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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其生,逝者哀荣」沉浸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阅读”一部两千年绣像汉代史|江苏·徐州

 心尧九十八谈 2024-10-01

第512

【心尧爱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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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汉画像石的喜爱,大概因为它于沉默中讲述着精彩的前人往事。这些跨越了两千余年的图像,就像今人每天在发的朋友圈。大到金戈铁马、军事征战,小到宾客宴乐、一餐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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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试着去了解、去解读,去走近他们的生活,因为这里面除了躯壳,还有更为丰富的精神世界。于我们来说,那是一片异彩纷呈、热闹非凡的崭新天地,那也是古人面对死亡与死后世界的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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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乐舞、车马|东汉,馆藏)

一起探寻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吧,看看汉朝人们的“朋友圈”,两千年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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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人会觉得,画像石嘛,都是墓葬里挖出来的,是给逝去的人用的,晦气。这多少对于死亡这件事是存了偏见的。

再者说,这些石头是活人一刀一斧刻出来的,说到底也是为了安慰还在世的人才产生的一种艺术形式。“让它们入土去陪伴亡者”,不过是活人为减缓悲痛和对逝者的思念而赋予这些石头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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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舂米劳作场景|东汉,馆藏)

图片(门吏一组|东汉,馆藏)

有时候,科学解释不清也安慰不了的事儿,用这样一种方式才会有效。喜怒哀乐悲恐惊,人类的七情与生俱来,而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如果精神世界足够丰富,或许能减少一些恐惧吧。悲痛是会继续悲痛,但不会再那么害怕。

图片(汉代宴乐人物|东汉,江苏邳州陆井乡庞口村汉墓出土)

图片(建鼓、六博|东汉,江苏铜山出土)

生前的眷恋和未竟的心愿都在一块块石头上展现淋漓,当时人们将这些与逝者一同埋葬的时候,大概只希望他能在通往彼岸世界的路上平安坦荡,之后继续快乐无忧地以另一种形式生活着。

他们想不到这些石头会在两千年以后被考古发掘,从黑暗深沉的土层深处再次重见天日,被科学地研究、被后世的人们赋予一层又一层的意义。

图片(建鼓,鼓上二龙二鸟|东汉,徐州贾汪区青山泉出土)

图片(六博|东汉,馆藏)

我们十分感谢这些致力于汉画像石研究的专家们,从今人的角度、今人的思维、用今人的语言来剖析,让我们对于汉画像石的理解变得更加迅速易懂。

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的二层,就是这样一间将知识全面铺开、以简练精确的语言为我们阐释汉画像石的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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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陵汉阙和石像生,到敬天法地的庙堂祀祖,这其中不仅有多种多样的石刻类型,也贯穿着对汉墓形制的解释以及雕刻手法的详细说明。这样一来,我们不仅仅是在欣赏一块石头的表面,更能理解它背后蕴藏着的历史与文化背景,读懂每一处线条和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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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墓葬的神道:

汉代人将天视为最神圣的地方,神道入口处的阙就是天门的象征。东汉时期,阙成为一种礼制建筑,也是墓主人身份的标志。

神道两侧的石兽称为石像生,有天禄、辟邪、麒麟、石象、石羊、石马、石人等。石像生有的身长双翼,有的上乘仙人,与天门入口处的阙遥相呼应,透露出汉代人的神仙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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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祠堂种类:

平顶小祠堂、石鼓型祠堂、悬山顶单开间祠堂、大型悬山顶双开间祠堂

祠堂石壁多刻画历史故事和祭祀祖先的画面,表达“善以示后,恶以戒世”之意,是建筑、雕刻与绘画艺术的综合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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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刻手法:

  • 阴线刻:在石面上以线刻出物象的造型(阴柔之美)

  • 浮雕:在石面上将物象造型剔地突起(阳刚之气)

阴柔与阳刚是中国古典审美思想的两个基本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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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刚刚掌握到的知识来到三层,这里集中陈列着几百件画像石文物,就好像背熟了课本要去参加一场考试,有了基础知识的加持再来欣赏,觉得更加自如和游刃有余。

