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ngHe Creative Writing 黄河文创 与您同行 (总第2999期) 平型关大捷辩疑 文/端阳生 扑朔迷离的平型关大战1937年9月25日, 八路军115师在山西省平型关东北数十公里的丘陵地带, 与侵华日军板垣师团第21旅进行的血刃恶战, 被许多军事家称之为伏击战。至今已有72年了。原八路军115师的师、团、营、连、排、班和战士, 在不同的年代写下的大量回忆录, 大都成卷入册, 按理说不该再有什么质疑。但因为所谓平型关战场的地形地貌被搞得扑朔迷离, 再加上两位团指挥员的回忆录前后不一, 有被故意篡改之嫌, 叫人弄不清这场恶战到底是怎样进行的。既然是伏击战, 八路军怎么会有1500余人的重大伤亡? 我是八路军的后代, 也曾是八路军战士, 与八路军有着血肉之情。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就把这1500多名伤亡数字悬在心上, 一有机会就去查阅其原因, 终于在今年清明节前叹然击掌: 决意要为所谓的“平型关大战”正名, 让它名正言实地回到关老爷庙的门前。 天赐的向导田世恩 1974年春天, 我以《雁北报》社副总编的身份, 到本地区灵邱县采访, 在县委招待所细心地阅读了解放军30周年征文特集《红旗飘飘》内李天佑和杨得志上将的回忆录。因为我事先有疑问, 便逐字逐句地推敲, 竟然在他们的文章里发现了疑窦, 极想去当年的战场作一番实地考查。于是, 我向县委领导请了一辆北京吉普车, 到该县老红军敬老院, 接了一位老红军给我做向导。他的名字叫田世恩。老田1931年参加红25军, 在平型关东北方向的老爷庙前作战时, 他任八路军115师686团三营某连副排长, 他正是在争夺老爷庙的生死决战中负的伤。他能给我做向导, 真乃天赐我也! 关老爷门前的争夺战 “平型关大战”并不在平型关, 而是在平型关东北方向数十里外的丘陵地带, 这里有一段8公里长的峡谷, 蜿蜒曲折, 谷底是一条古道, 非常狭窄,仅能勉强通过一辆汽车。沟底至沟沿30米至50米高, 峡谷两侧陡峭如壁, 站立在谷底仰头望去, 看到的是一条狭窄的蓝天。在这条峡谷的中段北侧坡梁上, 有一座明代修建的关羽庙, 它是方圆5华里内唯一的建筑物。古人之所以要在此处修建老爷庙, 或许正是看准了这个制高点对扼守峡谷古道的重要性。 72年前在此处打的那次恶仗, 被许多军事家们称之为伏击战。而事实上, 八路军打的是侧击战, 只在敌军的一侧进行攻击。战斗仅仅打了几分钟, 即由侧击战转化为制高点争夺战。这种战斗方式的突然转变, 是因战前八路军只在峡谷的南岸布署了兵力, 峡谷的北岸包括老爷庙和老爷庙山梁, 没有布置一兵一弹。因此当战斗打响后, 鬼子马上就发现北岸火力空虚, 立即向北坡攀援, 且先于我军占领了老爷庙制高点。首先爬上老爷庙的鬼子兵, 返转身来向峡谷对岸的我军射击, 情况十分危急。我军被迫展开争夺老爷庙的生死决战。 坚守在峡谷南岸的686团第3营的500余名指战员, 听到夺取对岸老爷庙制高点的命令后, 在营长的率领下, 纵身跳下数十丈深的谷底, 没有摔死, 没有被鬼子的枪弹打死、刺刀刺死的少数幸存者,跨过战友和日寇的尸体, 跟在鬼子身后边打边爬, 终于爬上老爷庙梁, 占领了制高点。 战斗的惨烈是不难想像的。把伏击战打成了制高点争夺战, 由此造成重大的伤亡, 数十年来没有听到任何人对此表示疑义, 也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位指挥员对此表示过遗憾, 而是把这场战斗的最高指挥者林彪描绘得神乎其神。这样吹乎下去, 能对得起1500余名死伤的八路军指战员吗? 证据确凿难瞒天 1957年出版的《红旗飘飘》内, 有李天佑同志写的回忆录。他写道: “我正在紧张地观察着战斗的发展, 一个参谋同志大声招呼我: '团长!团长!师长叫你到他那里去一趟!’ 