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得对,更要教得巧 中山市教研室∣郭跃辉 10月25日下午,我和深圳市龙岗区平湖中心校王兴伟老师以及王兴伟名师工作室的几位老师一起到中山市迪茵公学听课交流。七年级的刘袁源老师执教了《再塑生命的人》一课,八年级的易宝君老师执教了《昆明的雨》一课。这篇文章重点谈七年级的课。 我们判断一节课教得对不对,应该有一个基本的标准,而不能拍脑袋想当然,说我觉得他教得对或者我觉得他教得不对。这个基本标准就是看这节课的教学内容是否符合课程标准的理念,是否符合教材的要求,是否贴近学情。其中最主要的还是教材,尤其是教材单元导语的第2段话。七年级上册第三单元的单元导语第2段话是一个总分的句子,其中“学习本单元,要在默读中把握文章中心和主要内容”是总句,也是本单元的核心任务。接下来的几句话以分号为界,分号前面内容指向了单元核心任务中的“默读”,分号后面的内容指向了单元核心任务中的“把握文章中心和主要内容”。那么,如何“默读”呢?教材要求是“集中注意力,一口气读完全文,保证阅读感知的完整性和一定的阅读速度”。如何“把握文章中心和主要内容”呢?教材要求是“通过标题、开头、结尾及文中的关键语句,梳理文章内容”。这就是执教《再塑生命的人》一课必须要教的内容。教了这些,就说明教学的方向是正确的。 刘袁源老师这节课制定了三个学习目标:一是默读文章,借助标题和关键词句整体感知文章内容。二是绘制海伦的心理变化曲线图,感受海伦的转变,把握莎莉文老师和海伦的人物形象。三是抓住关键句探求主旨,体会海伦再塑生命的关键,引导学生用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在实际教学过程中,教师也是紧紧围绕这三个目标,先是请学生用一句话概括文章内容,在关注题目的基础上重点品读了第一段话,接着就是指导学生绘制海伦的心理变化曲线图并对照着曲线图深入理解课文内容,在此基础上把握主人公的人物形象,最后是对“再塑生命”的理解。这样的教学,一是方向正确,教了教材要求教的内容,二是逻辑严密,学习目标和教学环节呈现出一一对应的关系,体现了目标导向的“教学评一致性”。从这个意义上讲,这节课是非常不错的。再加上教师个人基本功比较扎实,和学生的对话也很流畅,整节课的教学氛围也很好。 教得对,这是对教师的基本要求,或者说是底线,即必须达到的要求。可惜的是,现在用“想当然”的心态进行教学的老师不在少数。有的老师根本不看教材的要求,想教什么就教什么,觉得应该教什么就教什么,过去教什么现在就教什么。这其实是没有把握到统编教材的指向与要求。当然,做到了“教得对”,对于普通教师而言已经合格了,但对于有志于在课堂教学方面所有成就的教师而言,还远远不够。优秀的语文教师,不仅要做到“教得对”,更要做到“教得巧”。 从课程与教学论的角度讲,“教得对”是教什么层面的问题,即教这些内容就对了;“教得巧”是怎么教层面的问题,即这些正确的内容如何教给学生,学生应该如何学习这些内容。“怎么教”的关键问题是教学设计。在本节课上,教师设计了四个教学环节:默读回顾,整体把握;绘制心理变化曲线图;分析人物形象;体会文章主旨。应该说,这四个环节没有形成一个结构化的逻辑体系,而是相对并列的四个教学活动。那么,这个地方就需要改进,将教学内容进行结构化、问题化的设计。例如过去的教材在阅读提示中提出了三个问题,即围绕题目,思考谁再塑谁的生命,再塑的过程是怎样的,为什么是“再塑”而不是“塑造”?这三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结构化的问题链,可以直接作为教学的环节。新修订的教材则提示要关注与“最重要的日子”相关的语句。实际上,在课文中,“最重要的日子”既是指莎莉文老师来到“我”家的那天,更是指莎莉文老师引导“我”认识水以及认识“水”这个语言符号的日子。我在阅读本文的过程中,就关注到了三个日子。第一个是“那一天”,就是1887年3月3日莎莉文老师来到“我”身边的那天,第二个是“这一天”,即“那一天结束的时候,我躺在我的儿童床上,仔细回味这一天带给我的快乐”,第三个是“新一天”,就是课文最后一句话“那是平生第一次,我无比渴望新的一天的到来”。围绕这三个“一天”,也可以进行结构化问题的设计。例如1887年3月3日那一天发生了什么,“我”的心情是怎样的?“这一天”又发生了什么?“我”的心情有怎样的转变?“我”为什么渴望“新一天”的到来?这三个关键的一天,甚至可以直接用“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作为学习主题。如此,经过这样的结构化的整合,教学内容并没有本质的变化,但呈现方式有了新意。而从知识学习的角度看,零碎的教学环节带给学生的只能是碎片化的印象和片段,结构化的教学带给学生的就是知识的体系,或者说是学科的大概念。 当然,除了“教得巧”,还要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来确定教学的深浅度。如果是刘袁源老师上课的那个班的学生,我就建议还要在“教得巧”基础上“教得深”,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深度阅读。按照师生的解读,“再塑生命”的含义体现在:只有在理解生命,懂得爱之后,她的生命才真正被重塑,才朝着光明自由快乐上升,因此要“理解生命,懂得爱”。这样的解读自然是没错的,文中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暗示,但这仅仅是“爱的颂歌”吗?或者说,这种“爱”的具体体现是什么?是普通的教师之于学生的关爱吗?是高尚师德意义上的“师爱”吗?如果考虑到“我”的实际情况,莎莉文老师带给“我”的就不是普通的关爱,而是一种智慧的启迪,是重建了“我”的语言世界,正因为有了语言,“我”的性格、心理才有了根本性的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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