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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战争:兵败如山倒的土耳其王牌旅

 虛怀若谷 2024-10-21

 文/陈 辉

土耳其步兵旅是从土耳其全军志愿人员中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到朝鲜加入“联合国军”后,全部换装为美式装备:“百里挑——吃苦善战——美式装备——美式训练”,这就是土耳其精锐部队的真实写照。土军在战场上作战勇敢,但也损失惨重,土耳其出兵居“联合国军”第四位,但损失却居第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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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联合国军”的土耳其步兵旅
朝鲜战争期间,土耳其投入1个步兵旅,人数最多时达5455人。它的出兵人数居第4位,第1位是美军30.2483万人,第2位是英军1.4198万人,第3位是加拿大军6146人。土耳其旅开始配属在美军第九军团,后来配属在美军第一军团的序列中。
土耳其旅不仅能吃苦,而且还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强将,南朝鲜出版的《朝鲜战争》一书,做了这样记载:“土耳其政府于1951年7月25日在首都安卡拉创建即将派往韩国的步兵旅,任命塔辛·亚基希准将为旅长,塞拉尔·罗拉上校为第241团团长。该旅以241团为骨干,由步兵3个营和炮兵1个营以及工兵、军械、运输、医务各1个连和通信排等支援部队编成,人员从土耳其全军志愿人员中挑选军官259人、军士395人、士兵4414人、文职人员22人,共5090人。7月26日至9月23日,该旅在安卡拉市附近的兵营和波拉特勒市附近的炮兵学校接受战前教育和作战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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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朝鲜战争的土耳其部队

“9月24日,该旅移至伊斯肯德仑港,搭乘5艘美国船只,于10月17日驶抵釜山港,于10月19日上陆,尔后立即改乘火车移到大邱,驻进大邱大学。是时,派往东京联合国军司令部的土耳其联络官飞抵大邱向旅长报告:我旅配属美第9军团,在后方地域开展消灭敌游击队的战斗。”

土耳其部队尽管大都是穷人组成,不怕苦,不怕死,但其装备却不如西方军队,然而这一点遗憾也由美国人帮助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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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中土耳其官兵与美军在一起
1951年10月20日,土耳其旅亚基希旅长拜访了美军第9军团长库尔特少将,他当即指示:“1、为实施统一的军需供给,土耳其旅要在今后3周内全部以美式武器换装,换下来的武器装备,可送回本国。2、全旅要进行熟悉美式武器装备的训练,同时,进行机动、搜索与侦察训练。”此外,美军还派比甘比上校为团长的军官顾问团,指导土耳其旅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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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中美式装备的土耳其旅

美方朝鲜战争中后公布的资料显示:朝鲜战争中由亚基希准将统率的土耳其第一旅是一个团作战部队,有三个步兵营,还有支援炮兵和工程兵。在整个朝鲜战争期间,它是惟一一支配属于美军作战师的旅一级的“联合国军”部队。1950年10月17日,土耳其第一旅共5400余名士兵(包括联络组和先遣组)在南朝鲜的釜山登陆,接着前往位于大丘城外新启用的联合国接待中心。土军士兵大都来自土耳其东部山区的小镇和村庄。这不仅是他们第一次离开祖国,也是第一次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村庄,第一次和非穆斯林打交道。  

土军指挥官亚基希将军是位上了年纪的准将,曾于1916年在加利波利指挥土军的一个师与英军作战,在土军内备受尊敬。为了能够到朝鲜指挥军队,他自愿降了一级。

美军指挥部根本没有意识到用英语这种通用语言指挥来自不同国家的部队会在协调、后勤以及通讯方面造成的困难,而这些困难对于命令的传达、部队的部署尤其是在最初几个月的联合演习中都产生了不利的影响。食物、服装以及交通等方面的差异更造成了令美军指挥部意想不到的困难。比如,土耳其人的食谱,为了满足土耳其士兵的需要,美军最高指挥部不得不赶紧指定了一家日本食品厂来生产符合土耳其要求的食物。此外,美军最高指挥部给土军各连队中配的联络官相当少,这使得在最初几次作战行动中的问题愈加严重。“联合国军”之间由于通信不畅而造成的对命令的误解最初被认为是无足轻重的,但随着战斗的日益激烈,这一问题却日见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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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土耳其旗帜下的士兵
土军来到朝鲜半岛,激起了公众的广泛注意。他们凶悍的外表.飘动的胡须以及佩带的大刀,使希望一睹他们雄姿的战地记者美梦成真。尽管土军士兵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没有打过大仗,但他们的粗野强硬却是闻名遐尔。他们在战斗中更喜欢进攻,而且不给对手留丝毫余地。大多数土军士兵都年纪轻轻,随身携带一把匕首。对美军和其他联合国部队的土兵来说,这匕首就像是一把大刀。联合国的其他部队都不佩带这种刀,实际上,除了常规武器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别的武器。在赤膊战中,土耳其士兵能够娴熟地运用大刀,很具危险性,这使其他盟军都对他们敬而远之。
“吃苦善战——百里挑一——美式装备——美式训练。”这就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所面临的土耳其精锐部队。

