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刘广：我的朋友“老鬼”【作画：老鬼】

兴凯湖文化在线 2024-09-27 发布于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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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老鬼”

文／刘广（黑龙江）

老鬼为国庆75周年作

“老鬼”是他的网名，但在我的家乡却有极高的知名度。尤其是在艺术圈里，几乎达到无人不晓，以至忽略了他的真名李国祥。

一般搞艺术的人大多术业有专攻，而他却国画、漫画、摄影、商业广告设计、书法，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等等跨界通吃，攻城掠地的成就斐然。大奖没得过，画展办过，著书立传，不想成名的性格，却"混"成种种省级协会会员，给圈内人眼睁睁地羡慕嫉妒恨。

十多年前我们一次相聚小酌，他借着酒劲未消，瞪着不大却有神的眼睛，请我为他及早写篇悼词，那时他可是刚过耳顺之年，差点惊掉我的下巴。再说他还未到老"鬼”的程度，怎么诧异出这股子搭错神经的“鬼”想法。

蛮以为是酒桌上的一句醉话，他却认真记个门清儿。后来的见面他常以玩笑的口吻诘责，我只好双手合十，祈祷他健康长寿！

那是一九八六年，我从大兴安岭地区呼玛一金矿工作调转回鸡西，他从黑河地区北安农场下乡返城。我们因为都在《鸡西日报》发表漫画，先结识成为漫友，后发展成为胜过亲兄弟的好朋友。

可叹时光流转之快，不小心大半生的岁月走来，亦如毛主席重上井冈山所感叹，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前年我迈进花甲退休，“老鬼”兄也跨入古稀之年。

他依旧保持清瘦的标致体型，还是一成不变的倔强性格。

略带沧桑而消瘦的脸颊，衬出小眼睛独道的深邃，透过近视镜的眼光，流露出仙风道骨般的神情。泛绿色的鸭舌帽LOGO仍然红星闪闪。多兜衣、宽大裤，一眼看去，依旧个性十足的艺术范儿。

不时文友一起相聚，每每说起当下的画坛、文坛及世事，他还是情绪激动不已。眼睛立时变大，批评见多，赞美见少，并不时带出愤慨或国骂。而提及哪位朋友升官进爵，他仍是愤青一样的变脸，引出对贪腐的痛恨与咒骂，拿出堂吉诃德般的战斗架势。

他这种不谙人情世故的处世方式，近乎"鬼"附体一般的怪异，得罪了许多好朋友，只沉淀下来对他爱恨有加，又没有办法的朋友。

或许艺术家的浪漫情怀所至，"老鬼"兄更为喜欢广义的"色"。体现他画作里的大胆"色"的运用，以及生活里大言不惭对"色"的热爱。

在他的山水画里，不时能读出他对女性生理的崇拜，并示为自己的艺术解读的高明，是歌颂人类生生不息的神圣源泉。

在他的交往圈里偶有女粉崇拜，一定撇开艺家的风范和忧国忧民的深沉，化作孩童般的呆萌可爱，再过渡到喜笑颜开。尤为饭局上美酒喝至微醺，主动引出"色"的话题。每有讲到带"色"的段子，他都会捂嘴笑到满脸诡异，甚至站在椅子上朗诵情诗一首，闹到一众文友爆笑收场。

大多数人随着阅历的增长，逐渐认知世上万物，亦或妥协人情世故，认知没有绝对的白，也没有绝对的黑，接受多为深浅不一的灰。而他却一直坚守必须的非白即是黑，不接受现实里传统中庸的灰。

他这种执守的僵化的理念，我们常常调侃他"神经”，而恰恰他欣然接受。自诩就是他的"神经"，才有了超乎常人的思维，才创作出超凡脱俗的不朽艺术作品。

不可争辩的是，在他不可思议的"神经"思维摧化下，创作出收获满满的艺术精品。如国画《祭矿祖》、《莽原湿地》、《根土》，小说《至爱嫡亲》、《丰衣足食》，散文《车缘》，漫画《训"虎"女郎》、《鬼钱叫人把磨推》、《虎头铡》，摄影《立志成才》、《三只手》等等，或画或写或拍，任之跨越，构思及表现皆见独道，绝对不是一般的常人所能比肩。

"老鬼"兄出生在黑龙江省东部鸡西市一处有着非凡历史的国有煤矿。该矿十九世纪初俄国人建矿，1945年东北解放，为创建新中国做出了巨大贡献。由此埋下的红色基因，与煤矿的粗犷"黑色"文化碰撞，培育出大批优秀人才。"老鬼"兄的艺术种子，除了原生的DNA天赋异禀，也恰恰种在这块红色土地上，造就了他猎及广泛的艺术才华。

在他下乡北安农场的日子里，历经种地、放牛、赶车、理发、工会等农垦黑土地文化再生打造。由此形成他正直、率真，甚至怪异的思维模式，使得他的艺术造诣重塑并升华。

返城后，他在商海里摸爬滚打，拒绝商业性的人际关系和处世之道，仍然我行我素游走在半生固化的观念里，用独立人格闯出一片艺术天地，结交一批挚爱朋友。

前些天又见"老鬼"兄，一只眼睛遮住大侠式的黑罩，惊到我一阵阵心疼。这都是不顾糖尿病疾，酒桌上仍是侠胆相照的造化。叹息致成如此，是否戏谑他人生路上的一直捍卫的独立独行呢！

古稀的"老鬼"兄依旧挑战风车般的冲锋，伴随着夕阳的七彩，高朋依然不减，书法、画作笔耕不辍，几乎每天都在快手上看到他最新视频里的身影或作品。

国祥兄自诩"老鬼"，我的理解他是看破人性的调侃与批判。

他下乡是听从党的召唤，从商是谋生的手段。而独有他手握艺术之笔，画出世间丑陋，写出人间清醒，才是他人生的终极所在。

"老鬼"兄，你是众多朋友圈里的一宝，愿你万寿无疆！永远艺术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