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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高级特训班 贾梅毓一行三人离开佛山，马不停蹄前往武当，然后转至峨眉。其间的寻人之苦、寻人之难，一点不比在三水遇到的少。不过“千难万难，难不倒共产党员。”在两处又寻得二三十个优秀少年，加之以前寻得的六七十个，一一具名造册上报总参军情安全部，由军情安全部下达绝密征召令，并由当地军役部门通知前往西部腾龙安保学院受训，泄密者、不去者，不可活。 贾梅毓也没忘记让胡三千等公安干警免费入安保学院受训的承诺。但是他们跟优秀少年培训不是一回事。少年们名义上为腾龙安保学院高级班学员，实际上是南方联队军事学院的学员，结业考核合格，签订保密合同，就能加入南方联队。公安干警参加的是普通安保训练，但也是远超公安和野战部队水平的培训。南岳宪从雪狼大队招扩成员以来，一直重视人员训练，从事人员培训。他的信念是：“我能，你们跟了我就一样能”。腾龙安保学院是他拿在手上的项目，培训质量不输国际上的任何培训机构。眼前这个少年高级班，是雪狼让天猫寻找明日将星的重点工程，自然更是倾力为之。 近百名18-25岁的优秀人才集中到秘密训练基地，就如关进牢房，外面由南方联队直属支队三个加强中队值守，里面由虎狼教练陪住，其严厉程度比隐秘部队四大学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岳宪是安保学院名誉院长，按照他的指挥思想办学。他主持训练国际特种兵竞赛华夏战队的经验本就超过四大学院，再把两者结合起来，揉进半生实战经验，其训练水平足以傲立世界之巅。名誉院长元润海兼总教练，巴钟凯任执行院长兼副总教练，恶虎、海秋月、吴天昊、天猫、蓝虎、刘大毛、齐天宇、柳来顺、韩勾戬、杜定勇、詹斌、李茂、卢迪文、柳潍州、韩南树等正师以上将官校官均为兼职教练，轮流到院任教。 他还组织编写了全套教材，包括雪狼著《虎狼之师训练指南》《雪狼功法与四大技术》，李偌虎著《战斗意志养成》《军人的报国情怀与人格修养》，海秋月著《潜能发掘与战斗心理》《战队心理协作》，吴天昊著《实战技术100例》，元润海著《刺刀见红与将校之路》，齐天宇著《组队战术研究》，柳潍州、韩南树合著《特殊体质与血脉研究》，杜定勇著《隐秘部队实战中的通讯联络保障》，蓝虎著《特种装备研制与使用》，天猫《天才们的诗意成长》，韩勾戬著《大器晚成的绝对可能》等等。可以说其中任何一本书如果公开出售，全世界都会抢得打破脑袋。但是，这套教材，只供南方联队正师以上领导和安保学院机密部使用，连隐密部队四大学院都没见过。隐秘部队各大联队、直属单位之间应该保持正常竞争，贾雪村也不会要南岳宪把绝活亮出来大家使用，有本事自创啊，眼红人家干什么？ 南岳宪说：“本次集训，时间半年，由天猫全权负责，你们只管服务，不管她如何操作。” 元润海说：“好。” 军改正在紧锣密鼓进行，不能牵扯太多管理人员的精力；西部腾龙一大批兼职军人两头忙得流星不落地，其他教练尚未确定。天猫认为要节约人力投入，两个人能完成的不安排三个人，先淘汰一批，再安排教练入驻。她对学员宣布，从现在为黑暗一周，我、邱文鑫、郝敏娟陪你们，无规则斗殴，只要不打死人，什么手段都可以使，能坚持一周的留下，坚持不下来的退出。可以互相挑战，可以自由组队，也可以挑战我们三个人，可以挑战外面的警卫。 然后对邱文鑫、郝敏娟说，你们注意点，别让打死人，其余一概不管，让他们熬。 有学员不知天高地厚，立马挑战郝敏娟，认为这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丫头片子会有什么能耐。 “啪”一掌打飞，半天没爬起来，摔得很惨。 郝敏娟傲立不动：“不怕打的来！” 第二个来，抱拳：“请教！” 郝敏娟抱拳：“来！” 