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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丁的秋天 ——再访步步高学校 刘向军 利用中秋节假期，驱车穿过金色的原野，再一次来到了步步高学校。 不想惊动学校的主人——方玉英校长，就想悄悄地看一看秋天里步步高校园中的那些花。可是看门的女孩认出了我，告诉了方校长，结果又麻烦方校长陪我在她的园地里欣赏了好一会儿。 秋天的校园，大部分花朵都过了花季，但是方校长毫不困难地一一说出这些花草的名字，花朵的样子，花朵的颜色，种植的方法。也有些花仍在开放，比如香气浓郁的月季，比如喇叭形状的曼陀罗。还有些花并不是要欣赏它的花朵，而是它的叶片，它的叶片就是美丽的花，比如香舌草，比如金线草。 在花园西北角的那个小玻璃房中，方校长采摘收藏了许多花的种子，这是园丁的一个收获。方校长把她那些名贵的花籽给我们分享了一些，这也是所有园丁的习惯——希望用自己手中的果实传播更多的美丽。 在学校南边荷塘边，有一盆仙人掌结了好些果子。先前我很少看过仙人掌结出的果实，觉得挺稀罕的。这些果实长在每一片团扇形的仙人掌的顶端，每一颗紫红色的果实像一枚大枣模样，不过顶端不是尖形，而是像一个肚脐眼，或者更像一个笑靥窝。 “仙人掌的果实可以吃，”方校长说，“味道挺好的。” “仙人掌的果实可以吃么？”我问。这个知识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我自然从来没有吃过仙人掌的果实，想着那浑身是刺的仙人掌，它结出的果实能吃吗？好吃吗？ 方校长摘了几颗仙人掌果实递给我。步步高校园里的花草从来不打农药，简单擦一擦就可以直接食用。带着皮轻轻咬一口，觉得一股香甜，味道还真好！仙人掌果实的肚子里全是种子，每一粒种子像是一只鱼眼珠，中间黑，边上带着一圈嫩果肉。我数了数，我吃的这个仙人掌果实中共有28粒种子。忍不住又吃了一个，数了数，这一个里边一共有40粒种子。平均一下，每一个仙人掌果实里有32粒种子。吃仙人掌的果实，主要是吃包着一肚子种子的那一层果皮，甜，香，滑，实在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用这些种子能够种出仙人掌吗？”我问方校长。 “可以的。”方校长说，“仙人掌是最好种植的，怎么种都行。” 我愿意把这些种子也保存起来，试着把这些浑身长满尖刺的极有个性的植物播种一下。 “再送你一棵虎耳草。”方校长伸手从她的园地里拔了一棵带着一疙瘩泥土的虎耳草递给我，“这是少有的品种。先前我在开封大相国寺向一位和尚索要，人家没有给我，这是我们从浙江买来的。” 哇，虎耳草！这就是沈从文在他的小说《边城》中描写的虎耳草，这就是那个叫翠翠的女孩在梦中所采摘的虎耳草啊。这棵小小的虎耳草有5个叶片，我用左手捧着它，用右手手指轻轻抚摸它圆形的叶片，软软的，毛茸茸的，像是摸在绸缎上。一时间，我觉得躺在我手心中的这棵虎耳草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老虎，或是一只可爱的小猫。 “这棵石榴树上结的石榴是白籽的，”方校长指着校园中间那棵高大的石榴树，“给你摘两个尝尝，甜的。” “白石榴？”这又完全超出我的知识储备，“石榴的籽儿是白色的吗？” “是的，白石榴。”方校长回答。 我知道步步高校园里这棵很有些传奇色彩的石榴树，当年它患了严重的病虫害，但园丁并没有对它喷洒农药，在全校师生的集体祈祷和呵护下，它是靠着自己的信念与力量又恢复了生机。看着枝头的果实，我赶忙劝阻方校长：“别摘别摘，留给小同学们集体采摘分享吧！” “足够，”方校长笑着伸手摘了两个白石榴，“你也品尝一下。” 我手里拿着那两个白皮的石榴，又开心又羡慕：收获多美，分享多美，园丁的秋天真美！ 园丁的秋天是幸福的，是喜悦的，因为园丁始终相信种子的力量，始终守卫种子的成长，园丁当然有足够的理由欢庆秋天的收获。 2024.9.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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