我从谷地里一气跑过去, 师长披着雨衣, 正在观察前面的战斗…… 他指着战场对我说:'看到了吗?敌人很顽强。’ 我顺着师长的手看去……是啊!有几个鬼子正在往老爷庙爬呢! 师长说:'敌人不会要山头的, 这是把他打急了的行动……’” 从以上这段对话不难看到:林彪一直认为“敌人不会要山头的”。 然而, 此刻敌人已经像狼群一样从沟底扑向北岸的山头, 有的已经爬到了老爷庙门前。如果再迟疑不决,有更多的鬼子兵爬上老爷庙, 就会居高临下, 用机枪、步枪和手榴弹攻击峡谷对岸我军的前沿阵地了。那时, 我军进无前路, 退无掩护, 后果不堪设想。林彪终于明白: 不下决心把敌人占领了的老爷庙夺回来, 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 他对李天佑下命令道: “你们一定要冲下公路, 把敌人切成几段, 并以一个营抢占老爷庙。拿下了这个制高点, 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 把敌人消灭在沟里。” 当初, 没有人敢问林师长: 既然老爷庙对我军如此重要, 为什么在战前从观察地形到封锁战场、准备军火, 足足做了两天的准备工作, 怎么就不在老爷庙山梁上布置一兵一弹呢?直等到日军像狼群一样爬上峡谷北岸, 继而占领了老爷庙制高点, 这才下令不惜用一个营的伤亡做代价争夺老爷庙。 为什么到了这样危急的关头林彪才知道:“拿下这个制高点, 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 把敌人消灭在沟里。” 我们要说:如果事先在老爷庙门前布置一个连或一个排, 甚至一个班的兵力, 也不会有“冲下公路”的愚蠢之举了! 李天佑的回忆录真实而生动地描绘了我686团三营和日寇争夺老爷庙的情景, 他写道: “'三营长!不要怕伤亡!猛冲!一定要拿下老爷庙!’ 只见枪托飞舞, 马刀闪光,吼杀声、爆炸声搅成一团。 有人告诉我, 三营伤亡很大, 冲上公路后, 九连差不多打光了, 全连只剩下十多个人了。” 令人奇怪的是, 后来出版的书籍中, 包括李天佑上将的这篇回忆录中, 林彪说的那句话“敌人是不会要山头的, 这是把他打急了的行动”却不翼而飞了, 再也找不到了! 林彪到底说过这句话没有?汉代军事大家关羽老爷会为我作证。1957年出版的《红旗飘飘》更会为我提供铁的证据! 一言以蔽之, 72年前, 在山西省灵邱县西南丘陵地带老爷庙门前, 八路军115师和侵华日军板垣师团第21旅进行的那场恶战, 地点不是平型关, 而是老爷庙或老爷庙山梁。 战斗的样式不是伏击战, 而是老爷庙制高点争夺战。日寇亡命1000余人。我军本有十分有利的地形, 还有二战区阎锡山长官支援的大量守城特号手榴弹, 完全有可能以极小的代价夺取全胜, 却因师指挥员(林彪)的严重失误, 致使1000余名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精英伤亡。其中, 当场阵亡的人数是400余人, 负重伤后医治无效死亡的不在其内。 如果不把我多年苦心寻找的答案(这场恶战的真实情况)告诉后人, 能对得起死伤的抗日英雄吗? (原载于2009年4月17日人民网强国博客) 李天佑将军欲盖弥彰李天佑将军对战前没有在沟道北岸埋伏兵力感到遗憾, 是出于为自己领导下的第三营招致惨重伤亡而感到内疚。但他把这种遗憾说成是因为“没有时间和可能”在沟道北岸埋伏兵力, 却有文过饰非推脱责任之嫌。 当时的“时间”和“ 可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是看他自己怎样描写的吧! “经过大半宿的艰难行进, 我们快到目的地时, 天亮了, 雨也停了……队伍在公路南的山沟里隐藏起来……清晨, 我团全部进入阵地……通营里的电话架通了, 我再次用电话询问了各营的情况……上午7时, 山沟里传来了马达声。”