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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献铎:再回当年下乡的饶良常庄,曾经热闹的村庄,如今一片荒凉

 乡土大河南 2024-09-20 发布于河南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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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再回当年下乡的饶良常庄,

曾经热闹的村庄,如今一片荒凉



作者 | 曾献铎

原创 | 乡土中原

20世纪50年代中期至70年代末的20多年间,为解决城镇青年就业问题,根据毛泽东主席关于“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可为的”批示精神,全国累计动员近1800万知识青年从城镇奔赴农村和边疆的农林牧业生产第一线,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

这场运动不仅深刻改变了一代知识青年的人生轨迹,也对中国社会的发展变迁产生着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我们一行五人被分到饶良公社司庄大队常庄西队安家落户,另外三人被分到常庄东队安家落户。约三年后,都逐渐被不同的城市和单位招收为工人而远走他乡。
55年后的2024年,在一次亲属间的聚餐中,与我的表弟程露春(同组知青)闲谈中,回忆起下乡知青这一特殊群体在特定历史时期的人生经历,最后商定近期回常庄看望这些在家的父老亲们。
2024年8月18日,由笔者女儿开车,同车的有知青程露春,高玉凤及笔者一同走南阳向东,经高庙,沿着战备路到达常庄。
到常庄后就有多年来与笔者关系很友好的保松兄热情接待。进门就见一茶几上的一硕大果盘上放满了新鲜的桔子、香蕉、苹果、梨。原来的妇女队王国华(现和保松哥是夫妻)忙前忙后的照应着这几十年间未见面的老熟人。
说话间,抬头看见了那一个个方格型的货架,稀愣愣的放着一些残余的商品,不知是惨淡经营下的货底,或是等待商品的补充。
我问松哥:“这些年来是怎样应对经济上的余缺的”,答:“你嫂子开个小卖铺,卖些针头线脑小商品”。
我在门口搞些农机配件,修理及自行车,电车修配等。在社旗某企业退休了也有退休金,再种这几亩地,全家儿孙满堂日子过得还行……。
保松哥,就是我经常同友人们炫耀我下乡知青时的弟兄五人,三个半军人。
老大仝保增:在家务农,担任生产队的会计,对笔者关照多多。
老二仝保锋:是的,因笔者不懂这方面建制,编制,所以在文中只好写为半个军人。
老三仝保德:军人,退役后任大队党支部书记。
老四仝保年:退役军人。
老五仝保松:军人退役后在社旗某企业任职,退休后,活跃在苗店镇的乡村红、白、喜事中,是乡村村民中公认的“金牌主持人”。
说话间,保荣也从社旗专程回到她的家乡常庄,保荣就是仝保荣,在我们下乡时,保荣在饶良高中上学(高二班),每个星期天回来就要到知青组来,和高玉凤等女知青谈不完的知心话。后到社旗工作,相互之间,联系不断。保荣那扎实的文化知识对她的后来工作实践中的帮助很大,多次受到单位领导的表扬。
中午,保松哥把我们引领到离常庄约1000米的饭店就餐,饭店很大,室内建筑约有三百多平米,厨师的厨艺高超,有几样菜品我就是在市级的一般宴会中也没见到,上来就是“十荤八素三煎炸”,酸甜香辣鲜酥脆, 有干有稀、红黄绿一起绽放,每道菜都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女士们的饮料、红酒,男士们高档白酒,一滴沾唇满口香,三杯入腹浑身爽,杯盏交错,劝酒夹菜,保松哥家的嫂夫人发挥了当年的妇女队长的组织才华,把每杯酒、饮料劝得你不得不喝,又用公筷夹起那红烧鱼、梅花扣肉、炒时令青菜、唐庄藕片。

吃罢饭,我保松兄说领我们到村中转转吧还有哪大水坑现还有吗?”“有,马上就走到,”我为什么对大水坑的印象很深呢?因当时的知青小组就在距大坑北岸最西头约二十米的地方,是借居一叫“老高友”的房屋。