土耳其共和国面积780576平方公里,地跨欧亚两大洲,亚洲部分占总面积的96.9%,欧洲部分占3.1%。土耳其语为官方语言,但包括总统、总理在内的大多数上流社会都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土耳其语已经被“西化”了。
土耳其的祖先曾居住在中国新疆阿尔泰山一带,中国史书上称突厥。8至11世纪初突厥人西迁至小亚细亚半岛,与当地人通婚,民族融合,并接受了伊斯兰教。13世纪蒙古人入侵又给土耳其增添了新的血液。
14世纪,土耳其人开始征战四方,1453年夺取拜占廷首都君士坦丁堡,建立奥斯曼帝国,定都君士坦丁堡。当时奥斯曼帝国称雄一时,疆土跨欧、亚、非三大洲,前后持续500多年。16世纪末,奥斯曼帝国开始衰落。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土耳其加入轴心国德国方面作战,战败后其在北非和西亚的属国都被英、法、意等国瓜分,本土也沦为半殖民地。1923年,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图尔领导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驱逐列强,建立共和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土耳其表面中立,暗中支持德国。1945年2月看到德国大势已去,便对德宣战。战后,美国势力乘机侵入。先后与土耳其签订了54个“双边协定”,为土耳其提供“军援”和“经援”达50多亿美元。从1947年起,美国在土耳其共建立军事基地和设施200多个,设置了导弹发射场。美国在土耳其驻军最多时达到2.3万多人,当年在土耳其的美国军事顾问有1000多名,土耳其军队每个师都设有美军顾问小组。
土耳其武装部队总人数50.85万人,其中陆军42万人,海军3.85万人,空军5万人。拥有各种舰艇74艘,作战飞机360架。此外,还有宪兵7.5万人。
1950年5月,民主党上台,拜亚尔任总统。他对内实行独裁统治,对外追随美国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因此,土耳其参加“联合国军”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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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38军副军长江拥辉

原福州军区司令员江拥辉是当年志愿军第38军副军长、军长,他写了一本回忆录《38军在朝鲜》,书中多次提到与土耳其旅交锋的志愿军38军114师342团2营长姚玉荣。为此,我专门采访了38军某师原副参谋长姚玉荣老人。

“抗美援朝战争中,我与美军、南朝鲜军和土耳其军3国部队交过战,战斗力最强的是土军。”这是76岁的姚老的开场白。

姚老所在团抗美援朝战争中先后两次与土军交锋,对土军了如指掌。

1950年11月27日,在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的价川地区战斗中,我们团与土耳其旅首次交锋。在这一地区有土耳其2个步兵营、1个榴弹炮营和1个工兵连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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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38军114师342团团长孙洪道

当天夜间,我们在价川地区的嘎日岭发现土耳其旅的先头部队1个步兵营和1个工兵连已乘车先占领了垭口,正在公路边生火取暖。团长孙洪道把我们全团的营长、教导员都叫到3营,做了战斗部署:以7连从正面进攻;8连往侧后迂回,形成夹击,压下垭口;9连、机枪连为预备队,伺机加入战斗,发展战果。我们2营作为团的预备队。

战斗部署确定后,8连开始迂回,隐蔽接敌。7连1排悄悄接敌至20米,1班突然用手榴弹投进烤火敌群,2、3班乘机发起冲锋,向工事内的敌人猛烈射击。土军遭我突然打击,惊慌万状,丢下40多尸体,残敌50余人匆忙向后逃窜。1排立即用火力进行追击。

