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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为生命的喜悦而舞

 老梅的碎碎念 2024-09-24 发布于江苏

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再参加阳光老师的舞动工作坊。

首次参加是在2016年,那时我还年轻,性情里张扬的东西很猛烈。在阳光老师的引领下,我肆意舞动了两天,会后身体里的疲倦汹涌,缓了很久,自此就有些怕了。

但我喜欢阳光老师,小虎牙小酒窝大眼睛,一说一笑间调皮甜美尽是温柔。她总能巧妙地利用整个场域,疗愈由于场域安全而打开的个体创伤,而让所有人都有所“动”。

她每天都在舞动,在舞动中感悟生命真谛,从不间断到了3989天。她飞来飞去在全国各地开展舞动工作坊,给予成千上万人心灵上慰藉与行动上的方向。正如她的名字——阳光。

那我纯粹去看看她吧,哪怕不舞动。

到了那儿,小伙伴们已经在舞动了。我席地而坐,先就做起旁观者。随后躺下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先给自己的长裙扎了三条彩带,今天我要做九尾美狐。

音乐再起,我融进舞动人群。而我天生反骨的那部分又不自觉地出来了。大家都在老师的引领下越走越快,转成了一个漩涡,像芸芸众生身不由已的匆忙。而我只走了自己的节奏里,缓慢而清晰,甚至离开那个“身不由已的匆忙”,又做起了旁观者。再进入那个匆忙漩涡时,只是为了横切它,我从中间穿过。

阳光老师引导大家快速地走动,而不能碰着别人,我穿梭于人挑战了自己身体的灵活性。玩着玩着,我又反,我逆流向上,每一个试图绕过我的人,他们遭遇了我,像浪激起的浪花,都绽开了笑,而我笑得最大声。就觉得好玩。

对,我就是来玩的。我不是来找什么人生答案,处理什么创伤的。我对那些都不感兴趣我只是来体验一份新鲜感的,感知自己的身体

大家都在舞动时,我就趴在地毯上看,看另一个角度的舞者们,看那些的脚,偷袭脚指头

我找一个又一个小伙伴,陪伴她们完成阳光老师的指导体验。我能感知她们在她们的生命历程中的努力,像一首首生命里平凡的赞歌

我参加过很多成长型的学习,女性都占绝大多数,男性可以没有一个。我思索这种现象背后宏大的原因。为什么很多女性终其一生都在疗愈自己,提升自己,成全自己。她们的伤害来自哪里?她们自我成全的动力又来自哪里?

当我以一个旁观者看着她们时,不由感慨——生而为女的苦。只是为什么?

当男权社会将女性定义于“第二性”,从属于男性性时,她们被期待成为“妻子,母亲,家庭主妇……”而从来不是'她自己’。成为她自己是一种罪过。她们在这种社会文化里被剥夺,捆绑,压迫……伤害理所当然的轻而易举。《金瓶梅》的潘金莲那么天霸地,终也逃不过一个被买来卖去命运。

传统文化里用“三从四德”驯服女性;弄残她们的脚,谓为三寸金莲是美。给她们的身体造一座流动的监狱,剥夺其受教育权,在公共场所不得发声。可以在男尊女卑的文化里随意被遗弃,拐卖,沦为生育工具……

她们被框定在“奉献,牺牲,无我”的“美德”里。无声无息。这也使女性过于自我反思,自我归错。一个女性的成长,往往是传统文化里的束缚与生命本然的矛盾冲突里走出来的。

生而为人,权力平等,是自然的赋予。是谁给了谁合法的伤害权?暴力而已。

如今的时代,最美不过是女性的觉醒,呈现出一种多样化。她们可以逃离婚姻,生育自主。苏敏阿姨一辆汽车出走婚姻,大美天地间;叶海洋可以不通过男性而成为一个母亲……

如此拼命,只争一个生而为人理所当然的权利——成为自己。谁不是人生只这一遭,为什么你的一生要成为别人一生的托举与奉献?

但工作坊中阳光老师呈现的“身体雕塑”——从人的胯下经过——将我击懵了。我弄不清我是文化的刻苦俘虏,还是去相信在一份关系里“付出总会有回应”的美好期待。

阳光老师的呈现激起了千层浪,大家反应各异。对于我的冲击,是个体对传统文化的某些东西的挑战。也将其视为全然地剥离了文化的束缚,回到肢体游戏的当下,得个“放下即自由”。

只是在那个当下,我安排不好自己应是敬佩,还是应感到被冒犯。但我选择“尊重”。留待以后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文化>爱?合理吗?爱>文化,爱有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吗?爱与尊严是对抗的吗?在关系里单方面的付出现实吗?与他者的关系真的要拼那么大的力去维护吗……疑问满脑子飞。

但我并不着急于答案。我在我的每个当下,也不执着于非要做自己,偶尔去做做别人也挺好。我要的是做什么的自由。

舞动,只因生命的喜悦。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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