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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人生】李公悌‖​泽蒙花开:03.下乡当知青3.4集体生活的日子-担水、买粮

 新时代文学 2024-09-15 发布于山东

  

 
 


第一章 回首忆童年
第二章 异地上中学

第三章 下乡当知青


 第四节 集体生活的日子

二、担水

村东头有一囗早些年人工挖了4/5丈深,然后用石头砌起来供全村人畜饮用的露天水井。听村里老人说,当时挖到最低层时出现了2只泉眼,“咕嘟咕嘟”地直往上冒水,一会儿功夫水就淹没了挖井人的膝盖,见此情况,不得不就此罢手。几十年水质清淳,水量充沛。

知青点买了两担铁皮桶,担水要走1000多米,中间有一段坡。一担水8/90斤,我勉強能挑起来,走路踉踉跄跄的,肩膀压得生疼,途中要2/3歇,回来水撒了一少半。水要倒入齐胸高的水缸里,我身体瘦弱,臂力小,手握桶梁提不到缸沿,拿水瓢舀,添满缸要担2/3趟。   

我力气虽小但不怕累,慢慢锻炼得能左右开弓,一边走一边换肩膀,途中不用歇,一囗气担回去。

夏天担水还算容易,冬天担水属实很难。那井台成了冰台,井口冻成椎形的小园孔,像个喇叭倒置在那里。人上去得小心翼翼,稍不留神有滑到井里的危险。井台上有只不大的水斗拖着一根用三角皮带链成的斗绳,这是生产队为人们打水饮牲畜准备的,己经成了冰斗冰绳。我戴着两只棉手套站在井口将水斗慢慢顺下去,井里什么也看不见,全凭回声判断水斗入水。这时候,我两手紧紧握住冰绳向上提拉,左右手交替使劲,一把两把……渐渐地感觉握绳的手有些乏力,就看到出溜一下,斗绳顺着手虎囗滑下一节,我的心唰地提到了嗓子眼儿,两条腿颤抖起来,害怕随着斗绳下滑把自己带进井里。情急之中,我下意识地将握着斗绳的后手压在大腿上,因用力过猛,腿、绳接触之处,冰崩绳露,下滑的斗绳被我牢牢“锁”住。我长虚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再次使出全身力气,一股作气提拉上来,将水倒入挨着身边的水桶里。“吃一堑长一智”,我得先除掉斗绳上的冰再吊水,手握冰绳重重地甩到井台上,搞定后“3下5去2”就打满了水桶。桶是满了,眼看着透明滑溜的冰坡,我不敢担着往下走。为了安全,两手护着水桶,一只一只,一步一步地慢慢往下出溜,待到两只水桶出溜到井台下面再架起扁担往回担。   

我一个大小伙子尚且如此,小女子又如何呢?

刘美玲说,轮到我们女生做饭,看到屋角那个粗黑胖大的水缸就犯愁。

“我第一次去挑水,那还是夏天。巧巧和小兰俩人护驾。好不容易从井里打上两桶水,扁担一上肩膀,肩膀立马就压塌了。我两只手使劲地往上托着扁担以减轻肩头的压力。巧巧和小兰一前一后往上拎着桶梁。一行三人歪歪斜斜地担回来,那两桶水洒得剩下一半。”

巧巧认为挑水的关键问题是平衡。她用手丈量之后,在扁担中间用菜刀刻了个道道。每次扁担上肩时,都很认真地把那道道对准肩膀。

小兰更聪明。与其一路洒洒拉拉地剩半桶,还不如一开始就挑半旦水。后来多数女生效仿她就担半旦水。

冬天,那高筑的冰台让女生望而却步。是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见井上担水了。我们知青点的男生像村里的男人们一样承担起集体户的生活用水。每当我们男生的眉毛、眼睫毛、还有那稀软的小胡须上挂满白霜,喘着大气将满满一旦水担进女生宿舍时,女生那不自然得一声苦笑,让我们男生理解就是同情和谢意,有此足矣!