8连见7连打响,立即从北侧山腰冲下山来,将逃敌迎头截住。致敌腹背受击,龟缩在嘎日岭东侧山口处组织抵抗。此时,7连2、3排已加入战斗,与8连奋力合击,经10余分钟激战将敌全歼,生俘10人。

山口之敌刚被消灭,其两侧土军80余人突然向我实施反冲击,当敌冲至前沿60米处时,团首长一面组织7、8连抗击,一面令9连加入战斗,沿路两侧山腰,向敌人两翼及侧后迂回,配合7、8连消灭反冲击之敌。9连突然以猛烈的火力向敌压去,敌顿时混乱,7、8连乘机以手榴弹各种武器向敌猛打,土军招架不住,向岭下溃退,9连1排立即插向公路,占领有利地形,截断敌逃路。敌在我四面合击下伤亡增大,3营发起冲击,经10余分钟短兵搏斗,将敌全歼,生俘土军20余人。

当时是夜间,我们分不清是和哪国军队作战,翻译用英语、朝语对俘虏说话,他们都听不懂。后来有人说是不是土耳其人?3营教导员丁长山是回民,他用伊斯兰教的习惯做了手势,对方明白了,这才证实了是土耳其军队。

3营完全占领了嘎日岭垭口。为防土军反击,抓紧加修工事,调整新部署,组织火力。11月28日1时,观察员报告,土军200余人乘3辆汽车向价川方向逃窜,因惧我发觉,不敢开灯,在盘山路上缓缓行驶。团、营领导立即命令8连1排滑下陡坡,直插盘山险路的底层,截住了土军,其余部队尾随敌人紧追,经半小时激战,除少数敌人漏网外,大部被歼。

首次与土耳其旅交锋,我们团粉碎了土耳其旅2个步兵营、1个榴弹炮营及1个战斗工兵连的阻止,共歼敌559人,其中俘敌官兵59人。此外,缴获汽车20辆,打开了军主力向价川进军的通道。

第二天在阳站我们团又与土军干了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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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军一级战斗英雄曹玉海

阳站是价川北面的屏障,有土耳其旅的1个步兵营和1个榴弹炮营驻守,企图阻挡志愿军前进,掩护西线美军撤退。志愿军114师决定用342团主攻阳站。团长孙洪道把突击任务交给1营,营长曹玉海带领部队投入了战斗。我

2营配合1营作战。

1营展开之后,就受到土耳其旅炮火的阻击,曹玉海当机立断,命令3连攻取阳站北山,消灭土耳其炮阵地。占领主阵地后,用小喇叭联系;2连相机直插阳站街里;1连做营的预备队。

土耳其旅果然战斗力很强,拼死抵抗,3连猛攻不克。曹玉海让他们把队伍撤下来,研究一下战术,务必攻下。连长张同书和指导员孙永昌召开了副班长以上的会议,决定以战斗小组为单位分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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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愿军奋力打击土耳其旅

这个战术果然奏效。发起攻击后,连续夺取了3个山头。这时我们2营也随1营投入了战斗,冲向了山下的土军的炮阵地,炸毁了4门榴弹炮,解除了土军火炮对我攻击部队的威胁。3连3排攻下第3个山头后向下一看,全是悬崖峭壁,还有土军的机枪封锁着,攻击第4个山头,大家感到有些为难了。指导员孙永昌看出战士们有些犹豫,便站在3排跟前喊道:“同志们!立功的机会到了!英雄好汉冲啊!”

战士们大声吼叫:“冲啊!”

