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她的时候,和我再遇见她的时候对于我一样重要。初次翻开她的时候,就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或者她有什么样的故事。这就是作者精心设计下,那些足够惊艳的开篇。 1.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2.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她是我工作之后在地铁通勤时读的一本书,因为出名,也因为开头写的足够好,写的虚构装逼且低调。她是出身优渥,衣着华丽的资产阶级产物。 3.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她是一部话题感十足的著作,是我读研期间读过的,不知为什么,小说开头这一段话,我怎么也忘不了。洛丽塔三个字,仿佛真的是从唇齿间流露出来,然后天真无邪的女孩的画面慢慢显露。 4.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个睿智的年月,那是个蒙昧的年月;那是信心百倍的时期;那是疑虑重重的时期;那是阳光普照的季节,那是黑暗笼罩的季节;那是充满希望的春天,那是让人绝望的冬天。我们面前无所不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大家都在直升天堂,我们大家都在直下地狱。简而言之,那个时代和当今这个时代是如此相似,因而一些吵嚷不休的权威们也坚持认为,不管它是好是坏,都只能用"最……"来评价它。 她是2024年我计划中阅读的一本书,也是因为我不小心看到小说开头就立即想阅读的一本书,我也决定想把这个开头换一种表达方式写在我的年终总结的开头。 5.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在我写关于性爱方面的文字时,我几乎都会想到这部《情人》,甚至有时我会把小说里面的文字重新理解一遍后,再写下来成为我的创作,这可能就是文学的魅力吧。 也许在现实生活中,她曾经与你有过交集或仅仅是短暂的邂逅,当多少年后再次相遇时,你的眼神可能再次被她点燃,你想去倾听关于她的那么多年的经历,就像重复一部小说一样想要去倾听。 6.爱伦·坡《厄舍府的倒塌》 那年秋天一个晦暝、昏暗、廓落、云幕低垂的日子,我一整天都策马独行,穿越一片异常阴郁的旷野。当暮色开始降临时,愁云笼罩的厄舍府终于遥遥在望。不知为什么,一看见那座房舍,我心中便充满了一种不堪忍受的抑郁。 我在电影《超脱》的结尾,以台词的方式看到了《厄舍府的倒塌》的开篇,演员阿德里安·布洛迪坐在空旷的教室里,像读一首诗一样,一句一句的为观众呈现出来。她是我未来想要邂逅的一本书。 7.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它们就像我身下的已被磨得脱了毛的狍皮褥子,那些浓密的绒毛都随风而逝了,留下的是岁月的累累瘢痕。坐在这样的褥子上,我就像守着一片碱场的猎手,可我等来的不是那些竖着美丽犄角的鹿,而是裹挟着沙尘的狂风。 我读了《额尔古纳河右岸》之后,当我不知道要读什么小说的时候,我就会去把茅盾文学奖的书单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想读的。我可以算得上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在我读到关于树林、山风等文字时,我会把我自己带入其中,最重要的是读这本书亦是对自然的崇敬,是惊觉“生死并不是什么大事”的感悟。 迟子建先生开篇便写到90岁的老人在慢慢讲故事的场景,其实人老了大都如此,为年轻的后辈讲每一个物件的来历,有一下没一下的东扯西扯,平静的叙述生命中的时刻。 8.刘以鬯《酒徒》 生锈的感情又逢落雨天,思想在烟圈里捉迷藏。推开窗,雨滴在窗外的树枝上霎眼。雨,似舞蹈者的脚步,从叶瓣上滑落。扭开收音机,忽然传来上帝的声音。我知道我应该出去走走了。然后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侍者端酒来,我看到一对亮晶晶的眸子。 每次我去图书馆,我都会去找一下有没有刘以鬯先生的这本《酒徒》,这本书的意义代表了中国的意识流。主人公对酒的执念,就像我们每个普通人对于欲望的执念一样,每当我们想要“出去走走”的时候,似乎是对于欲望的逃避,但最终还会回到欲望本身。 她很精彩,特定的城市香港、特定的武侠小说盛行的年代、特定的写小说的人等诸多限定条件下,一部难得的意识流小说,并且她比如《尤利西斯》、《追忆似水年华》、《喧哗与骚动》等意识代表作更容易阅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