三、买粮    

下乡的第一年,我们吃国家供应的商品粮。买粮要到离村5/60里路的“银号”粮站,知青点儿长派我和韩志文前往。

一大早,生产队饲养员马八虎帮助套好毛驴车,备上装粮食的口袋、油桶,我们俩赶着毛驴车出发了。毛驴慢悠悠地走在山间小路上,韩志文学着车把式的样子扬着鞭子坐在前面,嘴里高兴地哼唱着小曲儿。我躺在麻袋上,望着蓝天、白云,舒展着连日劳作后疲惫的身体。第一次买粮有些兴奋,闭着眼睛心里美滋滋的。驴车在颠簸的路上慢慢走着,不时听见韩志文的吆喝声“驾!驾!”忽然,毛驴“呜哇、呜哇”的大叫,并猛然狂跑起来,把我从车上重重地甩了下来,等我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见韩志文紧紧抓住毛驴的缰绳大声叫着,毛驴拉着车正朝远处的地里狂奔。我也顾不上浑身的疼痛,朝着驴车跑去。好容易来到驴车跟前,见韩志文大口喘着粗气,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到底怎么回事呀?我们俩一脸的茫然。奇怪的是眼前怎么变成两头毛驴了?刚好一个老乡路过,看见我们俩既狼狈又不解的样子,告诉我们说:“娃娃,这是叫驴看见草驴了。”他帮我们把两头驴分开,帮我们上了路。受了惊吓的我们赶着驴车继续前进。   

买好粮和油装在车上已到中午,肚子也饿了。我们把口袋扎得紧紧地,油瓶盖也拧得牢牢地。我们把驴车拴在路边一个小食堂门前的木桩给驴喂上草。我俩进去每人买了两碗素面、两碗肉面。素面8分1碗,肉面1毛2一碗,2两粮票。我俩先吃完肉面,留着汤把素面拨进来沾上荤腥味如同又吃了一碗“肉面”,哈哈!

回程之路没有了来时的新鲜与欢乐。我们选择了一条离村近的路,正行走间,毛驴忽然卧下不走了,怎么回事,是累了吗?那就让它歇歇吧!歇了好大一会儿,韩志文用鞭子赶它,我用手推它,费尽了力气,折腾了一阵,这头毛驴就是卧下不起。天上的太阳灸考在身上烘热难耐,周围没有树木遮阳,也没有像高梁、玉米那样高大的庄稼避一避,就看见一拃高的嵩草稀稀拉拉地立在小路旁,还有空中飞舞,时而掠过驴头发出“嗡嗡”声,不知叫什么名的飞蝇。

无奈之时,我们把掛子顶在头上遮阳,正坐在驴车旁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一个放羊老人吆喝着羊群路过,看见我俩的样子,告诉说:“天最热的时候,也是蚂蝗虫最活跃的时候,它们追拥在牛、马、驴、骡这些大牲畜周围偷吸肚皮(肚皮相对较薄)下的血。毛驴卧地上肯定是让蚂蝗咬的受不了了,必须把这些蚂蝗除掉才行。”说完,老人走了。韩志文开始拿鞭干往下扒拉,只见那蚂蝗像只大苍蝇,头己扎进驴皮里身子露在外头全然不动,我抓起掛子不停地抽打下去。驴肚上的蚂蝗消灭了,驴猛地站起来。周围飞舞的蚂蝗又落下好几只偷吸。毛驴不走路光是甩尾巴、弹蹄、摇头、摆耳,试图驱逐蚂蝗的叮咬。我一看,赶快和韩志文把驴套卸下来,可这蚂蝗不依不饶,太可恶了!我拿着掛子看着驴肚下不停飞落下来的蚂蝗狠劲抽打,毛驴忽然又卧下了。我和韩志文守在毛驴跟前不停地甩动着血迹斑斑的掛子驱打着蚂蝗。   

日头渐渐偏西了。阵阵风儿吹来,带走暑气,看不见蚂蝗飞舞了,毛驴自己站了起来。路过几个老乡,帮我俩牵驴套好车。没有了蚂蝗的侵扰和叮咬,毛驴也想早点回家,一路上不用扬鞭自奋蹄。我俩累得疲惫不堪,软软地躺在了粮袋上,话也懒得说。

当我们赶着驴车回到村里,己是浩月当空,繁星满天。知青们正焦急地等待着我俩归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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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李公悌,网名公德。汉族,1958年5月出生,内蒙古包头市人,本科学历,1975年至今,下乡知青、部队战士、企业管理人员、机关公务员,退休。爱好写作,喜欢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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