又是一掌打飞，摔得很惨。 还有上的，几乎都一掌打飞。那个狠劲让小青年们发颤。 一部分人互相打起来，拳对拳，腿对腿，喘着大气，吐着白沫，拼命干，不打死就行。 一部分人挑战铁丝网外的警卫，以为那些战士打不过练武行家。警卫部队早得到指示，学员挑战一律打服，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军人、什么叫战士！一下进来十多个，抡起棒子就干，管他挑战没挑战，打趴下再说。 这些秧子娃虽然跟着门派大师练武，年纪轻轻就成了武师、大武师，走上各种擂台都是个人物，没想到遇到警卫队士兵，啪啪啪，没有还手之力，一会儿躺下一大片。 没有挨打的赶紧喊：“站着的都过来，围成一圈，牵手硬抗，咬牙挺住让他们打，大不了受伤，不会打死我们！” 天猫看了一眼，这家伙叫蔡啸海，19岁，三甲村蔡李佛拳传人，大武师八级。没吭声，依旧从教练室窗前向外看着。 十个人围上没有倒下的三四十人，一顿爆拳，砰砰砰，外围十来个运气顶住，满脸张红，牙关紧咬。蔡啸海大喊：“顶住，莫松气，就像黄继光堵抢眼、邱少云被火烧那样，咬牙挺住，心不能败。” 里面有一个人说：“这样不是办法，我们不能被动挨打，我们冲出去，抱住一个死不放手，其他人压上去，，打败一个！”有人附和：“好，实施蚂蚁战术，打服一个！” 外围的人突然闪开，里面一条影子扑出来，抱住一条腿，马上有人抱住另一条腿，有人拽胳膊，有人捶脑袋，来不及反抗，被五六个人叠罗汉式地摁在地下。 其余的人拉手包围起来，任凭九个人往里冲，就是不躲闪不松手，一个被扔出去，另一个补上！ 警卫队为难了，毕竟不是战场，不能死干，被压住的那个无法挣脱出来。宗师级的中队长、小队长很少，大多只有武师、大武师水平。他们主要依赖意志力和实战经验，单凭个人实力，并不比学员强多少。实施蚂蚁战术后被多人制服的那个队员没有外援，挣脱不了。 天猫说：“好了！挑战警卫，平局。各自散开养伤，明天继续。”她记住了最先提出多打一的峨眉少年夏天长和实施蚂蚁战术的武当弟子青又红。 训练场安静下来，天猫对邱文鑫、郝敏娟说：“明天让他们分级别对战，武师打武师，大武师打大武师。注意那三个家伙是不是与众不同。” 巴钟凯统领警卫部队和培训学院的服务人员，监督学员是否违纪。 邱文鑫、郝敏娟具体管理学员们的日常作息，监督无规则比赛的公正性，考核学员的基础条件和应变能力。 不外出，不打死人，不偷懒，是三条铁律。死打死扛可以，使绊偷袭可以，接盟群殴也可以，但谁动杀念、谁想外出、谁躲着偷懒，必受处罚。 让人性在无规则比赛中充分体现，是天猫的基本想法。那些为人正直、善良的，即便狂傲，总会把握尺度，而心理阴暗的，难免心生杀意。这种考核，政治审查往往是难以做到的。隐蔽部队的战士既要如猛虎，又要有尺度，绝对不容许对同胞和战友生杀伐之心。不然，一旦私心不能满足，就会叛变。 一周后，三人碰头，排定淘汰名单。 性情狭隘、心理偏私、曾露杀人之心的，直接退回。集合队伍宣布了退回名单，天猫说，不服气的，可以向我申诉，也可以向我挑战。但我要再说一遍，不能生杀心，杀心只能对敌，不能对自己人、无辜的人，在安保训练基地如此，回到社会上也如此。对武师来说，妄生杀心就是死罪。有不服气的吗？ 没人吭声。他们知道，被退回是因为在别人未生杀心的时候动了杀心。尤其是在被压制的情况下顿生杀心，虽知错了也觉憋屈。可是，不敢叫冤，连郝敏娟都没人打得过，挑战天猫不是讨死？ 天猫说：既然没人吭气，那就这么着了。有人送你们回去，并且告诉你们，若再妄生杀心，你们身边很快会有人制止，轻则废除武功，重则直接轰杀！ 说完一甩手，五只肉眼可见的气箭打在训练场的巨大沙袋上，砰然炸开，沙粒如箭穿了两边的玻璃挡板。 威压，在他们心脉炸响，谁不服，马上筋脉断碎。 警告！不服不行。 然后集中基础偏差、一时难以训练合格的，征求本人意见。 天猫说，你们基础不行，跟不上这个班的速度，如果愿意加入腾龙安保公司，可以转另一个班免费培训上岗。 