( 马达声是3公里外传来的) 从以上文字不难看出:部队经过半宿行军,天亮后停在距我军伏击阵地仅有二三百米远的南山脚下隐蔽休息, 直到清晨, 该团才全部进入伏击敌人的前沿阵地。这中间到底用了多少时间呢? 祖国的北方, 9月下旬。从天亮到清晨7时听到沟底日军汽车的马达声, 至少有1个多小时的奋战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 派一个营或一个连跨过狭窄的沟道, 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 怎么能说“没有时间和可能”?这显然是文过饰非。 然而, 李将军还是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真言——当他看见“有几个鬼子正在往老爷庙爬”, 自己感到十分担忧的时候, 林师长却对他说:“敌人不会要山头的, 这是把他打急了的行动。” 由此可见, 师指挥员林彪、聂荣臻, 从策划这次战斗的一开始, 就没有认识到老爷庙和老爷庙梁对这次战斗的极端重要性。据文献记载, 林彪和聂荣臻早在战斗打响的一天前, 就带领营、团级指挥员对老爷庙一带的地形地貌进行过观察。他们为什么不在沟道北岸上的制高点埋伏兵力, 只有师长和政委知道。李天佑同志当时只是一个团长, 既然师长和师政委认为“敌人不会要山头的”,他怎么敢在战前就派兵到老爷庙埋伏呢?他完全没有必要为别人的失误文过饰非, 这样做, 只能是欲盖弥彰。 蒋菊平为我找到了证据为了写平型关战役老爷庙战斗的真情实况,我必须向读者出示证据。 这个证据就是1937年9月25日,战斗打响不久, 八路军115师686团团长李天佑看到日寇爬上了当地的制高点老爷庙, 他感到情况不妙。师长林彪却对他说:“敌人是不会要山头的, 这是把他打急了的行动。”这句话, 白纸黑字印在1957年解放军30周年征文特辑《红旗飘飘》内, 当时就引起我的惊惧与怀疑。1974年,我邀请参加过老爷庙制高点争夺战的老红军(八路军)副排长田世恩同志做向导, 在老战场实地考察后, 写下了考查笔记。但因为这是我们中国人打过的一次大胜仗, 我不愿意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然而, 随着时世的演变, 国人对历史的冷静回顾, 再次萌生了动笔的意念。可是, 当我再去查找李天佑上将的《首战平型关》时, 林彪在战场上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敌人是不会要山头的, 这是把他打急了的行动”却不翼而飞了。甚至在北京图书馆里找到的藏书中, 也找不到这句话。这一异常情况, 更加引起我对老爷庙战斗真实情况的质疑。 今年4月17日, 我大胆撰写了《扑朔迷离的平型关大战》, 指明李天佑的回忆录被人做了手脚, 并以此质疑林彪、李天佑将军蓄意隐瞒此次战斗的严重失误。但因无法找到证据, 我的考证、结论, 仍然只能悬在半空,不能令人信服。 为此, 我曾在网上多次呼吁知情者——当初《红旗飘飘》的编纂者、党史军史的编撰者、战略战术的研究员、老红军、老八路、老战士, 对我提出的问题予以关注, 澄清事实,却如石沉大海, 无人回应。然而, 我的这一呼吁, 却被一位素不相识的27岁的青年女士蒋菊平在人民网强国博客上看到。经过她不懈的努力, 终于在北京大学图书馆找到了李天佑未经删改的回忆录。5月7日她在我的博客上连发三帖, 向我报喜。 事后才知道, 蒋菊平女士毕业于南开大学, 深造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 生于湖南省常德市, 眼下在人民日报出版社从事策划编辑工作。我这里再次向她表示谢意! 请用word,标明体裁、作者简介、联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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