山僻壤的村子。队伍一驻下，排长陈忠凯就在一个粪堆后，用枪打死一只鸡，陈忠凯拎着老百姓的鸡，在下坎一家炖上了，并从老乡家要了大米，煮上了大米饭。陈忠凯把平时几个匪性暴戾的人找来吃喝。班长尹广发，这人原是一名土匪，还当掌柜的，还有副排长霍万祥，战士刘继恒，董佐清等。 陈忠凯领着5个人，坐在炕头上，弄了一大碗白酒轮着喝，陈忠凯一边吃一边掩饰说： “弟兄们太苦了，吃点老百姓的东西还不是应该的吗，对不对? 几个土匪几乎都有同感，呛呛了半天，意思大致是：我们为老百姓打胡子，老百姓就该拿好吃的供着，不然那有啥意思。他们一边吃喝，一边有说有笑逗着乐子。 公安中队开饭时，中队长见几个人都没有了，派人去找。 赵义恒队长听几个打死老百姓的鸡吃了，气得跳了起来。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是我党一名地下党员，被日寇关押多年，日本投降后才出狱。这时，陈忠凯几个人惊恐失色，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当院。 小院几十名战士都抬着惊惧的眼神，看着，气氛紧张。 赵义恒愤然地把匣子枪拿了出来，霍地将左边的衣袖子挽了起来。他怒容满面地吼道：“都他 妈 的给我跪下！你们这群王八蛋，算什么共产党的队伍，你们看看老百姓吃的是什么?都他妈给我滚蛋！”赵义恒怒目圆睁。 当过土匪的尹广发恐惧起来，若惊弓之鸟，当天就钻进高粱地逃溜了，第二天，心有余悸的霍万祥、刘继恒也都逃走了。 三排长吴玉芝40多岁，是李三店地区有名的地痞子。伪满时，想捞一个伪村长干干，可没当上，村里已经有一个村长了。吴玉芝想，想当村长，必须把这个原伪村长搞掉，自己才能行。 于是，他老是串联人，死死的盯住村长的一点点小毛病。一次，日本鬼子让李三店征集3 000斤高粱喂军马。当时，屯里只有40多户人家，征集有些困难，有些户就将没有长成的高粱交了上去，日本鬼子也没细看就收了起来。几天后，吴玉芝从一个老头那里听到这个信儿，他就步行几十里路，到日本鬼子军营告了状。小鬼子把村长叫了去，打了一顿，撤换，让吴玉芝当了村长。 8月，李三店公安中队又去参加剿匪，打完仗之后，吴玉芝，吕景荣又溜到一位老乡家中，见一个30多岁的老 娘 们正坐在炕上做针线活，吴玉芝冷眉冷眼地对炕上的老娘 们一边说： “我们是公安中队的，刚打完仗，你不慰劳一下?我们哥俩想和你观乐一番如何?” 说完，两个人扔下枪，哈哈嘿嘿上了炕，这个老娘 们吓得直躲。 吕景荣操起枪吓唬说： “你躲开，我崩了她。”老娘 们惊厥地抱着头不敢动。吕景荣跑到外面挂上门。 两个人，一个解裤腰带，一个把胳膊，像剥香焦似的，把女人剥得一丝不挂，然后，像凶狼似的扑了上去⋯⋯ 两个坏蛋在小媳妇家中呆了大半天，每人奸 污了2次，才美滋滋的走了。 第二天，队伍就要集合出发了，昨天受害的那个老娘 们和男人带着六个亲属找来了。 老娘 们的男人手握杀猪刀要找吴玉芝、吕景荣拼命，并要求中队长主持正义，枪崩当过伪村长的吴玉芝和地主看家狗的吕景荣。 小屯闹得一时翻天覆地，乱了营。 赵义恒队长把群众劝了回去。把吴玉芝、吕景荣叫到一个小屋。 “你们干什么坏事啦?”赵队长气势汹汹地问道。 “我们没做什么坏事，只是说那媳妇衣裳挺好的，用手摸了一下，并没有干什么别的，他们血口喷人。”吴玉芝眼珠一睁一闭，装得无所谓的样子狡辩着。 赵队长嘴巴一扭，气得上前给每个人两记耳光。骂道： “你们强 奸民女，象个战士吗?好好认错，等候处理，态度不好就毙了你们。” 大道旁有个猪窝，依偎猪窝的两个人正比划着，在窃窃私语。 吴玉芝和吕景荣谋定了攻守同盟花招，只是一口咬定只摸了摸衣服逗了逗乐子。 吴玉芝一回到队里就来个恶人先告状。找到指导员黄鹏飞，装着委曲的神色，嘬着嘴说： “指导员，这次剿匪你没去，赵队长可把我们遭净坏了，我和吕景荣在一个老乡家里，我看见有个小媳妇布衫很漂亮，用手摸了一下，这小娘 们不让了，说我们奸 了她。赵队长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们四个耳光，还要我们回来做检查，不深刻就枪毙。你看我40多岁的人了，都胡子拉碴的，还有那份闲心咋地?” 吕景荣在北炕沿上加纲说： 有的老乡看着气不公，说我们当队长的还不向着战士，小猫没眼睛——瞎虎。” 黄鹏飞正端着一缸开水，眨眨眼睛安抚道： “你们不要生气吗，有话慢慢讲的”。平时黄鹏飞就和他俩的关系不错，还经常到吴玉芝家中吃喝看小牌。黄鹏飞今年25岁，是辽宁营口人，在农村当了两年长工，在铁路上干了两年工人。鬼子投降后，他参了军，由于他长的小，挺干净利落的，当上了嫩江省军区警备旅首长的警卫员。别看他人长的不大，但处事可圆滑，人很花儿，嘴甜的很。 当了一段警卫员后，首长觉得他很不顺手，就想让他下去，可考虑他已经25岁了，恰好李三店缺个指导员，就把他派了下去。虽然当了官，但他满腹牢骚和委屈。在首长身边吃香的、住好的，被发配到了李三店这兔子不拉屎的瘪地方。他认为前途完了，这个人口高眼低说的多做的少，每次行军作战都找各种理由不参加，在中队留守，群众威信很不好，但和几个思想落后的人打得火热。 吴玉芝和吕景荣告完状之后，心里还是上下提溜着，很担心，只有把宝押在黄鹏飞身上了，只要他倾向他们，就不会有被枪毙的危险了。他俩为保险起见，决定再找黄喝一顿，再找到个女人留 留须儿，他俩的事就算是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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