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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值班,分明是在被激励

 木兰良朝 2024-10-03 发布于吉林
国庆长假是名副其实的长,我们放了整整八天假,恐怕出国游历时间都够了。可惜我一没护照二没人名币,只能家里蹲。
排班的小朱老师问我三号值班行不行。过去在校长办公室做文秘时我也干过这活儿,一般人都不愿意值中间的班,会提前跟我打招呼。一放假就值,完了就自由了。或者开学前一天值,前面就都是自由的。但是我真的是哪一天值都行,全值都行。以手抚胸口,我,愿意!


你知道,但凡在图书馆值班,那就不是值班,而是幸福地、充实地、满怀希望地度过某一天。远离人世纷争,一心只读圣贤书,在这里你都可以做到。

因为你一走进图书馆,满眼看到的,都是专心学习的学生。他们有的捧着书在楼梯转角走来走去大声读诵;有的在二楼小桌前奋笔疾书;有的在学习室用耳机听网课;有的在书架间看书,所以, 没有一个人进入时不被这气氛所感染。


事实上,白师图书馆在硬件条件上并不先进,毕竟建于近二十年前,像一个正在老去的人,已经跟不上今天日益多元化的阅读需求。但螺蛳壳里做道场,与那些新建院校图书馆空空荡荡没有读者的情况比, 我们学习空间的创建和利用上绝对实现了高效,已经武装到了每个牙齿缝里。


放轻脚步,踮起脚,穿过四楼多元学习室,瞬间我就成为一只悄无声息的猫。
在走廓,看见一个女孩带了超多的面包蛋糕,我又变身为苦口婆心的老母亲,劝说她不要带食物进入图书馆,不给老鼠蟑螂和病毒创造机会,同时感谢她的配合。



打开三楼文二借阅室,让一个在西厅背书的同学进到书库里,自由自在地大声背诵。我特别享受在空无一人的借阅室里大声读书的感觉,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拥有一个王国。
和学生在一起读书就是工作,为他们提供帮助就是工作,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么?
人老了愿意回忆,毕竟有太多可供怀旧的积累。想起以前国庆长假的几次加班。2015年,为了迎接一个上级检查,在地理学院,我和小璇老师一起整理材料。如今她已经在读博,远离了这样的生活;2019年,园丁广场有升旗仪式,学生们都到齐了,却只有两个辅导员在场。我带了自己的单反相机,拍照、讲话,一个人全来。然后组织学生到文科中心的大会场观看阅兵式,翠翠老师在办公室负责写新闻,整整一天我们都在学校里忙碌。翠翠刚刚参加一个月的党校培训归来,女儿还没有和她待上一天,到办公室来黏着她......时光无法倒流,现在她女儿已经长大,我也没机会和她当面致歉。而且也一再有人问我当年那么拼命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得到了能够在图书馆里为学生读书贴身服务的荣幸呀,得到了大含细入中不断发掘宝藏的奖励呀,得到了时刻置身专注学习氛围的激励呀,得到了活到老学到老的机会呀,得到了阅读的偏狭、认知的局限不断被纠正的厚积薄发呀......
三楼红椅子学习室里,弥漫着浓浓的咖啡香气,四楼开水间里,有淡淡的奶茶的香气。我觉得这些提神的饮品在图书馆里,要比在咖啡厅里不知香多少倍。在那香气的弯弯绕绕的缝隙里,有学生们放弃国庆假期游山玩水而埋首苦读的自律和自赏,也有我在期刊架上拿到一本塑封完好的《收获》的狂喜与痴迷。书香茶香咖啡香,属实相得益彰。


当一个称职的图书馆理员至少相当于读两个学位吧?老子曾是周朝文献管理员,不然你以为《道德经》那么容易就写出?教员在同为图书管理员的李大钊帮助下在北大做过图书管理员,当时月薪八块钱。沈从文在北京香山当图书管理员时,曾专程到北大图书馆学习求教。华罗庚二十岁时在清华图书馆当过管理员。金庸曾担任过半年的国立中央图书馆馆员,他后来对日本作家池田大作说:“我在图书馆里一边管理图书,一边就读了许多书,我集中读了大量的西方文学作品,有一部分读的还是英文原版。 ” 莫言做过军队图书管理员,我想他一定在那个时期为日后写作奠定了基础。
童话作家格林兄弟当过皇家图书馆管理员。由于不被重用,他们后来到哥廷根大学任教并担任图书管理员。在给威廉二世侯爵的信中,他们曾这样写道:“由于我们的条件,我们把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奉献给图书馆管理事业,非常认真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忠实而又主动地做好与图书馆有关的各项事务。” 在恪尽职守管理图书的同时,他们还潜心写作,成为创作出《格林童话》的杰出作家。


读书众壑归沧海,下笔微云起泰山。做过图书管理员的名人名家太多了,那书生气象,寄意群星,恕我一时列举不完。能够在图书馆工作,与有荣焉。所以,在别处是值班,是加班,在此,是最愉悦最美妙也最高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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