勇士们勇猛地冲了过去,仅20分钟的战斗,就占领了土军主阵地,阵地上响起了胜利的军号声。这时,3连已夺下土军占领的第4个山头。

接着,我们又和1营向阳站街里发起攻击。2连副连长冲在前头,他抱着机枪,冲进街里向两边房子猛打。熟睡中的土耳其士兵被突然的枪弹,打得晕头转向,有的没有爬出鸭绒被就惨叫着死去了。副连长听到街西头有汽车马达声,他估计敌人想开车逃走,当即命令1排向街西猛插,截住敌人汽车。彝族战士潘学仕抱着机枪冲在前头,一阵猛扫,20余辆汽车全部被截住了。然后他扔出一排手榴弹,消灭了隐蔽在汽车下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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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敌人的大炮又发射了,在3连占领的山头爆炸,想再次夺下3连阵地。潘学仕仔细辨别炮弹出口的位置,断定敌炮兵阵地离街西不远,便带着弹药手吕臣冲向街西广场。果然在学校操场上摆有5门榴弹炮,正在连续发射。这时1排也上来了,他们用机关枪、冲锋枪、手榴弹猛打,消灭了土军官兵,夺取了炮阵地。然后又参加街内的激战。
1排长何荣跑在最前面,突然从角落里钻出一个大个土军士兵,拦腰抱住了他。于是两人摔起跤来,何荣一枪托打死了那个大汉,继续投入街西激战。
炮排同志的炮弹打光了,他们大胆地在敌人房子里和汽车上找到136发炮弹,狠狠地打了敌人一顿。但是敌人趴在各个角落仍在进行顽抗,街内的战斗打得十分激烈。
天亮后,土军在数架飞机的俯冲扫射配合下,进行连续的反扑。为了减少部队伤亡,曹玉海命令2连撤出街里进行防空,准备夜间再消灭敌人。但2连撤退时,却遭到南山敌人的火力阻击,部队撤不下来。副连长正感到为难时,潘学仕抱着机枪过来,恳求地说:“副连长,你们快撤,我来掩护!”
潘学仕,云南省路南县彝族人。1947年参军的战士。
副连长感激地点点头,严肃地叮咛说:“好你来掩护。这一带很危险,你要特别注意。”
“副连长,你放心!有我在,保证连里的同志一个也丢不了!”
副连长走了,潘学仕考虑任务重要,一定要保证全连安全撤出,但他却担心弹药不足,忙爬到弹药手吕臣身边,问:“吕臣,我们还有多少子弹?”
吕臣没有吱声,打开了子弹箱,潘学仕看到了黄橙橙的子弹,查一查足有200来发,他信心十足地对着南山的土军说:“来吧,子弹头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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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学仕把机枪架在小土包上,瞄准南山敌人,一扣扳机,一个点射,打哑了土军机枪火力发射点,副连长及时地指挥连队安全地撤到了街外。可街西口的土军发现东头只有两个人,一挺轻机枪,便气势汹汹地扑过来,潘学仕把一梭子子弹打光,换上梭子,又拿了一个。他回到小土包下,等着敌人上来,土军士兵离他很近了,他突然开火打到了一片又一片敌人,敌人终于垮下去了。
天暗下来的时候,志愿军342团全部占领阳站东、西、北3个高地,对土耳其旅形成了四面包围之势。激战至29日10时许,将敌人全歼,共计毙伤土耳其旅580人。
南朝鲜国防部编纂的《韩国战争史》,对志愿军342团与土耳其旅的交战,做了这样的描述:“土耳其旅在瓦院以东7公里处过夜,凌晨1时与敌1个团意外遭遇,敌人用迫击炮和机枪等重火器集中火力猛攻,旅的后卫部队在不利地形处遭到袭击,经激战突围出来。但美军通信军官洛伦佐上尉等许多士兵阵亡或失踪,通信车辆也被敌人夺去。
“15时30分,军团长命令该旅:同第2师右翼部队保持联络,继续执行对军团右翼机动路的切断任务。在旅正面威胁两翼的敌人,可能是中共第38军所属一个团的兵力,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
“分析敌情后,土耳其旅决定在日落时分退至7公里后方的新林里,切断通往军团右翼和后方的机动路,以阻敌进攻。同时令联络军官向军团和第2师通报旅的计划。
“尔后,土耳其旅在日落时分,逐次后退,完成了新林里的移动。”
讲述完两次与土军交锋,姚老还介绍说,抗美援朝期间兄弟部队还多次与土耳其旅交过战,结局都是以土军的失败而告终。

我在美军公布的土耳其旅在朝鲜战争的资料中看到这样的记载:1950年11月19日,美军第25师于早上6点离开开城,是夜两点左右宿营在矿业城镇军隅里。次日,未配备卡车、基本上是个步兵部队的土耳其旅被派遣编入军隅里的第9军后备队。21日,该旅接到命令与美军25师一同北上。22日,他们完成了在指定区域压制北朝鲜巡逻队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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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中的土耳其旅官兵

