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乡下的活,我母亲依旧去城市里摆摊,依旧是小学前的那张推车,只不过我们在街头租了一个固定的摊位,不用一天到晚推着走。我和我妹在没事的时候就去城里和母亲一起摆摊,最开始我们住在一间租来的房子里,大小和现在的大学寝室差不多,一个月150的房租。摆摊这种活,我是干不了的,别人问东问西最后还不一定买,我就差“爱买买,不买滚蛋了”,所以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在那磨洋工;我妹不一样,她就特别有耐心,能够认真的干活,回答顾客的问题,一般来说,出去摆摊都是我妈和我们一起,不过也有例外。我们乡下是五天一次赶集,乡下赶集那天通常比城里卖的要多一天,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妈是四天在城里摆摊,一天搭赶集的货车回乡下摆摊,我和我妹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单独去摆摊了。当然,如果是我和我妹两个人一起去,那么其实还好,但是遗憾的是,乡下赶集也是需要人手的,有一个人要跟着回去,所以城里就只留下一个人。当时还小,而推车有一百来斤左右,我一个人是推不动的;城里去乡下赶集的车七八点左右就出发,所以我母亲在七点之前帮我把推车推到街上,而且这个点上街还有一个好处,这时候人们刚刚起床,可能要梳头洗漱之类的,如果恰好梳子找不到了,那么我们就能多卖点东西。在把推车推到街上之后,剩下的一切就全部交给我了,虽然我对卖东西不感冒,但是彼时生计所迫,喜不喜欢是没有用的。不过也并不是完全只有坏处,因为你肯定能卖出去点东西的,你有钱就能买喜欢的了,那天我一共卖了126元,买了两碗酸辣粉,一碗五块钱,总共花了十块钱。 为什么是那天呢?其实我和我妹也就单独出去过一次. 十二三岁,一个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孩子独自在街上十多个小时,还要照看一堆的货物。 我爸当时知道后就和我妈吵了一架,知道这事的亲戚也没有一个支持我妈的,基本上都觉得我妈太狠心,所以我和我妹也就只单独出去过一次。 为什么会有亲戚知道呢,当时恰好就有亲戚在城里,前面说了我一个人是推不动那车货物的,本来计划是我就待到街上晚上十点左右我妈也就回到城里了,再来把东西推回去。但是那个亲戚看见了看不下去,于是在七点左右就来帮我把东西推回去了,还有个小插曲是当时是推到巷子里翻车了,货物落了一地,我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全部捡起来。 当时是秋天,天黑得早,又是在乌漆嘛黑的小巷子里,我是觉得肯定掉了东西的,所以虽然卖了126元,除去成本也许还有四五十块,但是车翻了,最后回本了吗?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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