巴钟凯说：我是腾龙安保公司总经理，看了这几天的训练，了解你们的基本状况，高级班不适应你们，只要愿意到中级班并努力，我承诺不会再淘汰，有的人今后还可能进入高级的国际保安队伍。 有不服气的吗，如果能接郝敏娟教练三招，哪怕重伤，依然可以留下。 有人出列：“我愿挨三下！” 天猫说：“前提是你挨两招后一分钟内还能站起来。还愿意吗？” “愿意！”那人很坚定。 天猫不想放过那些能力虽然不强、但意志力特别坚定、非常能吃苦的人。这样的人假以时日，一定能成大器。天猫对郝敏娟点点头。 郝敏娟笑着下场。第一招用三成力，这个武师边飞下，摔在地下，并未受伤，很快站了起来。 郝敏娟说：“继续？” 那人说：“来。” 郝敏娟毫不客气一掌打出五成力，这次摔得很重很惨，半分钟过去，没有爬起来。40秒过去，没有爬起来。50秒过去，没有爬起来。55秒过去，依然没有爬起来。直到剩2秒时，他才艰难地站起来，喘着说：“还可以再来！” 郝敏娟说：“会受更重的伤，甚至可能死，你不想想？” 那人说：“不用想，如果面对敌人，想也没用，直接来。” 郝敏娟说：“好，你注意，我来了！”她把架势拉得很大，使出的力却很小，几乎只有一成功力，能把他掀倒就行，没必要让他再受伤。 郝敏娟说：“不怕死的吗？” 又一个上来，刚到武师级，自然也是摔倒再摔倒，也经住了三下。 再没有人上了，天猫说：“好，这两个留下。其余人愿不愿留？跟巴院长去说。” 邱文鑫和郝敏娟下场，为留下的两人疗伤，几拍几打，没事了。暂时性震晕，严格说不算伤，但很难受，考验的是意志力。 留下学员不到六十人，蔡啸海、夏天长、青又红三人在其中。 此时，联队军改已经有了眉目。第一步，雪狼、西南纵队及联队直属支队团以上领导职位缺员擂台赛已经落幕，三四纵队和三个独立支队挑选的数百名精英经过多轮角逐，产生了120名新任名单，按管理权现上报任命。第二步，动员五十五岁以上人员提前退休和四十五岁以上团以下人员转业西部腾龙的两拨人员名单敲定。南岳宪、元润海、天猫共同从两批人员中挑选出宗师以上的24人，返聘或任命为教练，加入天猫教练团队，归建腾龙安保职业学院，跟联队在西部腾龙的兼职人员一样信任、使用，待遇则由公司决定。第三步，参与留队上岗竞争人员长达半年的培训正在紧锣密鼓进行。 天猫对24名专职教练和本人、巴钟凯、邱文鑫、郝敏娟4名管理人员进行带学员分工，天猫、巴钟凯、邱文鑫各带3人，其余各带两人。兼职教练刘大毛、元润海、柳来顺、韩勾戬、魏东澜等，每月教一天专业课。 负责训练的教练太强，从大武师、宗师、大宗师到武圣，都是同阶妖孽，从实际战斗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若非妖孽，根本没有担任教练的可能性。学员总体水平不弱于隐秘部队四大学院任何一批，但阅历普遍不足，所受宗门教育过于呆板，影响学员对武术实质的理解和灵活运用。所以，3个月基础训练阶段最迫切的任务逼着他们学习南岳宪组织编写的全套教材，更新武术观念，练好南氏金印打阵简缩版的雪狼功法+灵魂攻击、近战搏击、雪狼飞芒三项顶尖技术，提档升级。然后是一个月的隐蔽作战通用技巧，一个月团队战术，一个月团队实战对抗训练。从个人训练、团队实战考核中选拔优秀人才，组成出征海外的战队。 蔡啸海和两个靠一股拼劲挨了三招留下的跟了天猫。蔡啸海看着二人，说：“你们是靠战斗意志留下来的？” 那两人说：“是！” 蔡啸海说：“太弱了，光挨打不行，要注重提高！” 两人说：“师兄说的是！” 蔡啸海说：“今后每晚我检查你们提高没有！” 两人知道天天要挨打了，但选择留下就不能畏惧，说：“好。不过亲师兄下手轻点。” 蔡啸海说：“假若我是敌人呢？” 两人无语，敌人是不会仁慈的，自己强才能保命。只有拼死命地学习起来。 天猫说：“先读书，背下来，一句句理解，在理解的基础上学我教的功法。上午读书，下午学功法。一个月不能晋级，滚！” 蔡啸海书读得认真，功练得认真，每日像二老师一样认真检查两位师弟，一个星期两人都没有还手之力，干挨揍，哭不出声。 