大坑的水面很大、深、清,是供全村约二十多犋牛、驴等饮用水及洗衣、夏季男女洗澡的地方(男女各占一方),洗澡时被坑内的野生鱼撞在身上也是常有的事,野生鱼大而多。
常庄东、西两队 (也叫司庄大队九(东)十(西)队的队长商量,每队出十名劳动力下坑逮鱼,分给社员……
鱼逮出来了,可由于有几条十几斤重的大鱼如何分配成了很大问题,大鱼有四条,所以每队分两条,至于生产队怎么分配,那有各生产队自行处理,大鱼重量大,不好处置,社员们都不愿要,西队刘纪山队长当场分配,“那条最大的给学生们,(知青几人名字不好记,社员们对知青组的统称“学生们”),也不用过秤啦……!
大坑还在、水也有,可有些地方已见坑底了……

保松兄领着我们转到村后,唉!这还是个村庄吗?破烂的院落房屋有,但无人居住,墙倒屋塌,院内长满了 约2米深的野草。豪宅也有,本想前去隔大门缝看其建筑布局,被保松兄阻止了,指着院外很大的一片场地说:“这院都杂草丛生,鼠、蛇、蚯蚓等乱爬乱窜也没什么看头,还是免了吧!”
走到村中,和几位懂乡礼,知农事的老农谈说:“现在种庄稼费事不挣钱,种子化肥还有耕种收割,算下来,费心巴力不挣钱,还不如不种。
种庄稼的方式也和过去不一样,过去是犁地,锄草,如今全靠除草剂和农药,多年以后,土地板结,甚至土壤中毒,庄稼减产甚至发生病虫害,望土地而兴叹。

老人哀叹而力不从心,年轻人无心于此。村庄的衰落,将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笔者转了大半个村庄,没见一位年轻人。试想二十年后,村上的后辈们的全家都到了北上广,深武汉等地迁移和繁衍。他们的生活,早已适应了这些大中城市的节奏,谁还稀罕你那一亩三分地和那陈旧的老宅……。
失去了乡规民约,失去了赖以自豪的乡愁感。出现了晚辈骂长辈,兄弟尔虞我诈,妯娌仿若路人……,不是人变了,是人失去了敬畏,啥事情都会干出来。

村上的许多年轻人漂泊在异乡,有的成了老板,成了白领,甚至成了异乡人,有的在某都市黑白两道通吃,咱对其具体情况不多了解和评价,但也看出了常庄仝家的年轻人,在外混迹的激情和血情。
一谈起故乡,就用无尽的想象,表达自己对故乡的无限思念和眷恋以及不可磨灭的故乡情怀,谁也不愿说故乡落后,说故乡贫穷,而愿意被乡愁美化着,认为丑化故乡就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
村子发展的很快,但村内人的思维还比较僵化滞后,造成了某些事情根的断裂……。
这会来到了原大队党支部书记仝保德兄长家,几十年未见都不认识了。八十多岁了,经他的亲弟弟保松——介绍才想起当年的事情,高兴地泡茶递烟……
左一曾献铎(知青)、左二仝保德(党支书)、左三高玉凤(知青)、左四程露春(知青)、左五仝保松(村民)
因机会难得,就在仝保德兄长家堂屋,拍下了这张照片。

转到了全村唯一现存最古老的房前, 传说这是清末民初时仝家大院的房子,现已面目全非,不敢想像当年的仝家大院如今随着岁月的苍桑已变成了这个样子……。

寻根问祖,追本溯源,探寻自己的“仝姓”源自何时何地,如何移居变迁,就成为仝氏家族的共同愿望。尤其是身在异域的打工儿女,把自己“仝”姓的起源地,看做是一件大事,更有唐河源潭的“仝”家,来常庄“仝”家共同探究同姓同宗的根源,并出了“仝”氏族谱书,形成了血浓于水的寻根情结。

当年我和伙伴们在这里挥洒汗水和青春那个曾经热闹的村庄,如今到处透着衰败,我心里不禁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如今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在我的记忆中,写下几行卑微的文字,来记念我的“知青岁月五十五年”。

作者简介

曾献铎,赊旗镇豆腐街人,现居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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