展厅在三层楼梯的入口处摆了一组迎宾门吏的画像石,有点被布展人员的这个设计可爱到。“来了您呐,里边儿请”。好的,我感受到你的热情了,会认真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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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侍者迎宾|东汉,徐州贾汪大泉出土)

这里的画面内容更加丰富多样,真是一场沉浸淋漓的画像石艺术之旅。挑几件展品整理出来,一起感受一下。

▼ 纺织|东汉,江苏邳州炮车镇出土

画面分六层:一层刻纺织图;二层刻直棱式窗户;三层刻二骑吏过桥,桥中间刻一力士;下层刻羽人戏凤;画面左侧刻二龙交缠;右下侧刻圆雕绵羊,表示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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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筑、人物|东汉,馆藏

画面刻一亭,亭内为男女二人对坐,亭外右边一侍从,左边一常青树,亭上刻凤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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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戏、庖厨、建筑|东汉,江苏铜山汉王乡东沿村出土

正面三格:上格刻七人物,其中一人手执便面;中格刻建鼓,自左向右分别为吹竽、建鼓舞、击磬;下格刻庖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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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博|东汉,江苏邳州陆井乡庞口村汉墓出土

画面中央刻一亭,楹柱上置栌斗,帷幔高悬;亭内坐二人,正在下六博;亭外左侧为一儿童逗牛,右侧停一辆大车,正在卸下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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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东汉,江苏邳州陆井乡庞口村汉墓出土

画面分四层:第一层、第二层刻幔纹和云气纹;第三层为一人手持长戟刺向三只奔鹿;第四层刻四鱼游弋。框外刻三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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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库|东汉,馆藏

画面分两层:上层为武库,架上挂有刀、矛、剑、弩、勾镶、盾等兵器。下层刻两人坐塌对饮、交谈,旁边有人恭立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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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马出行|东汉,馆藏

画面内容丰富,有双阙、青龙、凤鸟、人物、宴饮、武库、庖厨以及迎宾和比武图。刻画出汉代贵族官吏阶层钟鸣鼎食的宏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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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兵进攻|东汉,馆藏

图中刻画八位汉骑兵追击敌兵,前面骑兵手执盾牌,后有骑兵执矛、弓等。胡人军队马空人落、横尸断头,画面左侧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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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获扛鼎|东汉,馆藏

残石。画面为乌获扛鼎,图刻二力士及羽人、吉鸟等。张衡曾在《西京赋》中记载,乌获为周朝著名勇士,传说力能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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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首,伏羲女娲|东汉,馆藏

上层中间刻铺首衔环,两边刻伏羲、女娲,尾部与环交缠。下层刻一鱼,边饰菱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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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展厅里复原了两座汉代墓穴,非常直观地展示了这些画像石在墓室里原本的位置,之前脑海里平面的想象瞬间立体起来,完美。


 徐州车辐山画像石墓

位于徐州市东北60公里,1999年发现,砖石混合结构,平面十字形,出土汉画像石23方。墓室顶采用契型砖券顶,增大了室内的空间高度。汉武帝之前异穴合葬,汉武帝之后为同穴合葬。该墓为合葬墓,墓室后壁刻鸾凤合鸣,有百年好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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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贾汪崮岘村汉画像石墓

该墓坐北朝南,石结构单室墓,平面“凸”字形。墓室画像浅浮雕,共8幅。内容包括祥瑞辟邪像、车马出行及门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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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途中遇到一小队请了讲解的观众,非常安静,各自佩戴耳机。讲解员讲得细致,观众们也看得认真。这种互不打扰的观展体验才是一座好的博物馆该呈现给观众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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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画像石艺术馆现在算作徐州博物馆的南馆,与后来我们在徐州博物馆本馆的参观体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一个以文化为主体的场馆过分网红之后,很多方面就不是馆方能控制的了。真正想来欣赏文物的观者难以有一个舒适的环境,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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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汉画像石艺术馆给了我们一个深度沉浸的下午,在宽阔安静的空间里观展,既是对文物展品和布展人员的尊重,也是对文化本身的尊重。

感谢您的阅读。图片下一站就去看看吵闹异常、混乱无序但却馆藏诸多精品文物的徐州博物馆吧。

我是心尧,热爱并记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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