一个星期后两人有了还手之力，半个月打成平手。 天猫问蔡啸海：“你知道为什么？” 蔡啸海：“他们被打怕了，发了狠心。” 天猫说：“错！他们没有任何负担，唯一相信培训能解放他们。你内心并没放下蔡李佛拳的架子，总用过去的经验来学习雪狼基础功法，越往后你越输，直到被淘汰。你没认识到这套功法是个宝！” 夏天长跟了巴钟凯，青又红跟了邱文鑫，也遇到同样的问题，进展不如那些老实、听话的学员。天猫组织了一场半月效果检验赛，让原来冒尖的学员跟层次比他们的学员对打，结果让冒尖的学员震惊，近半个月，原来比他们低几个级次的学员多数能打成平手。天猫说：“你们完全不知道雪狼金印大阵基础功法的厉害，它是个超级平台，几乎能吸纳所有功法，你们不信，反用原来功法来理解和消化它，结果徘徊不前。我再一次警告，如果你们改变过来，只好请你们离开。继续这样下去，你们只会被废掉。这条路是我们已经走过的，不要不信。” 她随即起了金印大阵，强大的气场笼罩全场，说：“都起阵，看看效果。” 原来层次低但坚信新功法的感觉功力瞬间增强，全身气血翻滚，劲力鼓荡，而不太信的那些人反而发不出原有功力。 天猫说：“打他们，打到他们信为止。我看看什么世间功法能与雪狼金印大阵相提并论，没有这个平台，哪怕再妖孽也成不了才。” 乒乒乓乓，大非从前可比，不是平手，而是原来冒尖的学员纷纷飞了出去。为什么？ 天猫说：“你们没有掌握雪狼功法平台，只依赖原有的功法，不能借势，所以提高慢。这就是区别。解散，回去想，半个月后再检验，依然被打败，滚蛋！” 蔡啸海、夏天长、青又红触了霉头，不得不深刻反省，按着教练的要求练了三天，效果公然大不相同。这雪狼功法哪里来，竟然比世间名门功法高那么多，而且在雪狼功法平台上原有功法修练效果更好，功力提高四到五成。尝到甜头，才真信了，死心塌地了。 原来层次低却借势打赢的更不敢放松，那些冒尖的家伙一旦觉醒必然会扳回去，想少挨打，只能拼死练习。 月底检验，绝大部分人练得像模像样了，强筋壮骨，经络拓展，气血鼓荡，心海澄静，灵魂体开始发光。限定对抗三招，基本都成平手。天猫说：“记住，战斗力出于基础平台，技巧只是辅助，平台筑得越大越坚实，技巧运用效果越好。雪狼基础功法一时一刻不能丢，日日思悟其中奥妙，挖掘其中的无限宝藏，就会最大限度开发自身潜能，提高自身境界。这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你们只注重平台上的技术运用，而不注重平台自身开发积淀和升级，一样走不远。那时再倒回来修平台，就事倍功半。个人基础训练还有两个月，教练们在这期间，都会打开平台让你们借势，过了这两月，就不会再开平台让你们借势了，那就完全靠你们自己对平台的掌握力了。希望不要浪费宝贵的机会。” 不得不信，天猫训练法甚至比雪狼训练法更具备过来人的经验，更能抓住关键所在。当然，功法和训练方法的开山鼻祖仍是雪狼这个军中妖孽。 三个月过去，59名熟练掌握了雪狼基础功法和灵魂攻击、近战搏击、雪狼飞芒三项顶尖技术，蔡啸海、夏天长、青又红、柳长刀、贺山阙5人由大武师升入宗师，靠硬接郝敏娟三招留下来的左久岿、李运泰等28人由武师升入大武师，其余在原有阶次内升了2-3个级次。 天猫召集升入宗师的5人和达到大武师九级的28人，说：“别得意，你们还弱得很，依然没一个人能打过郝敏娟。能派什么用场？接下来三个月，一方面学好特种兵通用技术、团队战术，在实战考核中冒出来，另一方面武功必须再进2—3个级次。大武师九级最少进宗师2级，已进宗师的必须由一级升到三级、四级，那时才有可能与郝敏娟一战！” 天才是逼出来的，不敲打不行。 
长篇连载《壮志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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