在与美国同伴一同前进时,土耳其旅被命令与第9军右翼的美军第2师建立联系,并掩护该师的右翼和后方。这时,该旅得到消息,在德川西北部有中国军队的一个团,但关于中国军队和驻守德川的南朝鲜军的详细情况并没有告诉他们,怕影响他们的士气。11月26日,中国军队向美第一军和第9军发起猛烈反击,气势骇人。土耳其士兵受命保护联合国军的右翼。该旅第一营被用派来的卡车运送到军隅里以东15英里、距德川约一半路程的瓦院。由于派来的车辆不够多,卸下一营之后,才能再返回来接二营,于是,土耳其旅的一些部队便开始步行。各种各样的命令、与前令相反的命令以及乱七八糟的传令使得整个局面乱作一团,难以明辨。  

土耳其旅受命封锁公路,并夺取云兴里。后来,在解释当时的混乱局面时,亚基希写道“根本没有时间把我部运送到云兴里,并在天黑之前将其部署到位。另外,美军推测我们的敌人应该在新兴里,但实际上,他们距离美军要求我们防守的战线太近了。我部在到达指定位置之前受到突然袭击的可能性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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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旅官兵在休息

正如亚基希明确指出的,土耳其旅处境不妙。他们不得不向东南撤退。这一撤退进一步暴露了土耳其旅自己的东翼以及美第二师的东翼。亚兹吉命令部下紧接着向东北方向的瓦院运动。土耳其旅此时已经与美军失去了联系。因此,亚基希担负起指挥任务。部队到达瓦院后,在没有坦克掩护的情况下,亚基希命令土军徒步向德川发起了进攻。    

美军第二师的空中侦察发现成千上万的中国部队正在朝德川方向运动,判定那就是他们将要攻打的地方。但实际上,中国在整条战线上发起了反攻。  

不管怎样土耳其旅己经实现了一个目标,他们牵制住了敌人。中国军队数次要夺取土耳其旅的阵地,伤亡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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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军人在朝鲜

土耳其旅被孤立在零度以下的气温里。夜里,中国军队使用鼓号、口哨、长笛.牧羊笛和钹制造出阵阵噪声,又喊又说又笑地对他们进行了连续密集的干扰。    

原本采取攻势的联合国军此刻变成了全军溃退。势不可挡的中国军队不断地变换战术和攻打方向。军部与土耳其旅的通信恢复了。由于语言不通,有些命令搞明白了,但大多数则没有。该旅接到命令,与美军第三十八团会合,掩护该团的侧翼;并夺取一条向西撤退的路线。但在撤退的慌乱之中,文电消息被错传延误,杂乱无章,因此,当这条至关重要的指令传到时,已经晚了两个小时。部队只好在一片混乱中,在拥挤不堪的公路上慌忙掉头。  

在向瓦院回撤途中,土耳其旅再次遭到了敌军火力的猛烈攻击。该旅还没能来得及重新集结防御,中国军队就已经来到了。他们对这支凌乱无序的纵队发起猛烈进攻,土军9连不得不再次掉转头攻击,掩护大部队撤退。10连受命负责该旅的全面警戒。    

9连负责保护10连和11连的侧翼。中国军队放松了对十连的包围;但对9连和11连继续实施包围。11月28日十时左右,中国军队成功突破,大举进攻9连阵地。该连被彻底打垮,连长及其众多手下战死。中国军队的增援部队想要包围整个土耳其旅。不过,亚基希在对战场局势进行分析之后,采取措施来保护他的侧翼,以免被全面包围。中国军队势如破竹,突然停止了进攻,这样土耳其旅又陷入了他们布设的圈套。中国军队的伏击对土耳其旅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11月30日,该旅战斗力被摧毁。他们从美第9军得到的惟一援助就是一个坦克排和运输卡车,再加上该旅的火炮,使该旅部分力量得以幸存。  

撤回瓦院的土军主力11月27日被团团包围,他们的大刀与中国军队的刺刀之间展开了白刃战,约 400人受伤。土耳其旅在瓦院一直坚持到当天下午,而后向西南方的另一个阵地撤退。在遭到中国军队的再次迂回包抄之后,他们又向军隅里撤退。部队损失了大部分车辆。当幸存下来的士兵再也没有其他的逃脱办法时,就都匆匆爬进了山里。此时,中国军队已经控制了所有的公路。土耳其旅继续进行了阻滞战斗,想要为其剩余的部队争取时间来重新编队,并组织一次多少像样的防御,但都没有奏效。  

