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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随便武断地否定一首诗 作者/左建协（剑石） 享有草根诗人之誉的张二棍写了一首《在乡下，神是朴素的》，很不错： 在我的乡下，神仙们坐在穷人的 堂屋里，接受了粗茶淡饭。有年冬天 他们围在清冷的香案上，分食着 几瓣烤红薯 而我小脚的祖母，不管他们是否乐意 就端来一盆清水，擦洗每一张 瓷质的脸 然后，又为我揩净乌黑的唇角 ——呃，他们像是一群比我更小 更木讷的孩子，不懂得喊甜 也不懂喊冷。在乡下 神如此朴素 首先说，这首诗具有比较深刻的思想意义。在我国民间，神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只能敬仰，不可亵渎。但诗人却说神是朴素的。这虽然没有把神踏翻在地，也是一种委婉的否定了。对待神这种虚无的东西，能够如此大胆地“降他一格”，无疑是大胆的、积极的。 其次，这首诗的诗性演绎相当完美。既然提出了“神是朴素的”的观点，就得拿出支撑这种观点的理由和依据。为此，作者精心设置了三个画面： 第一个是祖母只以平常的粗茶淡饭供奉神，以致神们只能分享“几瓣烤红薯”，这说明祖母并没有给神们格外的待遇； 第二个是祖母用清水擦了神们又擦我的唇角，说明祖母对待神的态度跟对待我的态度相差不多； 第三个是最后借我这个“小孩子”之口，说神们“木讷”、“不懂得喊甜∕也不懂喊冷”。 非常明显，这三个画面不仅典型、精炼，而且全都寓意深刻，较好的支撑了“神是朴素的”观点。并使诗的结构沉稳、有力。 但也有人否定这首诗，说它“把神像做了童真视角的简单化与指认”，“没有有力的逻辑反映神的'朴素气质’，只反映了穷的'无能为力’的气质”。 批评者杜撰的两个“气质”概念，可谓“新颖”和“雅致”，但无道理，无法让人苟同。 先说“穷的'无能为力’的气质”。批评者用这个词，是说祖母用粗茶淡饭供奉神，是因为那时太穷，拿不出更好的贡品。其实，这是一种主观的推理，武断的强加。 诗中虽然没说出具体的年份，但根据张二棍出生于1982年来推算，他能清楚记事的童真时期，至少在五六岁之后，这样也就接近1990年了。1990年前后，我国人民的生活虽然还不全都富裕，但如若真正信神的话，比粗茶淡饭和烤红薯再好一点的东西，大部分家庭是拿得出来的。祖母只用普通的，只能说明她对神的态度不是那么恭维，有点不太在意。 再说“神的气质”。什么是神的气质？神有气质吗？没有！神是虚无的，不存在的，何来气质？即便说神有气质，也是人们给予的，也都是人的气质。人们让神有（没有）什么样的气质，神就有（没有）什么样的气质。寺庙里和家庭里的神，大多是威严的，庄重的，那是人，是人的观念和心理让他们威严和庄重的。人不让他们威严和庄重，他们一点也威严和庄重不起来。（具体到这首诗来说就是，祖母和我觉得神是朴素的，神就是朴素的。）离开人的观念这个根本点，要求诗人再写出一种什么神的气质，不仅是强人所难，而且有点荒唐了。 至于童真视角的“神之木讷”，“不懂得喊甜，也不懂喊冷”，同样真实和确切，最多是作者加了点“现在的”成人思维和讽刺罢了。看来，批评者倒是有点缺乏“有力的逻辑”了。 左建协（剑石）所写的诗技专著《现代诗写作基础技法》由线装书局出版，有欲购此书者，请直接加左建协本人18831954087（微信）联系，非诚勿扰！ 链接 本栏编辑||海底月 声明||非商业行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仅为创作者提供参考和交流 新诗与诗词探讨原创投稿邮箱：zgsgb2@126.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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