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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挑塘泥

 山东刘福新 2024-10-31

1月19日,第一天干农活,那天是个晴天。乡间的早晨来得特别早,天朦朦亮,上工铃响起,我们一行便急匆匆地来到队屋,听从队长分工。此时的感觉是有点好奇,也有一些渴望。

那天的农活是挑塘泥,即是将抽干水的池塘底的泥巴用畚箕挑到稻田里。这可是很有讲究的农活,属于农村冬季农田的基本建设。这活计的成因,请教农民得知,水塘底的泥巴富有有机养料,放到稻田里晒干后,春季犁田时与稻田里的土混合,即增加土壤的营养,又可改善土性,对持续丰产贡献很大,与现在完全使用化肥保证产量有着巨大差别。

干这活,首先得有连续挑上几小时塘泥的体力和耐力。我们也想学着社员一样悠悠地挑着担子,来回行走在池塘和田间。可担子在我们的肩膀上总是很别扭,很不自然,费力也费时。尤其换肩膀,弄不好担子就滑落下来,弄得一身泥不说,还将塘泥堆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常引得社员阵阵笑声;其次,还得习惯挑着重担走在坑坑洼洼的田埂和稻田里,常常是顾头顾不了尾,踉踉跄跄地跌落到田埂下面,再狼狈地爬上来。一天下来,可谓是洋相出了不少,人也非常疲劳,但好歹适应了这种农活。那天农活结束时,我们干得还真有那么回事了。

这以后连续二天半我们做得活都是挑塘泥,直至第三天下午下雨歇工。干活期间,我们很真切地感受到有些社员的关心,可谓手把手地向我们传授干活的技巧,连走路、挑担换肩膀等都会给我们作示范。

在我下放的地方,有着这么一个规矩,就是男人干的基本是二样活,一是扁担挑,二是铁锹挖,所有技术和体力都与这二样农具有关。至于插秧、割稻等弯腰活都是女人的活。至于什么道理,始终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这里长期形成的习惯吧。我们刚参加农活,队长派工很注意,不会派出技术性很强的农活或是强体力的活计让我们做。无非是挑挑担子,要不就是放放牛,看看鸡之类。

干活记工分,是我们关注的事情,毕竟是劳动成果。生产队给我们定的是每天出工记7分工。当时一个整劳力每天是一个工。其时我们生产队是全大队工分值最低的。年终决算时,每个工分值约在6角上下。这样算起来,我们出一天工四角上下的收入。那时郊区对知青生活有个保护政策,即下放的第一年,发放八个月、每月八元钱的补贴,第二年六个月,第三年四个月。以后就没有了。再者,知青下放第一年,未有分红资格,也就没有口粮,因此为我们专门配发了粮本,供知青买粮用。所以我们完全有生活保障,基本不会为吃饭发愁。

                 (我们那时用的粮本)

此外,还为知青颁发一些诸如《商品购买证》、知青专用票证等,以供我们购买一些紧俏商品或是生活必需品。

       

    (商品购买证)                     (知青专用票证)

 记得来农村的第三天晚上,大队干部来看望知青,无非是鼓励我们在农村好好接受再教育,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并询问生活中有何困难。对此,我们欲言又止。其困难实际上一眼就能看明白,那就是住所条件太差。他们当时啥也未说。可不久,我们就搬到了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那是一排约有四、五间大小的公屋,是生产队堆放稻子的房子。队里将靠近东头的那间腾挪出来让我们住,尽管也是草屋,可大多了,不需低头进门,光线和干燥度也好多了。但那排房子的老鼠太多,也很猖狂。晚上睡觉时,你会感觉到头前耳旁常有老鼠跑过。墙壁上多有它们方便活动的洞口,时不时它们会探出头来和你对视打个招呼。我们来此破坏了它们一统天下的生活,但我为此也曾付出了代价。可能是皮肤过敏,常常是皮肤出现红疹子,奇痒,一抓就会出现疱,非常难受。这可能是晚上睡觉,脱下的衣物和袜子遭老鼠污染后第二天又穿上引起的。这种现象持续了不短时间,大概是自身产生了免疫性后才结束了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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