在二师司令部,有关土耳其旅及其实际行动的消息越来难以获得。派往土耳其旅阵地的坦克一次次被挡了回来。混乱导致了惊人事件不断出现,美军士兵干脆放弃了阵地和装备,甚至连武器也丢掉了。中国军队好像遍地都是,同时又到处找不到影子。他们的动向很少能够得到证实。即便是确认了,也常常是错误的。比如有消息说,中国军队就在前面,结果他们却从后面发起了进攻。土耳其旅决定撤消战地指挥所,因此往后开始的完全是一场新式又古老的战争。    

在联合国军的进攻和中国军队的反攻过程中,土耳其第一旅伤亡3514人,其中741人战死;2068人受伤,163人失踪,244人被俘。另外,还有非战斗伤亡298人。  

美军资料对土耳其旅的最后结论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土耳其的第一场真正战争中,由美军顾问武装和训练的土耳其旅在恶劣的条件下,虽然表现得勇敢卓越,但对他们的要求或期望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我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史》中看到,第五次战役的汉城南追歼战中,志愿军12军35师103团又消灭土军1个营,俘土军营长以下百余名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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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官兵在朝鲜合影

在这之后,中国人民志愿军先后与土耳其旅作战十余次。整个朝鲜战争期间,土耳其旅死伤、失踪、被俘3216人,其损失的兵力在“联合国军”中居第3位。第1位是美军162708人,第2位是英军4435人。

朝鲜战争证明,土耳其精锐部队不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对手。

尽管土耳其军充当了美国的帮凶军。但对土军战俘,志愿军却一如既往,实行了人道主义。

“与美俘截然不同的是土耳其俘虏。他们大都是农、牧民出身,由于习惯艰苦的生活,对被俘初期的艰苦环境,完全能够适应。据说刚到俘管处时,发给他们的黄豆,尽管他们不知道黄豆会生豆芽吃,但却会想别的办法来吃,如用火炒黄豆吃。其中有少数战俘在废墟堆上挖些财物,有的做好小饼一类食品,向美俘换手表之类物品。这些土耳其人大都信奉伊斯兰教,彼此间以兄弟相对待。出现病号,都主动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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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志愿军为了照顾俘虏的生活习惯,特地配备了面包烤箱,对土耳其的战俘还专门准备了活的牛羊。

“据队里反映,土俘很少病号,都很健康。多数整天乐呵呵地,憨态可掬,一副淳朴的劳动人民形象。但据称土耳其人在战场上倒挺顽强,我军只俘虏土军240余名。”这是《朝鲜战争我军管理15国战俘纪实》中的记载,它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土耳其兵的吃苦善战。

土耳其战俘大都是文盲,他们不懂英语,志愿军当时只好利用美俘温纳瑞斯(美籍希腊人),用希腊语同土耳其俘虏中会讲希腊语的哈密特上尉,对土军战俘实施语言沟通。1951年8月,志愿军总部从新疆军区调来维吾尔族干部马立克同志任土俘队的翻译。他是回教徒,会讲波斯语,这样语言基本上可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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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愿军战俘营中的土耳其战俘
有一次志愿军俘管队把节余的伙食费买了许多只鸡,一个班一只鸡,可美国兵吃完了,又去偷了土耳其俘虏的鸡,土耳其有个班没吃上,同美俘吵了起来,说:“过去你们欺负人,在这里你们和咱们都是俘虏,该放下臭架子了!”俘管队同志只好把他们拉开,批评了美俘,给土耳其俘虏补了一只鸡才算完事。
土耳其战俘在俘管队看到,志愿军无论美军、土军,白人、黑人一视同仁,深受教育,称赞志愿军是仁义之师。
朝鲜战争后,土耳其改变了仇视中国的态度,与中国进行了友好的往来。2000年4月,江泽民主席访问了土耳其,促进了两国友好关系的发展进程。
为了进一步促进中土两军关系的改善,经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批准,2000年6月12日下午,土耳其“图尔吉特雷斯”号导弹护卫舰访问上海,这是土耳其海军第一次访问中国。
“图尔吉特雷斯”号导弹护卫舰属亚维兹级,由德国生产,1988年入列土耳其海军,全舰官兵180人。在访问上海的3天期间,土耳其海军受到了中国海军的热情款待。朝鲜战争两军刀枪相见,已成为历史。握手言和,友好交往则成为中土两军新世纪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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